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路無言，回到軍營。
眾人看著渾身是血的北川秀和紀九，立刻炸了鍋。
大家紛紛圍上來詢問情況，卻都被北川秀三言兩語打發，只吩咐身邊一人︰「去通知肖默申諾，叫他們過來找我。」然後，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紀九，道︰「小九，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清明，你給她包扎一下傷口。」
「不必了。」紀九冷淡地拒絕，徑自轉身離開。
清明看著她孤單倨傲的背影，追了上去，「阿九！」
手搭上她的肩，卻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看看空落落的手心，尷尬地笑笑︰「我只想幫你察看傷口。」
「我說不用了，你听不懂嗎？」紀九一字一句重復，眼里全是冷然。
清明被她這樣的態度狠狠傷到，蒼白地笑笑，「好，我晚些時候去找你。」
※※※
深夜，清明提著藥箱走進紀九的帳中。
彼時，她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不知是冷還是疼的緣故，她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借著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臉和唇因為失血而慘白的樣子。
清明在床畔坐下，伸手撫模她的發絲，眼里全是疼惜。看著她緊蹙眉頭睡覺的模樣，他喃喃自語道——
「又逞強了，是不是很疼？」
「今天，我不該對你大聲，好像，我還從來沒這樣訓斥過你。」
「但是，你確實對她苛刻了些，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她真的很可憐啊。」
「我從來沒有忽視你，只是覺得她更需要被人關愛和照顧，而你從來都很讓我放心。」
「今天你對我說‘滾開’二字，還用那樣冷漠的表情對著我，我很傷心。」
……
「你說夠了沒有！」不知說了多久，床上的人終于受不了他的碎碎念，坐起身睨著他，「沒想到你是個話嘮。」
「阿九，你醒了，我們來敷藥吧！」清明立刻眉眼彎彎，靨如明珠，笑眯眯道。
紀九微抬眼皮，道︰「那就快點，我還要睡覺。」
清明見她答應療傷，立刻行動起來，為她解開外衣，看到她身上的傷口時，不禁怔住。想到她會傷的很重，然而看到傷口的那一刻，心里還是一跳。
她的胳膊上，肩上，背上都布滿深淺不一的傷口，由于沒有及時處理，往外滲出不少血，看起來觸目驚心。她的背上有一大片青黑，那是是為了保護他和立夏，被人擊中的。
「愣著干什麼，快點啊！」紀九不耐煩地催促著。
清明抬眼看她，只見她漆黑的長發披散開，更襯得她臉色蒼白，心里泛起酸澀的痛楚。他伸出手撫上她腕上的傷痕，啞聲問︰「是不是很疼？」
紀九怔了怔，面無表情道︰「疼不疼的，早都習慣了。」
清明手中動作一滯，狠狠壓下想要擁她在懷的沖動，強顏歡笑道︰「阿九，你今天……也太彪悍了些……」
「怎麼？被我嚇到了？」
「是啊，像個女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