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divid=qut;chaptercntentapperqut;gt;
程霄鵬舒展濃眉笑了笑︰「來,我給你戴上試試。」
「不不不,」林婧鳶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她急急站起了身子︰「我自己戴上就好了。」
說著,她快步走到鏡子前自己戴上耳墜。
她的穿戴往往都是由雪枝打理的。但偶爾自己也會做一些,比如戴耳墜之類的,也不是沒有自己動過手。可是,如今在程霄鵬灼灼的目光之下,她的手不由得有些發抖,戴起耳墜來,便更是費勁了。
好不容易戴好了一只,另一只卻無論如何戴不上。
程霄鵬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見她的耳垂都擠紅了,還是沒有戴上,便說道︰「我來吧。」
林婧鳶一直在費勁地跟耳墜較勁,忽听他的聲音著耳畔響起,嚇得手一抖,手中的耳墜便掉落下去。
她正想伸手撈住下跌的耳墜,就見程霄鵬已經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了耳墜。
她想從他的手上接過耳墜,他卻躲開了手,同時制止道︰「別動,我給你戴上。」
林婧鳶仍想拒絕,程霄鵬卻已經低下頭,一手輕輕捏住她的耳垂,一手拿了耳墜的鉤子,小心地給她戴了起來。
程霄鵬盡管很小心,卻仍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不可避免地戳痛了林婧鳶,她蹙了蹙眉,並沒有聲張。
不過程霄鵬自己也感覺到她的身子一僵,他停了手,問道︰「弄疼你?很痛麼?」
林婧鳶沒有做聲,確實痛了,她不能說瞎話說不痛;可是,人家好心好意地幫忙,怎好意思呼痛?
程霄鵬看她仍是乖乖地一動不動站在那里,耳側卻是微微紅了的,看來是痛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小的鉤子拉出來。定了定神,沉下氣息,再對準那小小的耳洞穿了過去,這次很順利地穿了過去。
他松了手,那珍珠墜子便輕輕晃動起來。
程霄鵬端詳著那串珍珠耳墜,細細的銀鏈子串著一串逐漸變大的珍珠,晃動起來仿佛墜落中的水珠,有種活潑的美感。配著她這一身素色的裝扮,嫻雅中透著一絲靈動,更是美麗動人。
程霄鵬伸手到衣袋中,觸到了一個柔軟的絲綢小袋,里面也有一串珍珠墜子。那是他到上海後第一次去舞會時拾到的。
他記得,初到上海,金老二不住地在他的面前吹噓上海姑娘有多麼嫵媚動人,他是很有些不以為然的。
雖然大多數時候在帶兵打仗,但漂亮的姑娘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且不說他們家姐妹個個都是樣貌不凡的,京城的名門閨秀他也是見識一些的。
嫵媚動人?那也不過是更為開放大膽些罷了。那樣的姑娘他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了的。
見他很不以為然的樣子,金鑫當晚便拉了他去頗有些名氣的法國總會。
舞會上他確實也見識了所謂的嫵媚動人的姑娘。只是,那些大膽主動的姑娘讓他很是厭煩。
舞了幾曲便不耐煩了,退出舞池正想著離開,便看到一個身著白紗裙的姑娘。
燈紅酒綠中,那身著白紗裙的姑娘像一片靜柔的白月光,她靜靜地站在舞池外,目光靜靜地看著舞池里的人,明明是看著舞動的人群,大眼楮里的眸光卻柔和得仿佛在看寧靜的海面,神情安靜平和的小臉,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美。
當他站到她的面前,她抬頭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里有種小鹿般的訝然。
看到他禮貌邀舞,她輕輕搖了搖頭︰「抱歉,我累了。謝謝您!」
她的聲音清潤柔和,在嘈雜的舞廳里顯得格外動听。在說話的時候,她歉意地淺淺一笑,略略搖頭。好看的耳墜下那串珍珠耳墜輕輕地晃動起來,璀璨的燈光下,晃動的嫻潤的珍珠,有種攝人心魄的美。
他于是再次禮貌邀舞,她沒有再堅持,微微點了頭︰「我是真累了,若是踩了先生的腳,還望您多多包涵。」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淡淡笑容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活潑調皮。
那個姑娘,就像她戴的珍珠耳墜,靜時嫻雅,動時活潑,卻總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並沒有真的踩到他,她的舞步優雅嫻熟,卻一點也不花哨,一如其人。
她跟那些所謂嫵媚動人的姑娘很不一樣,明明是很漂亮的,卻不像其他姑娘那樣搔首弄姿。她很安靜,像一片靜柔的月光一樣,甚至還有點點冷清。
她耳上戴著的那串珍珠耳墜卻是靈動得很,他看著那耳墜,心神也不由得跟著一蕩一蕩的。
舞還沒有跳完,她就走了。
看到她匆匆地穿過一個小門,他不由得跟了過去。
適應外面的月光之後,他看清了她沐浴在月光下的身影,仙子下凡般美得不可思議的身影讓他看呆了。
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她,他真想和她在月光下舞一曲。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也朝他走過來!
lt;/div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