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聯姻︰裙下之臣 第48章 窗外

作者 ︰ 塵世緋

那日蘗生走後,我在梅園足足躺了一個月也沒有見到蘗生。

五月之後,天氣開始變得炎熱。園里紅梅葉滿枝頭,梅園的院落不算小也不算大,這院中就這麼一棵紅梅,看起來雖然頗有意境,但是不知是我開始愛熱鬧了還是因為寂寞太久了,我每每透過窗子看著院里的一景一物總一種被世人遺忘的感覺。

我讓冬青,把園子里靠圍牆邊都載上一排凌霄花,牆根處撒上了麥冬的種子,一場春雨過後就會發芽。而在靠東邊的角落種上一棵合歡,合歡樹下又種了兩個棵紫薇。

凌霄花每年七月至秋末,綠葉滿牆花枝伸展,一簇簇桔紅色的喇叭花,綴于枝頭,迎風飄舞,格外逗人喜愛。

凌霄花寓意慈母之愛,可能是因為自己不能受孕的原因,導致母愛泛濫以至于自己現在瘋狂的想要生個孩子,。

我記得很久以前,至于多久,久到我還在自己那個時代的時候,看過關于合歡樹的一個傳說。在古代合歡樹最早叫苦情樹,合歡樹最早的時候是不開花的。相傳,有個秀才寒窗苦讀十年,準備進京趕考。臨行時,妻子粉扇指著窗前的那棵苦情樹對他說︰「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亂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秀才應諾而去,卻從此杳無音信。粉扇在家里盼了又盼,等了又等,朝如青絲暮成雪,也沒等回丈夫的身影。在生命盡頭即將到來的時候,粉扇拖著病弱的身體,掙扎著來到那株印證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樹前,用生命發下重誓︰「如果丈夫變心,從今往後,讓這苦情開花,夫為葉,我為花,花不老,葉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歡合!」說罷,氣絕身亡。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樹果真都開了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掛滿了枝頭。而且,從那時開始,所有的葉子居然也是隨著花開花謝而晨展暮合。人們為了紀念粉扇的痴情,也就把苦情樹改名為合歡樹了。

冬青問我要在園里種什麼樹時,我就突然想到這個關于合歡的傳說遂就讓冬青種了一株合歡樹。

萬不得已而寄其情于名花,萬不得已而寄其情于時鳥。窗明幾淨,得一多情之物而情注其心;酒闌燈灺,見一痴情之人而情更注其魂。

古人總是把美好的願望寄托在各種植物或者景物之中,我看窗外已經開始盛開的合歡,想來自己也是異想天開的以為我和蘗生之間還會有開花結果。

我躺在梅園的這些日子,易之偶爾會來看望我。楊家的姑娘時常來找冬青,所以也會看望我。陪著我聊聊天,蘗冉也來過幾次,其中有一次是與楊止淵一起來的。

我記得特別的清楚,楊止淵看蘗冉的眼神,那種似乎只要自己一不小心守著蘗冉,蘗冉就會人間消失般謹慎與在乎,這種近乎于狂熱的感情,想必只有楊止淵這種清狂撥欲,瀟灑不羈之人才能擁有的。你撇下半天風韻,我拾得萬種思量。

後來,我有問過蘗冉關于他和楊止淵之間的事,其實打心底的我只在意誰在上誰在下。

蘗冉卻打死都不願承認自己是個斷袖,于是乎我給他做了很久的心理開導。我告訴他,愛情無關乎性別的。兩個人彼此相愛,就可以白頭偕老,共度一生。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話被眾人所熟知,只是有多人知道這八個字前面還有八個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人生要經歷多少離離合合,生離死別,經歷多少的磨難與無奈,才能撥開雲霧見天日,守得雲開見月明。人生要是沒有經歷過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怎麼能有那一瞬間妥帖的安頓?

然而畢竟蘗冉是個古人,對于斷袖之癖來說還是有所忌諱。雖然我從楊亦凡那得知,楊止淵已經把蘗冉給吃了,但是蘗冉卻死也不承認自己已經不是處男。

蘗冉與楊止淵之間的阻礙是這個時代無法跨越的鴻溝,他們的幸福不被家人與朋友所認可。但若是自己能遇到一個強大的愛人來保護你和你們的愛情那就另當別論了。我想楊止淵定是有這個魄力與能力來捍衛自己的幸福,保護自己的愛人。就算全世界與我為敵,我還是要愛你,讓愛如潮汐在你我之間來來去去。就算全世界與我為敵,我也不會逃避,我要的不只是愛你而已,我要讓所有虛偽的人都看清自己。

世人說你是錯,那你只好用自己的方式來證明真正錯的人、懦弱的人是你們。

時光荏苒,歲月無痕。我每次看著窗外,開始胡思亂想時,時間就會過的飛快。

關于蘗生與月兒的事,我也听冬青在我面前說過幾次。蘗生這一個月一直都住在島上。平日里上朝,下朝後就直接回島上。易之也會經常過去給月兒巡診,想必月兒的身體是當真的體弱多病。這一病倒就是兩個月,夾竹桃本身就是劇毒的植物雖然可以治心髒的病癥,但是時日一久這毒會殘留一部分在身體之中。以為會好起來的身體實則早已中毒已久。

我在床上躺了多久,月兒就在床上躺了多久。我剛能下床走路時,珠兒就跑來和我說蘗生回來了。

只是他沒有來見我,而我也一直躲在梅園之中不肯出去。我知道他還在怨我,其實我也在怨他。古人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只是我和蘗生之間有的何止是冤。

冬青說蘗生回來之後就會著手計劃即位的事,而想要即位話,第一蘗玄宗必須退位;第二是要解決內在的矛盾,現在內在的主要矛盾就是蘗重。

我在梅園也無心過問這些,平日里我就寫寫畫畫,我問易之說我的畫怎麼樣,可以賣錢嗎?

易之說我的畫雖然賣不到大價錢,但是小錢還是可以賺的。後來才知道,只是因為這國畫上的落款是我的名字,大家是因為我的身份才花錢買我的字畫。想來也是,一個現代人身在古代,自己還大言不慚的說靠賣字畫賺錢,這不是自慚形穢嘛?當然,賣字畫也是成為我後來賺錢的一個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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