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揚看上去挺高興的樣子,江海寧來了氣。「許正揚,對于俞資衡請我吃飯你是不是很支持啊!」
「我還支持?俞資衡這家伙請我老婆吃飯,我這個醋吃大發了!要不我回去扁他一頓!許正揚咬牙切齒地說道。
「行了,這鐘事是和義德人做得出來的嗎?吃醋是正常的,不吃醋才奇怪。對了,有什麼高興的事啊,說來听听!」
「剛才李舒捷打來電話,他跟秦樹青下個月就要結婚了。」許正揚小聲地哼起了小曲。
「跟秦樹青?不會吧?」江海寧在德克豪茲用人申請報告里到過見過秦樹青的名字,為此和許正揚還談論了一番高中時關于秦樹青、秦曉彤及鄭同發之間發生的那件事,她覺得秦樹青和秦曉彤真是極為可惜,早戀固然不對,可那時候學校領導對早戀的處置方式的確有些過,如今在高中里,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
「切!現在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嗎?再說了,人家秦樹青也是年輕有為的大學生,李舒捷人也很不錯,不就是她結過婚帶著小孩兒嗎?真正的愛情是超越世俗偏見的,我們應該為他們祝福。」
「張肖豐的父母為著鄭潔家境一般還抱有成見呢,秦樹青的父母就這麼容易地答應秦樹青和李舒捷的婚事啊!真是奇了怪了!」江海寧認為家中父母在成就一個美滿的婚姻的過程中所起的作用是不容忽視的。
「這更說明了李舒捷的出類拔萃!」許正揚不太願意在江海寧面前說細說李舒捷的諸般優秀之處,因為江海寧對此敏感的很。
「只要是對你許正揚有意思的女人就是好女子。怎麼?與自己青梅竹馬的小伙伴找到了人生的最愛,是不是有點澀澀的感覺啊?別看你故作欣喜若狂似的,其實心里不是很痛快。」江海寧歪頭瞧著許正揚的臉,看他面色有什麼變化
「我為啥有澀澀的感覺啊!李舒捷經過失敗的婚姻之後,人生態度肯定有了很大的轉變。秦樹青我們是知道一些的,很老實實在的一個人,李舒捷能把她的第二次感情托付給秦樹青,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是啊,你許正揚又算是了卻了一個心願。再有,辛艷雯跟他那個鑫利佳公司的男友談的咋樣了?」
這個江海寧,是不是今晚喝多了,咋淨提這些讓他許正揚牽腸掛肚的事干嘛!
「沒結過婚的男男女女,總是習慣在愛情角逐的馬拉松大賽中精疲力竭之後才覺得品嘗到了愛情的甜蜜。她和男友還在談,興趣正盎然呢!」
說起辛艷雯,許正揚覺得她有別于李舒捷。李舒捷性格直爽,敢愛敢恨,所以才有那麼一段苦澀的婚姻往事。然辛艷雯遇事想得太多,在感情問題上追求盡善盡美,可毫無瑕疵的愛情幾乎世間無有。
「所以說過來人與沒有經歷過的就是不一樣。許正揚,你這些紅顏知己可真是百花爭艷呢!」
江海寧說到這里,許正揚覺得不能再跟江海寧在這個話題上談論下去了。在愛人面前千萬要注意,哪怕是對異性朋友的一句關懷與贊美的話,都會打破醋罐子。
「嗨,一個人一個性格脾氣,性格決定命運。對了,今晚俞資衡的表現怎麼樣,是不是對你江海寧施展了無間道的法術啦?」
「切!他還沒有那道行!苗頭一露,就給我識破。和義德的事他沒在我嘴里探得半句,不過俞資衡的身世與諸氏家族的家史我是了解了個清清楚楚。」
「喲!反無間呢!我們的江總真行!」許正揚拍了拍江海寧的肩膀。
「別只顧著說話,看著路點兒!」江海寧提醒許正揚。
本田車駛入了繁華的豐華路。時節雖然是過了「十一」,但天氣還是沒見一絲的涼爽。九點半的豐華路兩旁乘涼的人們三三兩兩,街道兩旁的門市店鋪仍舊是開著大門做生意的時候。一家音像店門口的音箱里播放著電視連續劇《刺馬》的片頭曲。
風吹衣袖月上西樓
昨夜的夢中
幾番往事幾番憂
無人懂
你說你將要遠游不需要人相送
留下今夜的夢中
你和我
戲說人生有苦有甜
到頭依舊是空
沒有分離何來相遇
不必強求
尋尋和覓覓冷冷又清清
不知下一站將駛向何方
是是與非非不想再多問
只要每個有我的明天不再有淚
……
羅文那嗓音清徹吐詞清楚的天籟歌聲回蕩在街道上。
「對了,許正揚,諸偉騰的祖上是清朝時候馬心貽的高級幕僚呢!後來經商發了大財。怪不得遠大模具實力雄厚,感情人家老祖宗就是富甲一方的民族企業家呢!」
《刺馬》的主題曲讓江海寧馬上談起了遠大模具的諸氏家族。
「 !這麼牛!不過羅文的這首《戲說人生》听起來蠻淒涼的。沒想到奪友妻殺義弟的馬心貽手下居然有如此雄才偉略的經商奇才,佩服佩服!」
一說起馬心貽,許正揚打心里沒有好感。幾年前的電視劇《刺馬》他一集不落地看完了,自此對馬心貽是咬牙切齒地狠。今晚江海寧一提起馬心貽,許正揚自然很是反感這個人。
「什麼奪妻殺弟呀,那都是電視劇導演渲染的,歷史上真實的馬心貽也是為官一方造福為民的有功之臣呢!」
許正揚還說李舒捷敢愛敢恨,他就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只要是許正揚一開始認為不好的人,很難讓他改變看法。
「總之,刺馬一案在當時爭論很大,听說有極深的政治緣源。這些是史學家去研究的事,我們姑且不討論這些。對了海寧,是不是最後我的一個電話救了場兒啦?」
「算是吧!俞資衡再說下去,我認為他會九曲十八彎地一步一步接近目的了。遠大與咱們和義德是同行冤家,不過,遠大有我們和義德學習的地方,我們和義德也有遠大所不如的方面,互相學所長避所短吧!」
江海寧就是這麼一個頭腦冷靜的人,她不會因為時下和義德的態勢壓過遠大模具就目空一切,也不會因為遠大實力雄厚就妄自菲薄。
「俞資衡給你的印象是不是在不久的將來,他們這些遠大模具未來的少壯派即將成為和義德集團最為強勁的競爭對手啊!」
「那是肯定的。諸偉騰把振興遠大的希望寄托在俞資衡、李曉楠這些高學歷人才身上,就這方面看,我們和義德相差甚遠呢!」
江海寧覺得和義德集團雖然也很重視人才的培養,但遠大在高端人才儲備方面,較和義德起點要高得多。
「是啊,人家都是研究生,咱們和義德也就是海寧你一個高學歷,的確有差距哩!站得高看得遠,咱們和義德應把眼界放遠一些,未來企業的發展充滿了不確定因素,我們應該未雨綢繆,早做準備。」
居安思危,一直是許正揚和江海寧堅持的興業之道。他們不會因為眼前的一點成功就驕傲自滿,飄飄然。相反,一時繁華的背後蘊藏的種種潛在的危機,這種憂患意識始終沉甸甸地佔據著他們心頭。
所以,許正揚內心深處一直是帶有一種悲壯感的,這正是他剛才听到《刺馬》的片頭曲《戲如人生》就心生感慨的緣由所在。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每一個存在于社會的人,都在人生這個戲台上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演技的高低決定了角色的成敗。但沒有成功並不能說明人生存在的沒有意義,只是存在的價值有大有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