「時機到了!」他可是冷朔,難道真以為他會傻兮兮地成為甕中之鱉?真是可笑!
他豁然站起身,身上流露著君臨天下的氣度,劍眉一擰,鋒芒畢露,「把她還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身邊的男人們自然也清楚計劃,所以從頭至尾都不曾感到半點驚慌,更何況他們可是精英中的精英,早就歷經千險,對于生死早已淡然。『**言*情**』
「哈?冷朔,你還真不是一般狂妄,死到臨頭還困獸猶斗,你如今還有什麼資本命令我?」單小淳畢竟才十八歲,正是年輕氣盛的年齡,盡管遭遇「背叛」讓他一夜成熟,還是太過于年輕。
他的信心滿滿、囂張傲慢,相較于冷朔的成熟穩重,一身王者風範,著實還太青澀。就是他身後的堂主們,心里的天平都偏向于冷朔,盡管處于劣勢,他還是那麼淡定、鎮靜,仿佛生來就該是王者!
然而,他們總不能支持敵人吧?
「誰是困獸,還不一定呢?」他語氣微冷。
別墅之外,天空之上傳來一陣刺耳的轟鳴聲,听聲音應該是飛機即將降落。
「該死,有人登陸!!」其中一個堂主已經震驚地喊出來,正欲帶領自己手下的一幫人阻攔,就被冷朔喊住。
「別輕舉妄動,飛機上可是有最近研出的清風散!」
清風散,說來就是這麼一個清新唯美的藥名,要了不少人命,它無色無味,不知不覺間混淆于空氣中,殺人于無形,吸入者十秒後渾身滾燙,如火中燒,皮膚奇癢無比,不停地撓癢,直到皮膚潰爛,血流而亡。更令人恐怖的是,它就像海洛因,能讓人在****的天堂中逐漸滅亡。
它是亞洲有名的毒手孤風得意之作,不知有多少無藥可解的毒出自他手,他為人怪癖神秘,無人得知他的下落,人才都是炙手可熱的,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想拉攏他,然而只能听見江湖中傳出他為鬼骨辦事。
如果說孤風還能為人所知一點消息,那麼鬼骨根本就是神龍見不見尾。
鬼骨,一個神秘詭異卻又不容小覷的實力派組織,每年不知有多少人才被招攬進去。
曾經有個黑幫老大公然挑釁、質疑過鬼骨組織,組織置之不理,人家根本不屑于整蠱此幫,不想此幫派竟然得寸進尺,在業界辱罵鬼骨只是一群膽小鬼在裝蒙娜麗莎玩神秘!
就在此話傳出去後的一個晚上,一千號人物一夜死去,幾個老窩被砸,周圍完全沒有出任何打斗聲,可每具尸體個個翻著白眼,死不瞑目,仿佛受到殘酷的虐待,死相也極為恐怖難看。
最慘的還是身為罪魁禍的黑幫老大,被剁成碎肉,只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掛在房梁,就是死後也要讓他眼睜睜地看條狗啃完他身上的肉。
至此,便沒人敢再惹鬼骨組織。
要知道,藏在背後不知何時會捅你一刀的敵人最可怕了!
更何況,對方的實力、招式完全一無所知,根本就是找死!
而如今毒手孤風的秘藥落入冷朔之手,那麼是不是說明他和鬼骨是有一定聯系的呢?亦或者只是單純地與孤風交好,就是這關鍵的一點不清楚,所有人只能麻木站在原地!
也不是怕死,誰都不想死吧!
在場所有的堂主都開始沉默,他們也不能確定此戰是否該打,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中國女人。
冷朔則暗自揣測著寂夜幫的幫主究竟是何方神聖?身為一個中國人,竟然能在英國混得風聲水起,並且還征服了一幫桀驁自持的英國男人。
「你有什麼憑證?」單小淳挺著胸膛站出來,深墨色的雙眸充斥著不屑。
面臨他的質疑,冷朔不以為然,悠然自在地坐上沙,懶散地翹著二郎腿,狹長的鳳眼微微一挑,輕蔑地笑道,「少主?確實年少了點,連形勢都認不清!」
他的冷言暗諷,實在令單小淳氣得不輕。
「把緋姍交還給我,否則你們都得死!」他鳳眼驟然眯起,冷艷寒光咄咄逼人。
交還?呵……緋姍什麼時候成為他的人了?
單小淳冷笑,眼神流露出決然,「我早已在別墅周圍埋完定時炸彈,我死,你也活不了!」
「你想和我玩玉石俱焚,莫非你已經生無可戀,還是緋姍在你眼里無足輕重?」冷朔依舊淡然處之,他輕笑著反問,篤定眼前之人舍不得離開緋姍。
他旁邊一個人高馬大的英國男人,大抵是中年男人,臉上已顯滄桑,一口流利正宗的英語,「少主,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你以身犯險,將來你是要繼任幫主之位的!」
冷朔精通八國語言,自然听得懂中年男人在說什麼,心中勝算又大不少。
只是……夜緋姍那女人被藏到哪里了?絕不可能在別墅里,怎麼看這小子對她都是深情一片,根本不可能將她置身于危險之境!
「我要挑戰你,以命抵命。」盛怒中的單小淳哪會听其他人意見,再說這可不是兒戲,不僅是他引以為傲的尊嚴,還有他視如珍寶的愛情。
冷朔默然,良久,接受了他的挑戰。
兩幫人馬迅速撤離別墅,數十秒後,別墅轟然爆炸,火光熠熠。
……
別墅爆炸的聲音如晴天霹靂般震耳欲聾,就是百米外的夜緋姍都能听見,她背倚著紅沿,頓覺不妙,萬千猜忌躍然心上。
還來不及多想,她已然站起,丟掉隨手摘下的野花,沿著石子砌成的小路,匆匆趕往別墅。
暗道自然是不能走的,只怕早已被炸掉!
隔得好遠,都能看見紅亮火光,她心驚膽跳,腳步加快,不知前方究竟生什麼事。
究竟是誰和單小淳作對呢?他應該沒事吧,可惡,雖然他有些做法已經惹火他,但也並不想看見他死!
她終于回到還熊熊燃燒著的別墅,眼神茫然,其實她挺喜歡這致小巧的別墅,然而,再喜歡,如今也化為灰燼,仿佛預兆著她和單小淳感情的結束。
很快,她就恢復思緒,開始尋覓單小淳的蹤跡,她才不相信那麼多黑幫高手被一場大火燒死呢!
艷陽高照,晴天爽朗,哪能留下半個腳印?她就漫無目的地瞎找,在別墅外圍走了一圈,細細地觀察著,直到瞥見一條泥路左邊的小草葉子都有殘缺,不遠處又有殘缺葉子,想必是有人引她上去,不作多想,她立刻跟上去。
而實際上也確實是有人從中作祟,就是別墅里出聲勸導單小淳的堂主,就算他能力顯著,可是雌鷹都得過已然成年的雄鷹嗎?
冷朔這種深藏不露的男人,終究是太老熟,少主還不是他的對手。
而少主,或許也就听那女子的話。
大約,轉了幾十個彎子。
終于尋到一處空曠臨海的地方,只見兩個絕色男子以命相搏,出招快、準、狠,完全要置對方于死地的迅猛攻勢。
其中一人毫無意外就是單小淳,可另一個……她眼花了嗎?本該高高興興結婚邁入幸福家庭的男人,怎會突然出現在英國倫敦?
「喂,你們都是瘋了嗎?」良久,夜緋姍回過神來,連忙出聲制止。
他們兩人,無論誰死于非命她心里都不好受!
好久不曾听見小女人的聲音,冷朔分神,不由看了眼聲音的源處,抵擋的動作稍稍遲鈍了下,便被單小淳抓住機會,狠狠一拳捶中胸膛,他才凝聚心神,奮力反擊。
「停手!」見兩人不理會自己的話,夜緋姍又氣又急,她只差沒像電影里的女主角沖過去夾在中間了。
旁邊站著兩幫黑衣男人,像根死柱子一樣,完全沒有動靜,只是聚精會神地盯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斗。
夜緋姍指望不上他們,也不屑于求助,最後無奈下,她咬咬牙跺跺腳,徑直邁向沿海的斷崖,憤恨地威脅他們,「你們再不停,我可就跳下去了!」
冷朔攻勢不減半分,他壓根不相信如此愛惜自己生命的女人願意自尋死路,投海自盡,她還做不到那麼決絕!
「攔住她!」縱然單小淳也不相信緋姍敢自殺,卻還是命令身邊男人制服住她。
他們不知道的是,夜緋姍遭遇那麼多事,心神不寧,最重要的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若不是她死,就是他們其中一個滅亡。
不管是冷心冷情的冷朔,還是單純最後卻變成噩夢的單小淳,她都不希望他們一方逝去。
最後,夜緋姍嫣然一笑,躍身而下。
就這樣吧……若有來生,只願得一人心,伴他度千秋萬世。
「不!」原本還打得難分難舍的兩人驚呼一聲,他們覺心中那時而浮現的悸動瞬間放大十倍,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得到她,也終究源于愛情,若是不愛,又何必苦苦相逼、難為自己?
幾乎是飛奔過去,試圖抓住那抹倩影,卻只抓到一陣濕熱海風。
她怎麼會如此決然?後來的後來,兩人在無數寂寞深夜,才逐漸琢磨出她當時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