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夕陽看的讓人心醉,我從未看過如此美景。荒涼的沙漠被落日抹上一道淡淡的緋紅,不禁感嘆一番,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我把頭伸出車窗外,看著這道奇景。不遠處,沙壑之中赫然出現三層閣樓,莫非是海市蜃樓?我朝著易之的方向喊道「易之你快看啊,海市蜃樓!」
易之和蘗生听到我的聲音回頭看向我,我以為是易之會過來,結果蘗生騎馬奔來。「你說海市蜃樓?在哪」蘗生滿臉的嘲笑。
「那不是嘛,就在我們前方。」我用手指著前方那三層閣樓。
蘗生斜眼看看「那是我們要住的沙丘客棧,公主你想多了。」我撅撅嘴,心里想著就你知道的多,哼。我放下窗簾不睬他,這客棧看的近,其實要走上半個時辰的路程才能到達。我躺著閉目養神。
半醒半睡的狀態,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來喚我。「公主,客棧到了,可以下車了。」
我揉揉眼楮,掀起窗簾看向窗外,瞬間覺得眼前一亮。此客棧是修築在沙漠綠洲之中,客棧四周是矮短的灌木、仙人掌、虎刺;不遠處竟然還有一棵參天大樹,我立馬跳下馬車,我看到一灘小湖泊,清澈見底。一整天坐在馬車之中,天氣也炎熱,現在正是日落之時,我也不顧什麼禮儀,月兌了鞋就往湖泊邊上跑,就地而坐,我把腳放在湖水之中,那個涼快啊。我深深的嘆了口氣,豈是一個阿斗了得。
「你在干嘛,想死嘛?」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雙有力的胳膊已經把我抱起,我仰起頭,是蘗生。
「你知不知沙漠中,任何一個東西都是有危險的,沙漠中的湖泊是會移動,你看的淺,一旦你陷入進去就很難爬上岸,知道嘛?」蘗生一臉氣憤的說到。
我看著他那張因氣憤微微漲紅的臉,心里想著又不是你,緊張個屁啊。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裙擺,不知何時竟然濕了一半,看來這個湖泊真的會移動。自己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蘗生的衣裳。
「怎麼知道怕啦,我還以為我們小五天不怕地不怕呢。」蘗生緊緊的看著我。
「我怕?開玩笑,本姑娘這是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懂什麼?」我大聲的說著。蘗生挑挑眉看著我,「看什麼看啊,放我下來啦。」我抱怨著。
蘗生完全不顧我的抗議,直接抱著我向客棧內走去,我回頭看著,想尋找易之的身影。他正在和幾個士兵交代著什麼,一臉嚴肅的也沒向我這邊看,我一臉失望的回過頭。
「大殿下萬福,你讓準備的客房我們已經準備好。殿下和公主的房間在樓上,我現在就帶二位上去。」一進門,一個賬房先生打扮的古稀老人就立馬上前對蘗生說到。
「嗯,本王與公主先行上去洗漱,片刻再下來就餐。易之你來安排士兵們的房間,沙漠之中不安定因素很多,多安排點人手進行守夜。」蘗生轉身對易之下令到。
「屬下遵命。」這兩人說完就轉身離開,蘗生抱著我上樓,易之看也沒看我就轉身安排任務去了。
「小五的房間和本王的房間連在一起,你若有事就大聲叫喊,我在這邊听到就立馬進去,這間望雪間是你的。」
「望雪間?明明是沙漠之中,卻要想著飄雪,這客棧的老板的腦袋著實被驢給踢了。」我抬抬眼望望蘗生的門牌「听雨間」
「好吧,老板的腦袋是被門夾了。」
「福順從哪看出來本王的腦子不正常了?」蘗生活突然開口道。
我一愣「什麼?這個客棧的老板是你?」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蘗生。
「人生要有點念想。」說完蘗生便推門進屋了。
「念想?一朝王子,竟然還念想些雨的雲的,都是閑的,閑的。」我也推門進屋。
這間房靠西邊開了扇窗,窗下擺著一張長形書桌,桌中間擺著文房四寶,桌的一角擺著龍爪槐的盆景,從窗望去,此時正是夕陽落下之時,只是太陽只有一小半在沙丘之上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美好的東西,都是稍縱即逝的。
房間里最吸引我的當選那張大大的紅木床,床幔圍起。看的我就睡意甚濃了。我放下包袱,小二打好的水已經在房里,我哼著歌洗著臉,冰冰的水撲在臉上。頓時整個人清洗很多,
「太陽公公出來了他對我呀笑呀笑,我愛你你知不知道。」
「公主,太陽已經回家睡覺了,它只能招招手說再見了。」易之不知何時站在房內了。
「啊?什麼?易之?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驚訝的問道?
「我是上來喚公主和殿下下去就餐的,我上來看你的房門開著在,我敲了門可惜公主很陶醉在自己的歌聲里,完全沒听見我的敲門聲。」易之一臉正經的說著。
「那是個念想,念想知道不?」我看著易之很認真的說著。
易之看我突然很認真的表情,他的瞳孔猛的一縮。隨之便恢復常態「公主若是洗漱完畢,方可隨屬下下樓就餐了。」說完就轉身離開。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嘛?」我小聲的嘀咕著。隨著他的腳步下樓。
整個晚飯,就我和蘗生同桌,易之和隨同的將軍和護衛一桌。大家吃飯時,都無人廢話,吃的很快。
「易之,你來我房間,我有話要交代,其他人做好巡邏,不得有誤。明天一早起程。」蘗生說完,就拉著我上樓。
「公主回房間休息,早點睡,沙漠夜晚風大,關好窗子。有事就喚我,我在隔壁听的很清楚。」蘗生在門口吩咐到。
「哦,晚安,殿下。」我推門就進屋了。把房間的窗子關的嚴嚴的。听蘗生這麼一說,總感覺今晚會有什麼發生,心里難免有一絲的擔憂。想想蘗生在隔壁離自己這麼近,心里也就稍微平靜點了。
長夜漫漫,我坐在桌前拿起筆開始默寫道德經。去了蘗國,就有學騎馬的機會了。我得抓緊把道德經默寫出來,我用小楷寫著,這是我最擅長的寫法。我屬于一寫起字來,就廢寢忘食的那種。
直到,脖子實在疼的彎不了。我揉揉眼楮,是時候睡覺了。收拾好剛寫的十幾頁道德經。退卻了外衣,便躺****,準備就寢。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好多羊啊。」我竟然失眠了,剛才不停的回憶道德經里面的內容,可能腦袋還屬于活躍的狀態。我在床上翻來覆去,那幾只羊被我數來數去,估計都跳累了,我依然睡不著。
窗外風聲很大,我準備下床喝口水在繼續數羊。窗子那邊突然,咯吱一聲就被推開了。我立馬躺下。隨後,就听見一雙腳落地的聲音。
不對啊,蘗生不是要我有事就立馬喊嘛,我這躺下算什麼?「救,」我的命還沒喊出口,就握住了嘴。
「福順公主喊什麼?被當成魚餌,還怕死嗎?」
魚餌?窗子,難道真的蘗生是特意安排我住這間的?我這間是最靠外的,刺客從窗子輕而易舉就能進來了。
我睜大眼楮望著眼前的人,月光剛剛好撒泄進屋內,眼前這個男人用一塊粉色的絲巾圍住了臉,細長的眉眼,露在外面。三千青絲,披散在背後,一身粉色的長衫著身,白色腰帶束腰。這個時空的男人都狐狸精轉世。
「公主可願與在下遠走高飛?」這個妖孽突然開口。
「公主怎麼不說話啊,」妖孽眨著那雙桃花眼。
「公主若是不肯,那在下只好殺人滅口了。」說著就拿來匕首放在我脖子邊,那雙該死的桃花眼依舊無辜的眨著。
「嗚嗚……」我看著比月色還要亮的刀子,使勁的點頭。
「哦!忘了,公主現在不能說話。」說著,便松開了手。
「救命啊。」我見他松手,立馬大喊。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就被易之踢開。蘗生和易之站在門外。
「呵!蘗生你終于肯露面了?看來,公主對于你來說還是有一定價值的?我們後會有期」說完,妖孽就奪窗而走,不對應該是飛。
「殿下不追嘛?」易之開口問蘗生。
「那家伙的輕功天下第一,想要追他還得費點功夫,來日方長。我們現在知道他的目的,可以從長計議。
「喂,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拿我做魚餌引他上鉤?」我憤怒到連鞋也沒穿就跑到蘗生的面前質問他。
「殿下我是你的未來的王妃,易先生我是你的學生。二位就這麼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好了,回我屋睡吧。」蘗生也不回答我,抱著我就轉身進了他的房間。
我躺在他的懷里,我睡在內,他睡在外。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嫁給你,所以才這麼不把我的命當命?」我昂起臉,看著他。
「公主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快睡吧。」他不在睬我,自顧自的睡了。
人心真的很難懂,前一刻還把我一人置在房里等敵來,這一刻就抱我于懷里。猜不透,我深深的嘆了口氣。
「猜不透就不要想了,傷腦子。」
沒睡裝睡,猜不透。在我看來,一個年紀比自己實際年紀還小的男人,能有如此城府,委實讓人害怕。是怎麼樣的環境練就了現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