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都到了,你也快點吧快要出電梯了?那恰好在廁所門口等我下,等下我們一起進去嗯沒事,我沒什麼好擔憂,好生氣的,你不也沒有想到凌沫沫的老師會是神話嗎?那一天你給她發了短信,放了她鴿子,害她沒有參加成比賽,這已經很幫我了,所以,念歌,這是運氣不好,不過也只是一首曲子,她喜歡唱就去唱吧,我有你就好」
接下來簡晨曦還在哪里細細碎碎說了些什麼,凌沫沫一句話也沒听進去。
大腦里,完全只存在了那一句「那一天你給她發短信,放了她的格子,害她沒有參加成比賽,這已經是幫我了」。
原來,那一夜,她收到的短信,陸念歌約她是假,幫簡晨曦是真。
凌沫沫說不清心底到底浮動著怎樣的情緒。
只是覺得,全身無力,手腳冰涼。
她就像是一個木偶人一般,緩緩地推開了小隔間的門,僵硬的踏出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外,是長長的走廊,風格低調簡單,除了一些盆景和歌星的寫真做成的壁畫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裝飾。
凌沫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那個人。
他安靜的依靠著牆壁,眉眼一如既往的溫柔,淺藍色西裝,深紅色的領帶,一身穿著華美貴氣,就像是晚宴上引人注目的王子。
他的手中,拿著一只手機,像是剛掛斷電話的樣子,優美的指尖緩緩地在屏幕上滑動了兩下。
凌沫沫錯愕的站在那里。
時隔六個月。
她終于這般在現實中,遇見了他————陸念歌。
整個樓道很安靜,靜悄悄的。
不遠處的比賽會場里有音樂飄了出來,還有一些工作人員的指揮聲。
凌沫沫就那般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一下,失魂落魄的看著陸念歌。
她的眼神,匯聚了濃重的霧氣。
時間一點一滴的劃過。
陸念歌皺著眉看了看時間,慢慢的轉過了頭。
男子的五官很秀氣,眉宇之間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疲倦。
他的視線,很溫和。
只是輕輕的掃了一眼凌沫沫,便漫不經心的跳開了。
他的眼神,很淡靜,沒有驚訝,沒有停頓,甚至一點點的感情也沒有。
想不起來到底是哪一年,只是知道也是現在這般的一個初夏。
她在學校里,萬千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這樣的容顏,清俊溫潤。
他也是剛才那般的瞥過給她一個眼神,無情無欲,淡淡的,可是卻讓她的心,微微悸動了。
凌沫沫的指甲狠狠地掐進了掌心,是痛的,她不是在做夢,可是為什麼,他望向她的那雙眼楮里,可以風淡雲清的不帶一絲波瀾?
就仿佛像是他根本沒有看到凌沫沫這個人。
就仿佛在他的生命里,她根本不曾出現過。
初夏的季節,凌沫沫卻感覺到了冬天的寒氣。
他怎麼可以做到如此的若無其事?
他和她在一起交往了整整四百三十七天,他為什麼可以做到這般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