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欣喜的十一公主,悠兒把視線轉向了九皇子,「听說九皇子最近身體有恙?」
「只是咳疾。」九皇子今天在悠兒面前刻意克制著咳嗽,這段時間咳嗽更加嚴重了,有時還會咳出血絲,出去走走還好,回到房中會更嚴重。
「能讓悠兒看看嗎?」九皇子把托盤交給進來的夜御風,坐下伸出了左手。
悠兒搭上小手,垂下的眼簾看不清眼底的色彩。百里薰來到悠兒身邊,注視著悠兒的每個動作和神情。
「十一公主該困了吧,讓夜御風送十一公主回去吧。」悠兒詢問著九皇子,語氣卻不容置啄。
九皇子看著悠兒從沒有過的認真,對夜御風說道,「御風去送公主回去休息吧!」
十一公主乖巧的和悠兒告別,抱著悠兒送的禮物走了出去,夜御風看了眼悠兒,跟著出去了。
「御風信得過,悠兒有話現在可以說了吧!」九皇子知道悠兒故意支開夜御風
一定是有話要說。
「九皇子可喜歡花?」悠兒輕點著桌子問道。
「可遠觀。」九皇子淡淡的說道。「悠兒失禮了。」悠兒走到九皇子面前,小手卷起了九皇子的衣袖,「果然如此。九皇子身上也已經是這樣的紅斑了吧!」悠兒指著九皇子手臂上已經連成片的紅疹問道。
「悠兒如何得知?」九皇子問的急切。「一開始這些紅疹應該是一些小點,奇癢難耐,而且還有不斷的噴嚏,時間長了就會發燒咳嗽,小紅點成了現在這樣連成片的紅疹。」悠兒很肯定的說道。
「卻是如此,悠兒知道這是什麼病?」九皇子有些欣喜的問著。
「不是病,九皇子是對花粉過敏。」悠兒的眼神中有道不明的光閃過,有憤怒,有心疼,還有一些百里薰看不明白的東西。
「小悠悠為何要問我關于燻香的事?」百里薰知道悠兒不會沒有緣由的對燻香產生興趣。
「九皇子殿中的燻香中加了一種普通的驅蚊蟲的藥草,一般情況下這種藥草並不會危害人的身體,若是和這水仙花的花粉放在一起,就會導致人的身體孱弱,身體內部的各個器官也會慢慢衰竭,最後癱瘓于床榻上,等死。」悠兒說的平靜,內心卻早已翻騰不已。
九皇子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說道,「只為那皇權,兄弟相殘,陰謀詭計又是何苦!」語氣中的痛心顯露分明,人好不頹廢。
悠兒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百里薰,為何會在一向無心的薰哥哥眼中看到了傷感。
「嬤嬤!」悠兒叫來嬤嬤問道,「蓉妃每次送來的花是誰栽種?枯了的花會收走嗎?」
「是老奴栽種,枯了的花也是老奴收的。」嬤嬤低沉的答復道。
「以後要讓嬤嬤受勞累了,悠兒拜托嬤嬤把院中每支花的花蕊剪去,蓉妃每送來一次剪一次,一定保證每支花都沒有花芯,殿中的水仙也是如此,剪了水仙之後一定要清洗手,一定不要剪到水仙的睫,水仙的汁液是有毒的。每天早晚要給殿中通風,要保持九皇子臥房的空氣流通,還要勞煩嬤嬤這段時間天天給九皇子涂抹藥膏。」悠兒囑咐著嬤嬤。
一向冷清的嬤嬤听到悠兒言語中的關心輕聲應了下來。
「若夜御風信得過,讓他明日日落之後去第五府拿藥膏和藥,別被人發現。」悠兒的聲音暖暖的傳來。
九皇子還沉靜在心疼之中,沒有應悠兒,「咳,咳,咳,咳~~」不止的咳嗽使得九皇子面目通紅,「薰哥哥,水!」悠兒拍著九皇子的背,邊幫他順氣邊有些急的對百里薰說道。
嬤嬤過來遞給九皇子一塊絲帕對悠兒說道,「讓老奴來吧。」
「小悠悠,水。」百里薰把端來的水遞給悠兒,當悠兒轉身接水的時候,九皇子把帶有血跡的絲帕收到了懷中,可還是被悠兒看到了。
「來,喝水。」九皇子喝了水之後好了些,還是偶爾會咳一兩聲,「天色已晚,悠兒該走了,記得明日讓夜御風取藥,」悠兒看著九皇子的眼楮,柔聲說道,「你還有嬤嬤,有夜御風,有十一公主,還有我!」簡單的一句話卻傳達著萬千情意,因為悠兒害怕這個滿眼孤獨和落魄的九皇子沒了站起來的勇氣。
九皇子看著悠兒眼中的溫柔輕輕的點了點頭,「好!」九皇子應下的不僅僅是讓夜御風去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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