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沒有在小院多逗留,用了午飯,與方氏和後來來的趙思平閑聊了幾句,主要是趙思平的腿疾,之前一直沒有進京,這回她又要離開一個月,短時間是沒法幫他治腿了,趙思平听到知晚這麼說,感動的眼眶都紅紅的,堂堂郡王妃紆尊降貴給他治腿,有她這份關心,他這條腿就是瘸一輩子也值得了。本書由
趙思平和方氏對知晚和塵兒思兒有救命之恩,作為他們的夫君父王,這恩情自然不能少了,葉歸越賞賜給他們兩千兩,還有一些金銀首飾,綾羅綢緞,嚇的趙思平跪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賞賜了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寶給石頭,石頭樂的抱著不撒手,錢氏一個巴掌唬過去,這東西是他能用的起的嗎,換了銀子少說也是幾百兩,往後讀書識字的錢就有了,石頭被罵的頭低低的,認命的讓他娘拿走了文房四寶。
在小院耽擱了一個時辰,就啟程繼續前行。
一天後,登船去永州。
九山湖,風景秀麗,山水相依,徐徐清風略過湖面撲面而來,說不出的清爽。
坐船就是舒坦,不用顛簸,還沒那麼熱,還有風景欣賞,一舉數得啊!
坐在搖椅上,茯苓和白芍輪流打傘,知晚啃著果子,翹著腿,那架勢看的葉歸越都嘴角抽抽,這女人真懂得享受生活。
忽然,鼻子輕動,一陣魚香味飄來。
冷風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扭頭望去,只見柏香和竹香兩個圍著一個炭爐,猛的扇扇子,這炎炎烈日下,圍著烤爐烤魚肉的感覺真不好,可是聞著這香味,又覺得熱死都值得了。
青菜,羊肉。魚肉,丸子……
裝了一盤子,柏香小心的捧著從葉歸越跟前路過,直接送到知晚搖椅旁的小幾上。知晚拿起一串青菜,咬了一口,燙的直叫,可就是舍不得扔,連連點頭道,「不錯,手藝見長。」
葉歸越皺隴眉頭,瞥了冷風一眼,冷風癟了癟嘴,是他失誤了。忘記給郡王爺準備搖椅,郡王妃的丫鬟也真是的,記得郡王妃的搖椅,怎麼就不記得爺的呢,郡王妃坐在那里愜意的看天山雲卷雲舒。吹著口哨唱著歌,讓郡王爺坐在椅子上,氣勢上就弱了好幾大截!
所以這麼久,爺寧願站著,也不樂意坐椅子上,冷風豎起耳朵,听到一陣哭聲。忙道,「郡王妃,小郡主哭了。」
知晚正吃著烤魚丸呢,听到冷風的話,忙把魚丸擱下,跑去船艙里。把思兒哄乖了,再出來時,搖椅已經被霸佔了。
某男正愜意的躺在她的搖椅上,翹著二郎腿,悠哉的吃著她的燒烤。肚子里的小火氣咕嚕嚕的往上竄,瞥頭瞅著冷風,冷風忙縮著脖子。
知晚去拖葉歸越起來,「這是我的位置,我要坐。」
四下是低低的笑聲,郡王妃也太可愛了吧,一個位置也動手去拖郡王爺起來,這特忒小性子了些吧?
知晚的力道就那麼大,葉歸越願意,她還能拖動一絲,不願意那是動都動不了的,「為夫站累了,歇會兒。」
「你有椅子坐,我要搖椅。」
葉歸越就是不動,知晚跑到他跟前站著,直勾勾的盯著他,仿佛不把搖椅讓出來就是天大的過錯,被她這麼盯賊似的盯著,葉歸越是食不下咽啊,他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冷風站在一旁,方才爺站著有些不合適,郡王妃站著貌似更不合適了,正不知道怎麼辦好呢,卻見遠處有條小船劃過來,冷風面上一喜,速度夠快的啊!
兩人劃的小船,不為別的,就為了送一把輪椅來。
等把搖椅送來了,小幾旁邊一人一個,不用爭不用搶,舒坦啊,等知晚坐下後,又掏了個墨鏡出來,瑟的呲了葉歸越一眼,華麗麗的戴著,拿起一個隻果, 嚓就是一口。
葉歸越瞧的心里堵得慌,娘子層出不窮的本事真叫人架不住,不過那東西戴著感覺真不錯,便有回頭瞪著冷風,「怎麼又沒我的份?」
冷風差點哭了,郡王妃的本事爺您還不知道麼,腦袋里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隨便拿出來一個就是他沒見過的,再說了,東西郡王妃都是讓丫鬟去辦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啊……
知晚瑟的瞥著葉歸越,見他悶氣的望著她,「丑死了,快取下來,我看不見你的眼楮。」
知晚把他伸過來的手一把拍了,從袖子里拿出另外一個木盒子,嘆息道,「本來是一對的,既然相公你不喜歡,那我就扔了吧?」
說著,把手往木盒往前扔,只是還沒離手,就被搶了過去,速度之快,眨眼楮就沒了。
等她瞥頭時,墨鏡已經在某男鼻梁上掛著了,美男加墨鏡,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知晚差點就沒回過神來。
葉歸越戴了墨鏡又取了下來,細細觀察墨鏡,這是一塊墨玉磨出來的,很薄的一層,透過墨玉鏡片,看到的天空都帶著灰色,但是卻不那麼刺眼了。
「娘子是怎麼想到用這樣的墨玉遮擋視線?」
「做夢夢到的,神奇吧?」
「……神奇。」
葉歸越躺下,欣賞閑雲,一旁知晚已經再換墨鏡了,一溜煙,擺了一桌子的墨鏡,最後挑了個最合適的戴著。
吹著徐徐湖風,偶爾興致來了,還會彈奏一曲,有時候,葉歸越還會吹簫附和。
隨性的暗衛都暗暗點頭,郡王爺郡王妃感情甚篤,雖然經常爭吵,但越吵感情越是好呢,叫人羨慕妒忌。
蘇向行和蘇昂也在船上,見兩人搶個果子都能搶半天,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眸底還帶了三分追憶,曾幾何時,他們兄妹也這樣玩鬧,搶個糕點你追我跑的鬧著,知晚的性子隨了向晚啊!
知晚喜歡乘船游玩,恨不得玩的再久一些,可是總有不美好的事發生。比如前面打劫把去路給攔了。
當然了,打劫這樣的大事不是她看見的,是前面探路的暗衛稟告的,這時候。知晚才想起來,她有什麼沒準備,望遠鏡啊!
不過就算再給三天時間,她也發明不了望遠鏡。
知晚踮起腳尖往前看,恨不得長了雙千里眼,她知道九山湖有水匪,沒想到竟然叫他們遇到水匪出沒的時候,有些激動啊,她也是有做土匪想法的人……
見葉歸越悠哉的啃著果子,搖著扇子。墨鏡戴著,酷的想抽他,知晚瞥著冷風,「前面在打劫,你知道吧?」
冷風滿臉黑線。他沒聾啊,暗衛說的時候,他听見了,便點點頭。
知晚無語,這人怎麼這麼不上道呢,「我是說既然不怕賊匪,就把船開快些。免得等我們去,他們都收工了。」
冷風,「……。」
咳咳兩聲後,冷風默默的瞥了葉歸越一眼,把身子側過去,螃蟹步溜走了。沒見過送上門被人打劫的,誰敢打劫爺啊?
葉歸越躺在搖椅上,也是無語的揉著太陽穴,把眼楮閉著,假寐。
茯苓感覺到船速快了不少。真擔心冷風听了知晚的話,水匪那就是凶殘的代名詞啊,長的五大三粗的,虎背熊腰,臉上還有刀疤,看一眼,只怕一兩日都吃不下去飯的,忙去船艙叫放緩速度。
知晚就在船頭等著,有種望穿秋水的感覺,可是等了好一會兒,有條小船劃過來,船上有四個穿戴很水匪的水匪,肩膀上搭著大刀,嚇的竹香柏香大叫。
那四名水匪很無語的看著兩個丫鬟,他們是水匪不錯,可他們也是有腦子的好不好,四個人就想劫持一條大船,他們腦袋可沒被門擠。
四名水匪直接無視知晚主僕幾個,往前劃了幾步,與船同行,給葉歸越行禮道,「主子,貢船已劫。」
知晚的眼珠子差點瞪下來,勾勾的望著葉歸越,有種被雷劈的感覺,這廝是水匪?
有沒有搞錯啊?
茯苓白芍嘴巴張大的更是能塞進去一個咸鴨蛋了,九山湖水匪盤踞多年,朝廷年年都會剿匪,大家都盤著郡王爺能出門呢,沒想到九山湖的賊匪首領便是郡王爺,這消息也太嚇人了吧?
水匪回稟貢船上有些什麼,葉歸越其實一清二楚,點點頭,水匪有些膽怯,「主子,咱們搶的是不是多了些,好歹給人家留些吧?」
知晚滿臉黑線,「你們是水匪好不好,有你們這麼善良的水匪嗎?」
水匪嘴角抽抽,他們是水匪,可是每次打劫都是看準了目標的,搶的也不是貢船,是那些商船,或者與官員勾結,搶劫的貨物五五平分,所以才能一直相安無事,昨兒不小心搶了越郡王,最後水匪寨子被越郡王給搶了,他這個老大直接淪為了老二,心里有些窩囊,又有些驕傲,誰說做水匪沒前途,不是勾搭上了赫赫有名的小王爺他爹麼?
今天這一票是九山寨成立以來,搶的最大的一票,這一票所得的銀兩,足夠寨子里的兄弟吃喝幾輩子不愁了,郡王爺就是郡王爺,敢搶劫皇上,搶劫貢船起來真是不含糊,爽!
冷風站在一旁,想了想道,「爺,咱們搶的確實多了些,好歹給相王留些吧?」
茯苓一听是相王的,臉色就臭了,搶的是別人的,心軟些也就算了,相王的還心軟什麼啊,「給他留副棺材好了。」
知晚嘴角抽了抽,貢船那是進貢給朝廷的,可不是給相王的,不過她能猜的出來,三個月後就是太後的壽辰,這個時候進貢金絲楠木,可不是與太後有些關系麼,冷風小心的瞄了知晚一眼,怕她想起當初葉歸越的胡鬧之舉,一擺手,就讓水匪趕緊走了。
等水匪遠去,白芍倒了茶水過來,知晚順手端了,送到葉歸越跟前,「請九山寨寨主喝茶。」
葉歸越眼角抽了下,還是接了茶盞,就听知晚問,「你什麼時候成了九山寨寨主的?」
「……昨天。」
「……。」
知晚抬眸望了望天空,有些明白了,難怪那天皇上听說他們從九山湖走,表情有些高興了,原來是知道九山寨會被他霸佔啊,人家是雁過拔毛。他是雁還沒過就先拔了毛,只是劫持貢船這麼大的事,水匪知道,到時候肯定會走漏風聲的。「做水匪頭目,還帶頭搶劫,這罪名不小,如今沒了免死金牌,你確定沒事?」
葉歸越拉著知晚坐下,笑道,「放心,九山寨從今日起便解散了,以後改編成軍隊,駐守九山寨。保護過完的商隊,並護送銀錢去興州賑災,這是功勞,父王和皇上又不昏庸,不會罰為夫的。」
土匪官化。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吧,還有銀錢,哪來的銀錢?
知晚瞥著葉歸越,「你不是打蘇家的主意吧?」
葉歸越詫異的望著知晚,這女人腦子真不是一般的好使,幾乎是眨眼楮就想通了,「只有蘇家有這個財力和膽識吃下這些貢品。」
知晚坐下。眉頭輕隴,之前蘇昂說與他們同行的時候,蘇向行說不方便,葉歸越破天荒的說方便,沒準兒到時候還有用到他們的時候,當時她就想不通了。堂堂越郡王,怎麼會有用到蘇家的時候,就剛剛,她瞥到了蘇昂,忽然就想明白了。木材生意是個大生意,七大世家都有涉獵,只是周家乃是大家,其余六家小打小鬧些罷了。
金絲楠木極其珍貴,尋常人家根本就用不起,有錢人是有錢也難買到,可以說是供不用求,當這些金絲楠木是貢品,打劫而來,能賣給蘇家嗎,這不是害了蘇家嗎?
蘇家是她的外祖母家,她還沒替她娘盡過孝心,怎麼能把蘇家拖下水呢?
蘇家家大業大,壓根就不缺那麼點錢,沒必要冒那個餃,葉歸越切切的望著知晚,妖冶的鳳眸里夾帶了三分笑意,玉扇輕搖,她還是心軟了些,「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七大世家在大越朝盤根錯節,根深蒂固,皇上早就想除掉他們了,你知道塵兒將來會登臨帝位,除掉七大世家也是他的使命,你要心軟?」
「……可是蘇家是我外租父家,我不能對他下手!」
知晚第一次覺得朝廷的可怕,利益是把刀,殺人不見血,「我不同意!」
「那余下六家呢?」
知晚明白了,這是想做大蘇家,打垮周家呢,只是一批金絲楠木就想打垮周家,把周家想的也太弱了吧,能成七大世家之一,能簡單的了?
蘇昂和蘇向行听著葉歸越的話,心驚肉跳,七大世家早就感覺到了朝廷的殺心,只是不敢輕易出手,一旦平衡打破,只怕整個大越朝都會動蕩不安,他們用盡心思與朝廷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難道也難逃厄運嗎?不過蘇向行是剔透人,葉歸越當著他們的面說這樣的話,就是看在蘇家是知晚外祖家的面子上,沒準兒這是蘇家的保命符。
蘇向行以果斷聞名,他也相信知晚不會置蘇家于不顧的,便邁步走了出去,「郡王爺要蘇家怎麼做,還請直言。」
葉歸越點點頭,冷風就掏出一張紙遞到蘇向行手中,蘇向行越看眉頭越攏,雖然七大世家經常發生沖突,可相輔相成了這麼多年,也有幾分真交情,唇亡齒寒,第一世家是那麼好做的嗎?
知晚站在一旁,越是不給她看,她還越是敢興趣了,跑過去瞄了兩眼,知晚蹙眉瞪著葉歸越,「你何苦為難舅舅,蘇家不做第一世家,做第二世家!」
「那第一世家誰來做?」
「塵兒!」
知晚回答的理所應當,葉歸越眉頭一挑,眸底劃過一絲溫和笑意,「塵兒能做得了第一世家?」
知晚氣的撅嘴,「少瞧不起人,我手里有煤礦,鹽礦,藥材,香木,還有休閑娛樂,不出三年,大越第一世家就是塵兒,何必多添血腥?」
她能漸漸消弱七大世家,但是直接吞並的做法太殘忍了,七大世家與他們無冤無仇,只是因為人家有才情,會掙銀子,就無辜成為禍端,這太殘忍了,她下不了那個手。
冷風望著知晚,有些不懂了,吞並七大世家,對小王爺來說是好事啊,對大越朝來說也是好事。女人心軟,難成大事啊!
葉歸越不想為難知晚,也不想為難蘇家,但是瓦解七大世家是皇上的密令。尤其是吳家,積世的糧商,囤積了多少糧食,就等著天災*的時候售賣高價,皇上早看他不順眼了,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吳家。
蘇昂望著知晚,「表妹,你看這批金絲楠木多少錢蘇家買下合適?」
知晚輕眨了下眼簾,「吳家一直與周家不對盤,這批金絲楠木賣與他正合適。或者說,讓他用等價的糧食交換,就算銀子送到興州去,也只會轟抬興州的糧價,不如直接送糧?」
蘇昂敬佩的看著知晚。表妹的心計果然不淺,出手便見血,「只是這批金絲楠木來路不正,吳家未必敢要。」
知晚嘴角輕弧,笑道,「如今興州正水深火熱中,相王卻大興土木與太後過壽。傳揚出去,相王和太後臉面上都不好看,若是外人道太後不過壽了,這批用于建造宮殿的金絲楠木,太後就賞賜給了興州,算作賑災款項。一來解了國庫的開支,二來幫太後贏得了良好名聲,就算事後太後想追究,她也不敢追究。」
蘇昂和蘇向行望著知晚,眸底有震驚之色。這夫妻兩個,一個比一個狠呢,一個搶了給太後建造宮殿的金絲楠木,一個干脆就直接逼的太後不過壽宴了,就算事發,太後甚至不敢追究,比起臣民的感激,區區壽宴又算得了什麼?
葉歸越笑著點點頭,瞥了冷風一眼,「照著郡王妃說的去辦。」
冷風奉命下去,不一會兒,兩只白鴿飛出船艙。
傍晚時分,一只雪白的鴿子落在鎮南王府書房前,一只飛到了御書房內,徐公公趕緊解下綁在鴿子腳上的紙條,遞給文遠帝。
文遠帝打開看了兩眼,大笑道,「朕果然沒看過他們,妙絕!」
徐公公見文遠帝高興,笑道,「有郡王爺出馬,郡王妃在一旁幫襯著,何愁大事不成?只是朝堂上立儲之事越來越大了,賢妃又為定下了定遠侯府六姑娘給三皇子做正妃的事與皇後再斗,皇上?」
提到立儲二字,文遠帝的眉頭就皺的沒邊了,把手里的奏折往龍案上一扔,「朕像是短命鬼嗎?個個巴不得朕早死,好擁立新君!」
徐公公嚇了一跳,忙跪下,抽自己的嘴巴道,「老奴多嘴,還請皇上恕罪,別因為奴才氣壞了身子骨啊!」
文遠帝瞥了徐公公一眼,擺手不語,他有今日全是他咎由自取,當初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又怎麼會落得個有兒不能認不敢認的下場。
找不回世子,他就不能認回兒子,找了十年了,一點音訊也沒有,甚至不知道是死是活!
三天後,壽安宮內,太後大發雷霆,幾近瘋狂,手邊的東西能摔的全碎成渣渣了,相王站在下面,安慰道,「太後息怒,如今事已自此,您就是氣壞了身子也不成了。」
太後手攢的緊緊的,面容扭曲,敢散播謠言,毀哀家摘星樓,毀哀家壽宴,真當她是軟柿子,想捏便捏,太後眸底蹦出一股肅殺陰冷的冷意。
太後不會善擺甘休,命相王刺殺葉歸越,可是相王的刺殺隊伍還沒到,知晚就遇到此行的第一批刺客。
十六名黑衣暗衛從水底蹦出來,招招狠毒,帶著殺意,刀槍踫撞聲,格外的刺耳。
冷風和冷訓護著船頭,不許暗衛靠近,知晚哄著哭鬧的思兒,一邊還抽空看打斗場景,咕嚕不滿道,「好好的一天,就這樣被毀了,相公,你知道誰要刺殺你嗎?」
葉歸越掃了那些黑衣暗衛一眼,那些暗衛武功不錯,可惜他帶出來的都是鐵甲衛,注定落敗,很快,水里就滿是尸體,血流成河。
葉歸越頗不耐煩的收回眼神道,「老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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