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難以入眠,直到凌晨時分,夏小鷗困得實在不行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隱約間,她做了個夢。
夢中,她看到了她的爸爸媽媽,爸爸個子高高瘦瘦的,媽媽身材小巧玲瓏,倆人肩並肩相依偎在一起,一起對著她打招呼,讓她過去。她走啊走,跑啊跑,在馬上跑到他們跟前的時候,他們卻好像一陣薄霧一般消失不見了。
她蹲在原地,無助的抱著雙臂,可憐的哭著,也沒有人管她,沒有人心疼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包圍,她抬起婆娑的淚眼,模糊的視線里出現的是養母那張熟悉的臉龐。
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泛亮,夏小鷗撐起疲憊不堪的身子,發現枕頭上早已被浸濕了一大片潮濕,昨晚夢里的情景,她依稀的記得。
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家里,沒有了老媽的嘮叨,她才發現,她對老媽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依戀,實際上,這麼多年,她雖然知道自己不是老媽親生的孩子,但她卻把老媽當成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即便她心里還想著那曾經拋棄她的親生父母。
天大地大,養育之恩最大。
也許人就是這樣,只有失去或者是在即將失去的時候,才驀然發現有些東西,有些人的重要。
夏小鷗揉了揉紅腫的眼眸,眼楮里脹澀的感覺稍有緩解,鑽進洗手間,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間換了一身比較得體的衣服,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一身比較保守的衣服。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這一大早眼皮就一個勁兒的跳,好像上了發條似得,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夏小鷗怎麼也想不到,今天將是她人生的一個轉折,一個新開始。
夏小鷗穿得還真是另類,一身深藍色的運動套裝,長發今天沒有松散著,而是刻意的盤綰在腦後。此時正值六月份,夏季最炎熱的季節,她卻穿了長衣長褲,那感覺好像恨不得把秋褲都穿上。
好吧,她就是故意的。
因為,一會兒她要去見惡魔,惡魔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她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還是本能的做出這樣的防御措施。當然,只有這些也根本不管用,她還在包包里裝了防狼電棒,以備不時之需。
今天正好是雙休日,學院里沒有課,就算有課,她也打算曠課的,因為她今天有件非常之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她要去跟莫少雋那個混蛋談結婚的事情,真是好別扭,她竟然要跟她恨之入骨的男人談婚論嫁,這世界上也真心沒有比這還窩火的事了。
她又憋氣又窩火,可又能怎麼辦?現在她和他分明就是敵暗我明的狀態,她的情況,他一清二楚,而他的事情,她卻一無所知,只知道他叫莫少雋。
邊走出家門,夏小鷗邊要給海晴撥個電話,就算海晴這個朋友做得不地道,她也不能不夠朋友。
她由衷的感慨,她這一天天需要關心記掛的人還真多,老媽被莫少雋接走,處在危機中,海晴昨天到現在也不知道神馬情況,多虧她的親戚和朋友不多,不然她非操心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