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抱著蛋糕,吃得滿嘴都是碎未,不過臉上盡是心滿意足,不禁在司空明的懷中踢了一下腿,啾啾的叫了兩聲,大意含意是我還要吃。
他心中不禁想︰果然那些哥哥姊姊喜歡來地球不是沒有道理啊,有那麼好吃的食物……
司空明溫柔地幫他把渣滓捏掉,而旁邊的工作人員一早目瞪口呆了,雖知道人人都能領結契者沒有錯,可是不是所有結契者一開始就和人類這麼親密啊。
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說︰「雖然是阿魯獸,但是你切記不可虐待他,要好好對他啊……」
司空明點頭。
上輩子他一見到招出來的獸居然是廢獸,心中又氣又惱,小妹平時說的刻薄話不由自主地浮現在心中,勉強撐著把手續辦妥,就匆匆地回家,連啾啾在背後一直啾啾的哀叫也沒有多加理會,今輩子他與啾啾重逢,自然不會再放由他那對小短腿來追自己。
司空明神色自若地跟在工作人員身後辦手續,視身旁那些驚疑又好奇的目光如無物,在補習社打工的經驗讓他習慣了受人注視,而不是一見到別人注意他就縮起身子,畏手畏腳……
在他之後進去的人臉色有點幾分僵,向工作人員詢問︰「我能不能改期再領?」前頭那人領著阿魯獸,那晦氣真是……
負責他的工作人員沒好氣地說︰「領到甚麼結契者跟你的基因有關,你懂不懂啊?快進去吧。」
那人鐵青著臉,帶著幾分不甘心……
這些司空明都不知道,他所有的精神全在自己懷里的那一只小獸身上,或者他沒甚麼作用,但對司空明來說卻是這世界第一個向他敞露真心的伙伴。
啾啾吃著蛋糕,對于其他視線完全沒有興趣,他在洛克西里西星球所受的注目比這個多了去,有甚麼了不起的,那些人類也算識相,知道敬重他∼哼!
「啾!」啾啾抬起頭,跳上司空明的肩膀上,那微沉的重量把司空明壓得倉卒了一下。
「咳,拍張照……」工作人員笑得僵硬,之前明明挺好的,現在怎麼對拍照錄檔的反應這麼大。
啾啾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機械,怎麼他一動,旁邊的影像也動了啊?
他在司空明的肩膀左踩踩,右踩踩,玩得不亦樂乎。
工作人員沒有辦法,只能努力將就著角度,然後把啾啾和司空明拍進同一個畫面,記錄在案。
「好了,你可以把他領回家了,記住在網上預約好上課的時間……」工作人員看著司空明有幾分不忍心︰「其實阿魯獸也是很稀有的……」
司空明笑了起來,雙眼瞇瞇的,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我很喜歡他,謝謝。」他的心情從來沒有這麼燦爛,他的啾啾沒有離他而去,還是這麼健康活潑。
啾啾何止活潑,見司空明對他好,小脾氣就上來了,硬是要跳上司空明的頭頂瀏覽風景,在他眼里所有事物都是新鮮極了,沒有半分離鄉別井的愁緒。
司空明給他喂蛋糕,就算吃到他滿頭都是也心滿意足。
與他相反是滿大街的人突然見到了傳說中的廢獸,看著司空明的目光都帶了幾分怪異,不明白為甚麼司空明那麼淡然和自在。
「啾∼啾!」啾啾見到了飛過的車子,瞪大了眼楮指著那些來來往往的車子朝契約者啾了幾聲。
「想不想坐?啾啾,我帶你去坐可好?」司空明笑著說,伸手就要把他抱來下。
大抵明白了司空明的意思,啾啾沒有反抗,只是把蛋糕啊嗚的塞進嘴里,小短手拍拍,努力把蛋糕碎拍走。
司空明頭頂也有點點的星屑,拍干淨後司空明就帶啾啾去坐公交車。
啾啾一路上心情都是愉快的,雖然離開了神使者有點點不舍得,不過地球也有好多好玩啊,契約者也對他不錯,給他好好吃的食物!
他的耳朵一動一抖的,有節奏地打著節拍,司空明好歹和他相處了六年,那會不知道他的小動作?心情里滿滿的漲痛,撫著啾啾的白毛,司空明跟自己發誓,這生中他一定會對啾啾很好的。
司空太太在家中等著他,原本心情還算喜悅,但當見到司空明懷中的小獸時,臉色不由自主地扭曲了。
「怎麼會……怎麼會……」她氣得牙齒都抖了起來︰「你這個廢物,你居然領了一只阿魯獸回來?你給我滾!給我滾!你還有臉回家?你還有臉抱著他四處招搖!!」
司空明的臉色倒是平靜,沒辦法,誰要是經過兩次這樣的辱罵大抵也沒辦法起甚麼波瀾了。
上輩子他的確備受打擊,今輩子他卻看清了,無論他如何優秀,在他媽媽眼中也只是一只棋子,一只可以用來巴結葉家,幫助他大哥登上寶座的棋子,他媽媽把面子看得比所有子女都要緊,他大哥能為她賺臉子,她就樂意像下人一樣服侍他,處處不敢逆他的意思。他念書不好,人又軟弱,他媽嫌他丟臉,就算妹妹對他不敬,也只是只眼開只眼閉,不鬧出去給人看到就行了。
今生倒是有所改善,但對他的好卻是因為他成績慢慢進步,入了一間好的補習社才開始,就是這樣她也不止一次提要由他妹妹代他去‘幫忙’,因為她覺得妹妹比他有前途。
到底他媽媽眼中,司空明並不是甚麼東西。
葉成俊今天也來等司空明,他錯愕地看著司空明懷中的阿魯獸,眼中閃過一絲嫌惡和鄙視,但臉上不顯,依然是那一副溫柔的臉孔︰「阿姨你不要生氣,明明也不是想領回來的,不過這些事人不能控制,一切都是天意。」
司空明沒有說話,依然模著懷里的小獸,倒是啾啾很不安,動了一動,被司空明壓下來了。
「明明,你也不要傷心,就算是阿魯獸也好,俊哥也不會不要你的,你司空明就是我今生的伴侶,快去洗個臉,不要傷心了。」葉成俊溫和地說。
這把司空太太原本要噴出來的火頓時瀟熄了,她瞇了瞇眼楮,最後還是硬扯出一個笑容︰「你累了,回房休息吧。」
司空明這樣不長進,其實要聯婚也不一定要找他……
司空明對葉成俊和他媽的臉色恍若未聞,只是抱著啾啾回房。
今次比上輩子還要順利。
上輩子他一來是羞愧,二來是對自己感到絕望,在他媽喊出第一句話時就直接沖了出去,直接離家出走了,最後還是葉成俊開車出來找他,把他勸回去。
也不知他跟他媽說了甚麼,回去後他媽雖然沒有給他任何好臉色,但是嘴巴不再說讓他滾出去了。
「沒關系,我會好好養你的,啾啾……」司空明順著啾啾的毛,眼中帶著無限的溫柔。
只要啾啾在,其他人又何需在意。
樓下的司空太太對著葉成俊嘆了一口氣︰「我沒想到司空明這麼不長進,居然資質差到這地步,領了一只廢獸,他以後還有甚麼前途……」在她心中已經沒當司空明是自己兒子了,她不可能生出這種廢物。
「也不是這麼說,明明的性子還是好的。」葉成俊臉上看不出不滿,倒是司空太太還是繼續說︰「你也知道了,基因對一個人的子嗣影響很大,司空明現在領了一只廢獸,你看我們之間的聯婚是不是……」換個人?
葉成俊淡笑不語。
「樂樂這幾年一直對成俊你很仰慕,她又是個長情的,至今見你到來就雙眼發光,我這個做媽媽怎會不知道她的心意。反正現在都這樣了,不如就此解除和司空明的婚約,要是你不介意,樂樂也是可以的。」司空太太努力地勸說,卻不知此時她在葉成俊眼中跟跳梁的小丑沒有分別。
「明明很好,我不會改了,你也不要太責怪他,好好安慰一下他吧,現在估計他也心傷,我明日再來上門探訪。」葉成俊放柔了聲音說。
換司空樂?要是他想找個不安定的那用找司空樂,能聯婚的人選多了去,司空家還真以為自己家沒了他不行?太天真了吧。要不是看在司空明乖巧又比較好控制的份上,他跟這一家真的沒甚麼話題的。
至于基因,葉成俊還真不在乎。用他的說話來說是現在司空明這情況倒是不錯,司空家只能盡力地幫他了,司空明是個廢物跟他又有甚麼關系?雖然說要用兩∣顆∣精∣子∣合成胚胎,不過另一個精∣子∣也不一定需要是司空明的,他的小情人基因就不錯,腦子也好。
等過幾年用他的合成一個胚胎,再跟他講明情況,讓他繼續做自己的助手,培養親生孩子,這不是挺好麼?司空明基因再差又有甚麼所謂,左右也不會用他的∣精∣子。
呵。葉成俊冷笑了一聲,知道司空明的結契者是阿魯獸後,直接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