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經搭錯了,竟然答應學校的爬山的社團,跑去長白山,看天池,尋湖怪。因為是暑假,大學都放假了,我這個當老師自然也是閑著沒事干。本來只是想著說,反正也是在家看看盜墓筆記啥的,卻因為三叔(盜墓筆記作者,南派三叔)書里不少說到關于長白山附近的一些盜墓事跡,突發奇想就跟著社團去了。
其實我在大學里是教書法與國畫的。所以我真的是地理白痴,我們在八月開始出發,一路上,我發現我的短褲短袖已沒辦法給我加溫了。在車上,張弛對我說,許老師,你果然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知道嗎,長白山屬于溫帶大陸性山地氣候,特點是冬季漫長寒冷,夏季短暫涼爽且天氣變化無常,春季多風,秋季多霧。年平均氣溫在-7℃至3℃之間。幸好山下有租用羽絨服的,一會我們去旅社把東西放好,我陪你去旅社的前台租一件,不然上山後你肯定受不了的。
我是個不喜歡出門的人,活了27年,至今沒出過遠門,這是第一次出的這麼遠,除了10年前那次,我去外地辦理爸媽的車禍的手續。我不喜歡回憶,有些事真的埋在心里久了,就淡了。10年來我不曾因為這件事,流過一滴淚。我其實是恨的,恨他們,只顧自己,他們愛旅游,愛探險。開著車,到處走。我想自己這麼不愛出門,大概是因為是厭恨他們每次的毫無預示的離開。
10年後我竟然,選擇來這麼遠而神秘的地方,當我站在山腳下,我很是震驚。我難道只是想看看三叔書里的長白山嗎?還是我的血液深處遺傳了爸媽?直到多年後,我才知道,這就是命,有些東西是冥冥中就有的。
在旅館整休一天後,我們出發了,我們從長白山北坡門進。出發時,早晨7點整,天下著小雨,我們坐著上山的專車,因為山路基本坡度都在35度到40度,有時前方的路都沒法看清,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時而會有雲,車上的人,都不出聲,景色很美,有人說長白山是神仙的故所,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做神仙,不愁吃不愁穿,其實最主要的是上小學時學的陶淵明的《飲酒》,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老師說,同學們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做人做到這個份上才是最高境界。我像是突然懵懂了,于是這些年一直致力于做個活神仙。
一個砰響聲,緊接著就是車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一直神游的我,突然意識到,車子可能為了避讓人或者車,突然傾側。我的臉緊貼著車窗的玻璃,我能感覺到,玻璃的碎渣在很有節奏的往我的臉竄,不由的我想起爸媽,想起他們躺在停尸房里,我帶著恨看著他們,在轉眼,看見他們,手牽手的站在我的面前,「明燦,爸媽知道當年拋下你離開,讓你一直疼苦著,今天爸媽來接你。」我那依舊美麗的老媽說到。我一直都想過著神仙的生活,難道這回真的成真了,也好一個人生活久了,去和他們過過也好。于是我欣然的和他們手拉手的駕著雲往深山飄去,這里雲霧繚繞。我看見了野鶴,我站在山峰上,感覺自己伸手可以觸日。我轉過頭,爸媽微笑的望著我。
倏然,我發現他們慢慢的在往後面退,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們,我卻是無力的。「公主,公主,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嚇珠兒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想睜開眼楮,可是眼皮真的好重,我努力的睜開眼皮,入眼簾的是個丫環,啊丫環?是的沒錯,一個丫環,我這回真的睜大眼楮了,看著眼前的人。「公主,公主你終于醒啦,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國師說的沒錯,只要在你耳邊不停的呼喚你,你肯定會醒的,公主你嚇死我們了。大王和王後都很擔心你呢。」眼前這個丫頭,估計是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抱著我,大喊著,其實我真的當時在想著是咆哮帝,敢情原來戲都是這麼拍的啊。我推了推這丫頭「姑娘啊,其實我是不是暈了後,你們戲組看到我了,覺得不能資源浪費,就把我搬來做道具了啊,你們一會記得付我工資啊。」我弱弱的說到,車禍的瞬間在我腦海里出現,我想這些人真是沒良心,不帶我去就醫,把我弄來拍戲,回頭一定要告他們,我起身下床,準備去附近的醫院看看。可是一動,全身都疼,完全不能動。
「公主,你在說什麼啊,珠兒听不懂啊,什麼戲組,道具啊。你不要動啊,我叫國師來給你看看啊。」說著,這丫頭就轉身要走。「啊!珠兒不要走,公主和你開玩笑的,快過來幫公主我扶起來。」我急忙說道,我抬頭看看了四周,自己正躺在一張古代的床榻上,是木制的看材質,應該是黃花梨的,純正的鮮艷欲滴的朱紅,再加上漂亮的金箔畫,這一看就是高檔次的東西,拍戲怎麼會下這麼大的成本呢,四周也沒用攝影機,和導演,我倒吸一口涼氣,我穿了,在一個既沒有五星連珠,也沒有七星連珠的夜晚,我就穿了。「公主,你沒事嘛?不需要太醫看看嘛?」珠兒問道。「暫且不用,我來問你幾句話。」
「恩好,公主你問。」
「珠兒,我昏迷幾天,何因導致我昏迷了。」
「公主你昏迷有數個月了,可是公主你不記得你是怎麼受傷昏迷的嗎?」
「是這樣的,珠兒,有些事情公主不是很清楚,所以我要問清楚你,才可以回答你。我問你,你只管答,就行了。」我看著眼前這個叫珠兒的丫環,對我是沒有半點虛情假意的,最起碼在我昏迷這麼久時間里,我醒來時身邊竟然是她,不是這位公主的爸爸媽媽,我看的出,珠兒對這位公主的在乎和忠心,所以現在我選擇信任她。其實本身我是個很容易相信人的人,你只要對我好點,我就會把心敞開,讓你進來。
「是的,珠兒知道了,一定會把知道的都告訴公主您的。」
「嗯,現在是什麼朝代,誰執政。我的父王和母後叫什麼,我叫什麼,今年多大了。」我急急的說出我想知道的,我是個不喜歡想太多的人,想到了就去做。可能我問的會有問題,這麼直接,可是我忍不住就說出來了。
「公主,我們的國家叫金國,現在是金太祖執政,也就是你您的父王,您是王後和大王的唯一個女兒,你的稱號是福順公主,大家都喜歡稱呼你五公主,您今年到了秋天就到了舞夕之年。」
「金國?金太祖?舞夕之年?我架空了?那我才十三歲?」我喃喃的自語,又低頭看了這具身體,果然我只是魂魄佔據了這具身體,看看這手,看看這身體。我蒙住了,好小巧的身體。一個27歲的老女人住進一個13歲的公主身體里。「珠兒,拿個鏡子來。快!」我慌忙說到,我很好奇這張公主臉會是什麼樣。
珠兒不慌不慢的挪著碎步,走到梳妝台前,拿了一個很精致的銅鏡,然後又挪回我的床邊,交到我手中,我很是納悶,這古代的女人都是這麼個走法豈不是急死人了都。
我接過銅鏡,慢慢的抬到我的面前,我愣愣的看著這張不屬于我自己的臉,雖是13歲的女娃,但是已經依稀可以看出,以後肯定是個美人胚子。應該是個福美人吧,真是應了這名字,不禁想到,紅樓中的對薛寶釵的一端描寫「生得肌骨瑩潤。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又品格端方,容貌豐美,人多謂黛玉所不及。」我雖是昏迷了一段時間,但是不難看出這個福順公主,生來就是個好身體,沒見到消瘦,曹大師當年形容林黛玉時說她面厴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我看看了鏡中的自己真的不像是昏迷許久的人。
「珠兒,在我昏迷這段時間里,太醫是不是給我吃了些什麼神藥?我這臉色怎麼看也不像是昏迷數月的氣色啊,如此紅潤?」我好奇的問道。
「是國師,他隔段時間就會來看望公主您,每次都會給公主服下一種奇怪的丹藥,服後再過一個時辰公主的氣色就會好轉了,很神奇的。國師可是我們大金國的活神仙。」珠兒神乎其神的說著。
這難道就是武俠小說中常說的九花玉露丹。這個時代的東西果然甚是神奇,現在想想也是,自己都架空了,這麼詭異的事情都能發生自己身上,還有什麼是不能有的呢。想想也就心靜了。因為自己長時間的一個人住,我的心理狀態是屬于沉靜的,很難因為一件事有太多的漣漪,加上自己本身就是教書法國畫的,更容易讓人靜心。當年突然間收到爸爸媽媽去世的消息,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拿著他們剩下的積蓄恍恍惚惚的過日子,住在他們留下的房子里,沒多久我開始瘋狂的讀書,讀佛經,看佛法,寫書法,畫國畫,就為了忘卻疼苦,我喜安靜。用了整整2年時間我慢慢的走出來。確實我想在這方面應該是有天賦的,不然不會僅僅幾年的時間我畫和字可以賣錢了,後來應當地的畫家推薦進了我進了的市畫家協會。我一直說我是喜靜的,後來大學畢業我就留在自己的學校當一名混飯吃的老師。卻沒想到,在我27歲這年架空到了一個我完全不知道的朝代。
我招呼了珠兒,暫時別讓人知道我已經醒來的事,等事情順理成章,等我了解透這個朝代的有關的事物,再說吧。該了解的事,該知道的事,都會慢慢弄清楚的,不可太過急躁,不然自己的身份肯定會露出破綻的,而且還不知道這個公主是因為何事而受傷昏迷,電視里的後宮不都是爾虞我詐嘛。躺在床上,思前想後,既來之即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