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卻在發誓,要把這個該死的男人挫骨揚灰。
逃跑的方向是海之巔大營,伊琴虛弱的依靠著慕容玨,眼眸卻看著黎洛。
在昏迷前一刻,她道︰「我也不知道這次波及的範圍有多遠,總之,軍營,再撤。」
速度更快,虛月兌的人越來越多。
暗月倒了……邱澤倒了……。暗雨倒了……。
一個接一個……
最後十人兩獸,齊齊倒在海之巔軍營駐地。
除了黎洛和慕容玨,其余人等,直接昏厥了去。
黎洛只下了一個命令︰「撤兵,最快的速度,能退多少里是多少里。」
沒有反對聲,沒有任何遲疑。
第一時間整裝列隊,騎兵馭馬狂奔,步兵快速奔跑,撤退,急速撤退。
馬聲長嘶,塵土飛揚,幾十萬大軍,快馬加鞭,往東呼嘯而去!
夜,很深,很沉,卻波濤洶涌,激流涌動。
羽禪碧軍營,同時整裝待發,相比海之巔的瘋狂,卻顯得平靜的不像話。
抵不過一浪高過一浪的撤退聲,主帥最終下了軍令,撤退。
沒有之前的囂張高昂,灰溜溜的,如斗敗的公雞,悄無聲息的整裝撤退。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股莫名其妙的頹敗,一片灰蒙蒙的淒涼。
兩支軍隊,一快一慢,一東一西,退兵。
這真是一個滋味百態的黑夜。
旭日東升,風過塵揚。
海之巔軍隊一路東行,不顧一切的東行,浩浩蕩蕩的又退了五百里。
兩日後,三日後,四日後……
整個炫界爆炸了,驚人的消息,傳向四面八方。
某個小鎮,某個小城,某個大城池,某個國都……
街頭巷尾,茶樓飯館,王都大殿…。
都在傳,都在議論,都在震驚……
瘟疫,可怕的瘟疫,逼得海之巔一退再退。
羽禪碧全軍覆沒,一個不剩,倒在山谷險地的附近。
人間地獄,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尸橫遍野,慘絕人寰。
方圓幾百里,再也沒有人敢靠近。
這一日,天空紛紛揚揚的飄起雪花來。
開始還只是一小點點,漸漸的,大片大片猶如吐絮的棉花一般傾倒。
伊琴窩在營帳內的暖榻上昏昏欲睡,黎洛捧著本兵書看的心不在焉。
時而裝作不經意的瞟上她一眼,眸子里溫柔如水般傾瀉。
而當伊琴睜開眼眸後,那抹溫柔陡然又轉變成凌厲的目光,掃的她直閉眼。
哼!黎洛一把將兵書重重的放下,甩簾而去。
伊琴苦悶,這個小氣霸道的男人!
話說慕容玨本來舊傷未愈,這一路下來直接病倒了。
他的手下除了邱澤全部死亡,伊琴便將兩人暫時留了下來。
哪里料到黎洛如火山爆發般,那怒火簡直都燒到天邊去了,直接轟人,那架勢恨不得將慕容玨挫骨揚灰,除之而後快。
若不是她及時攔住,那一袖子力氣揮出去,那還不直接叫慕容玨回老家去。
就像現在這般,留下慕容玨,卻不準她出營帳半步,外面還重兵把守,直接軟禁。
這般的不相信她,這般的對他們的感情沒信心,這般的亂吃飛醋,簡直就叫人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