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到失去親人之痛的郝建斌,在黎元輝一家人的幫助下,把父親的骨灰送回了皖南老家。而在那些天里,富有同情心的黎茹玫對威武高大的郝建斌給予了精神方面的安慰。善解人意的黎茹玫讓一直在緝毒前線處于緊張狀態下的郝建斌心里升騰起一絲愛的暖流,這個略微見過幾面的父親世交的女兒,不再是那個騎在他背上喊著騎大馬的小姑娘了,她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郝建斌回部隊了,他說有機會一定回來看望黎叔付姨,還有可愛的小玫子。黎元輝讓郝建斌在部隊上安心工作,實現父親的遺志,把危害社會的壞人們一個個地徹底鏟除掉!
臨走,黎元輝一家人把郝建斌送到車站。黎茹玫把一個精致的筆記本塞給郝建斌,說她很喜歡軍人的故事,希望郝建斌把激動人心的戰斗故事記下來,帶回來給她看!可黎茹玫哪里會想到,緝毒部隊的隱蔽與保密性哪能記錄下來啊,可分別的禮物終歸是意義深遠的。郝建斌揮著筆記本同黎茹玫一家人依依惜別。
等郝建斌回到部隊上後,在翻看黎茹玫送給他的分別禮物時,在里面發現了一個紙條,上面寫著幾個雋秀的鋼筆字,「建斌哥,我愛你,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黎茹玫,這個比他小四歲的姑娘,在用最為老套的方式表達著對郝建斌愛的情感。這種情感有著青梅竹馬的澀澀追憶,亦有著樸素無暇的親情。這就是愛情嗎?郝建斌這個錚錚鐵漢被遠在平都那個小玫子的一顆富有摯愛的心所打動了。十幾年來穿梭于叢山密嶺、急水險灘,置之生死于度外的野外生活讓郝建斌練就了一副沉穩冷峻的性格,他從未萌生與感受到愛情的召喚。而這一次,這顆冰冷的心被暖暖的愛意所融化了。
書信的往來,慢慢地演變成電話的問候與關懷,郝建斌與黎茹玫熱戀了。
在一次跨國境追捕緝拿毒販的戰斗中,郝建斌被子彈擊中了頸部,險些光榮犧牲。手術痊愈之後,郝建斌被調往剛剛建立的平都武裝特警部隊,任總教官。1999年春節之前,黎茹玫和郝建斌終于完結了軍哥哥與小妹妹的熱戀傳說,他們步入了新婚的殿堂。
而就在黎茹玫一家人同郝建斌護送他父親郝衛國的骨灰回皖南老家的時候,錯過了江海寧與許正揚的婚禮,因此當他們二人結婚的時候,也沒好意思告訴給江海寧。過後,江海寧讓虞雪給黎茹玫捎來了五千元的禮金,說黎茹玫是他們大學同室同學中年齡最小的,這個禮性一定要走到。故此,黎茹玫再次見到江海寧,覺得很是對不住她。
葛治均站在王府井大酒店高高的台階上看到黑色的現代越野進了大門,就急忙從台階上走下來。
郝建斌把車停穩,服務生把車門打開,郝建斌和黎茹玫探身出了駕駛室。
「哎呀,郝教官,黎茹玫,你們可來了!」
「讓你等急了吧,葛治均!快去迎接和義德的江總和許總吧!」黎茹玫指著緩緩開進停車場的銀白色本田車說道。
「那是那是!」葛治均把服務生叫住,快步走到本田車旁,站在駕駛座位的車門旁,緩緩地拉開了車門。
「許正揚許總是吧,歡迎歡迎!」
坐在後排座的江海寧望著葛治均與許正揚握手問好,松了一口氣。她真是擔心葛治均這家伙會先給她來開車門,那樣的話,她江海寧會很尷尬,而葛治均也會顯得沒有了品味。
恰好這時,黎茹玫給江海寧開了車門。葛治均這才上前緊緊地握著江海寧手,熱情地寒暄著。
「哎喲,江海寧江總,老同學,歡迎光臨,歡迎光臨啊!」
葛治均還是那麼地白淨和瘦弱,並沒有老板們常有的大月復便便,只不過上唇的胡子茬濃了一些。
「葛治均,我們姍姍來遲,讓葛總久等了!」江海寧微笑著望著葛治均。
「哪里哪里!江總和許總在百忙之中赴約,能夠給葛某一個做東表現的機會,真是賞臉呢!」葛治均的說話還是听起來那麼地仗義與場面。
「時隔三年了,我們同學都各有發展,感謝葛總提供了這麼一個聚會談心的機會。」
「都是同學好友,不必客套,快請到里面說話!」
葛治均與許正揚和郝建斌在前面說說笑笑地走了。江海寧與黎茹玫手拉著手,跟在他們後面小聲地說著話。
江海寧認為與葛治均的再次見面,葛治均並未顯出把重點放在她這兒,他的言談舉止還算是大方得體。
很顯然,葛治均與郝建斌在平都是見過幾次面的,因為他們說起話來並沒有多少的生疏感。許正揚雖與葛治均僅見過一次面,而憑許正揚的想象,葛治均就應該是這樣的人,八面玲瓏自來熟,貌似豪氣干雲天。突然間,許正揚發覺葛治均同于振邦有或多或少的幾分相似了。
今晚葛治均頗為大方,光是單間費用就是1000元。他點了王府井大酒店最為高檔的宴席,雖不是滿漢全席,就那一桌高檔大氣的酒菜,許正揚就極少听說過。由此可見葛治均的用心良苦。
宴席一開始,葛治均就定了基調。今天晚上只為同學聚會,並無他意。若有他事詳談,可另約時間。這家伙,其心昭然若揭。若說增進同學友情,也無可非議,但就這種大排場,總是給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同學之誼平添了些許的污漬。
酒桌上的郝建斌不太喜歡言笑,他面對葛治均火一般的熱情,只用軍隊上的一般禮儀應對著,這讓葛治均對郝大教官帶有一些敬畏。
葛治均對許正揚無所忌諱地提起了在津城紡院餐廳的那次見面,說那時候就听說了許總已經事業有成,早他就感覺出來了,許正揚在津城模具界遲早是名聲大噪的英雄。英雄自有美女伴,雙劍合璧世無雙。葛治均說江海寧是當今的女中豪杰,雖早有愛慕之心,可惜才疏學淺,遲來無緣。
葛治均終于說到了點子上。許正揚放開酒量,同葛治均豪飲三倍。酒後吐真言,許正揚倒看看這個暗戀過江海寧的紈褲子弟到底有何真言相告。
江海寧和黎茹玫、郝建斌三個人談的親親蜜蜜,由此可見,婦唱夫隨,郝建斌是一個很隨和的人。
「許正揚許總,我承認,你運氣太好了。哎,你說,誰能夠相信,一個農村里出來的打工仔,在津城短短的幾年里就成了私營企業主,絕無僅有,絕無僅有啊!」
看來,葛治均已經帶了酒色了。許正揚冷眼看葛治均的眼楮,覺得這個人並不是一喝就醉的主兒,最起碼酒量與他許正揚可以平起平坐。他之所以表現得精神恍惚,只不過是想讓別人疏于防範。
「葛總有著我們所不能比的得天獨厚的條件,就起點來說比我們這些草莽英雄高出一大截。以葛總的才華橫溢、一表人才,並應該有美女多多,可為何又獨善其身呢!」
葛治均眼光爍然,好個許正揚,竟然揭起他葛治均的傷疤來了。
「許總,得天獨厚又如何?這就叫美女不屑俊郎意,才華曠世我奈何啊!」
葛治均給許正揚和自己倒了滿杯的極品茅台。
「許總,若是按國外的規矩,六年前我敢跟你為了江海寧進行決斗!你信不信!」葛治均醉眼迷離,他總算說了一句大丈夫的硬氣話。
許正揚端起酒杯。「葛總,可惜我們都是中華兒女,生活在生我們養我們的中華大地上,我們沒有那樣的機遇。來,葛總,我敬你,謝謝你的盛情款待!」
「是啊!許總說得對,我們沒有這樣的機遇,尤其是我葛治均。事有可為,有不可為,我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啊。慨嘆蒼天負我意,唯留遺憾于青春。來,喝酒!」
葛治均同許正揚踫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