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麼回家了?」夏小鷗使勁拍了下額頭,心里很郁悶。不知道是誰說的,人只要受委屈或者難過的時候,最想回的就是家,最想念的就是家人。
雖然,她的媽媽只是她的養母而已,從小到大對她都很苛刻,但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養育之恩大于一切。
至于她的親生父母,與其說她對他們的印象很模糊,不如說是沒什麼印象。
但沒有人知道,她對扔下她的爸爸媽媽一直心存著幻想,想著有一天他們會回來,就算他們不回來找她,她也打算去找他們,這也許就是血脈親情,縱使他們做了多傷害她的事,她對他們的思念更多于怨恨。
站在家門口,夏小鷗卻沒有走進去的勇氣,一年前她就已經不屬于這個家了,老媽歡歡喜喜的把她嫁出去,卻完全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從沒想過要欺騙老媽,每當看到老媽跟鄰居要好的阿姨們炫耀自己有個多麼多麼有錢有本事的女婿的時候,她就無比的心酸。
夏小鷗垂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九點鐘了,路燈雖亮卻掩不住夜的黑。
不過,讓她很納悶的是,怎麼屋子里沒有燈光?難不成老媽睡覺了?這不科學啊,老媽可是地道的午夜黨,最大的愛好就是打麻將,這個時候她應該跟歐巴桑們搓麻將才對?
懷揣著滿腔的好奇心,夏小鷗從包包里掏出了鑰匙,找了一圈都沒看到老媽的人影兒,她這一顆懸在半空的心倏地墜落了。
老媽這是去哪了?怎麼不在家?
這簡直太不科學了,老媽雖然好賭成性,但還是很顧家的,這夜不歸宿的事情是完全不會發生在老媽身上的。
夏小鷗連忙給媽媽撥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听得她心急如焚的,好在最後接了。
「老媽,你怎麼沒在家,你去哪了?」還沒等電話那頭出聲,夏小鷗就急切的問道。
誰知道電話里傳來老媽極不耐煩的聲音,還有一陣清晰又熟悉的麻將踫撞聲,「小鷗啊,你個死丫頭,那麼久沒打電話給我,現在一打電話就是質問我,我可是你老媽。」
「老媽,你在鄰居家打麻將呢?」夏小鷗早就習慣了老媽跟她說話的方式,只是她現在真心很擔心老媽。
「死丫頭,還跟我裝,不是你叫你朋友來接我的麼?不過,你這個朋友還真不錯,大方有錢,服務又好,給我找了一群爛牌手陪我打牌,我告訴你啊,我贏了好多錢……哈哈。」夏媽媽說得挺來勁,越說到後面聲音越興奮,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財迷。
「老媽,你說什麼呢?我哪有叫我朋友接你?」夏小鷗听得稀里糊涂,老媽說得什麼啊?驢唇不對馬嘴的,這都什麼跟什麼?
「清一色一條龍!給錢給錢!快給錢!!」夏媽媽完全沒有理會夏小鷗的問題,興致頗高的打著牌,興奮的尖叫聲刺激著夏小鷗的耳膜。
電話這頭的夏小鷗就差沒仰天長嘆了,老天爺要不要這麼折磨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哪里出錯了?她知道老媽一打麻將就這個樣子,可也不要這麼魔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