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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傍晚時分。
林婧鳶將程老太太等程家長輩們送出院門。
「今兒辛苦你了。」程老太太輕輕拍了拍林婧鳶攙扶著她的手︰「快進屋歇歇吧!」
「女乃女乃慢走。」林婧鳶又送了幾步,才停住了腳步,禮貌地目送程老太太等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漸行漸遠。直到看不到她們的身影,她才轉身返回院子。
原本熱熱鬧鬧的院子,一下子變得清淨了下來。
林婧鳶在月門洞停下了腳步,環顧了一眼安靜的院落,悄悄地出了一口長氣。
進了屋後,林婧鳶習慣性的往書房走。可是,才走到書房門邊,就听到里面傳來程霄鵬的聲音。
林婧鳶听得出來,程霄鵬應該是在打電話。具體內容她沒有仔細听,但卻听出他的聲音顯得比較清亮,听起來似乎情緒極佳的樣子。
林婧鳶沒有多听,轉身想走回臥室,但才走了兩步,又轉身,朝客廳走去。
因為剛剛來了好些客人,如今雪枝萍兒等正在客廳里收拾。雪枝見林婧鳶走進來,忙過來問她要什麼不要。
林婧鳶擺擺手,說不要。
雪枝說道︰「小姐您剛才一直忙里忙外的,一定很累了,到房里躺一會兒吧?我這就進去給您鋪床。」
林婧鳶確實困倦得很,若是在平時,她一定就回屋躺著了。可是,如今,程霄鵬在家里,她這樣早早就回屋躺著有些不像話。
林婧鳶于是又擺擺手,說道︰「不用的,我在這坐坐就好了。」
在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手搭上扶手就模到結實的布料以及有些冰冷的領章。她轉頭一看,看到了程霄鵬的外衣。
她有心叫雪枝她們來把這衣裳收拾走,卻有些懶于開口,便只是懶懶地收回了手。
轉眼時,又看到了茶幾上程霄鵬使用的骨瓷茶杯。名貴的舶來骨瓷茶杯明明是非常潔白的,林婧鳶卻看得有些刺眼。
獨自在這里生活了大半年,她已經不適應看到程霄鵬的物什這樣顯眼地出現在她的眼前了。這樣看著,心里便總仿佛被什麼堵上了,悶悶的,有些難受。
林婧鳶扶額,暗自嘆了一口氣。閉上眼楮時,她忽然仿佛看到一雙晶亮的眸子正灼灼地望著她。
今兒晚飯席間,她無意中抬頭時,總能踫上他看向她的灼灼目光。
他那灼灼的目光讓她忐忑,想到晚上還得獨自面對他,她心里更是懼怕不已。
因為實在太困倦了,林婧鳶在沙發上坐著,竟然就眯了過去。
程霄鵬走進客廳時,看見雪枝拿了張毯子進來。再看沙發上,只見林婧鳶雖然仍保持著頗為端莊的坐姿,頭卻是靠在靠背上的,她的眼楮也已經閉上了,看來是睡著了。
雪枝展開毯子,正想輕輕給林婧鳶蓋上。程霄鵬卻已經走了過來,他伸手擋開毯子,彎腰抱起了林婧鳶。
見他這樣,雪枝瞪圓了眼。
程霄鵬抱起了林婧鳶,看雪枝仍傻傻地站在一邊,他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去鋪床。」聲音刻意地壓得很低。
雪枝這才醒悟了過來,慌忙跑去主臥室鋪床。
雪枝手腳麻利地很快鋪好了床。她轉身時,只見程霄鵬抱著林婧鳶等在一邊。
他的低著頭,久久凝視著她沉睡的容顏。看著看著,他便忍不住親了下來。
雪枝站在那里,傻著眼看著,一時間不知所措。
感覺到雪枝的目光,程霄鵬抬起目光瞟了她一眼,雪枝慌忙匆匆地跑了出去。
關上房門時,雪枝在門外站了站,心下莫名為她的小姐感到不安,卻沒有膽子阻止程霄鵬。
程霄鵬小心翼翼地將林婧鳶放到床上。
被放到床上之後,林婧鳶仍是閉著眼,呼吸均勻平緩。
但程霄鵬卻知道她其實已經醒了,因為他注意到卻發現她長長的睫毛蝶兒般輕輕翩了翩。
看著她仍是賣力地假裝仍是睡著的樣子,他不由得想笑。
他低頭下去,緩緩地親向她。他低頭下去的動作很慢很慢,眼楮卻一直看著她。
他的唇越低越靠近她的臉,他的呼吸輕輕吹拂在她的鼻息間。
果然,她的眼楮忽然睜開了。她先是瞪著眼直直看著他,然後她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啊,我怎麼睡著了?」
他伸手按在她的柔軟圓潤的肩頭,看到她驚喘了一下,臉色刷地白了,大大的眼眸里盈滿了驚恐。
他看著她花容失色卻難掩倦容的臉龐,說道︰「不要起來,睡一會兒吧,你今天辛苦了。」
「不,我不累的。」她說道,掙扎著要起來。
「真的不累嗎?那麼……」程霄鵬的唇角勾起一抹惡作劇的笑。
林婧鳶看著,為待他說完,便匆匆說道︰「我,我還是先睡一會兒吧。」她莫名地感覺到他接下來的話將會駭人,因為她看到他說話的時候嘴角那抹邪惡的笑以及眼里閃過耀眼得駭人的亮光。
「嗯,」他滿意地應答了一聲,卻又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女敕滑的小臉。掌心細膩潤滑的觸覺讓他有些失神,一個決定在他的心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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