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沈雲妝,你狠!」
雲妝雙手緊抓著插在月復部的美工刀,低頭看了一眼,據說人動脈里的血是鮮紅色的,靜脈里的血是深紅色的,此時此刻,她的月復部鮮紅一片。
呵呵,看來,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原本是買給無涯美術課用的美工刀,結果,卻被她用來自裁?想想,還真是有夠諷刺的。
她的第一次,是她主動獻出去的,那並不是犯賤!而是當時,她真的很愛很愛他,才會想要跟他進一步親密接觸,從身體,直至靈魂。
可是現在,她寧肯自裁,也不願被他觸踫一分一毫!
同樣的,這並不是自作清高,而是,她對這個男人,從里到外,滿滿的全是厭惡!惡心!反感!排斥!還有……仇恨!!!
用個通俗一點的比喻,就算是一只被穿過的破鞋,某年某月某日,主人來了興致,突然撿了回去,想要再穿,卻意外地發現鞋子里多了一只毒蠍子,猝不及防,被狠蟄一口!
所以,不是她狠,而是,他親手將她曾經狂烈的愛變成了一只毒蠍子,不傷人,則傷己。
「其實,我很想一刀捅進你心髒的,可惜,我怕你死得太痛快,那樣,實在太對不起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了。
裴皓澤,誠然,現在的你可謂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我就是你腳下的一只螞蟻,弱小卑微。
但別忘了,我是把尊嚴看得比命還重的一個人!
就算現在失了大小姐的身份地位,但脊梁骨還在,骨氣不能當飯吃,良心不能當飯吃,可失了這兩樣,根本就不能被稱之為人。
可悲的是,這兩樣,你都沒有。」
雲妝忍著月復部破裂的劇痛,啞著嗓子,艱難地說著,搖搖晃晃的下了床,臉色慘白得近乎透明,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單薄的紙片兒,風一吹,隨時就會飄走般。
裴皓澤呆愣地看著她,那一句「其實,我很想一刀捅進你心髒的,可惜,我怕你死得太痛快!」就像一支銀箭,嗖地穿透他冷漠的外殼,直抵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仿佛在說,你錯了,裴皓澤,你錯了!你錯了!!你錯了!!
你他媽錯得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