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心落影 017 模糊容顏

作者 ︰ 雷雪靈

「起來吧,明天啟程,回暮月!」紫衣男子絲毫沒有感到疼痛,瞟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雨電,不耐道。

小蝶為著主子收了她的手絹興奮了好久,送過晚飯之後,便躲在屋子里面使勁的咬著被褥,花痴的厲害。

春雨沒有預期的飄灑著,滋潤著世間萬物,夜間的空氣更濕潤,泛著青草香氣,紫衣男子倒在床上,腦海中閃現著在深岩山初遇簡落失的時候,他擦去她臉上粘著的幾片潮濕的枯葉,探著她微弱的呼吸,輸入了些內力給她,好延續性命,她緊閉著眼,五官精致美麗,不知道那雙眼眸是何模樣,迷迷糊糊中,沉睡過去。

長廊那頭緩緩走來一個身影,一身紅衣鮮艷的有些刺眼,距離還有些遠,看不清楚面容,發絲,衣袖隨著和煦風風舞動著,宛若神女般。

「我認識你嗎?你是誰?」一聲清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仿佛看著那紅衣女子莞爾一笑,嘴巴扇動著,是她在和他說話嗎?

我認識你嗎?你是誰……聲音接連不斷的傳來,女子的面容依然模糊,她是向自己走來,可是似乎永遠也無法和他靠近,只是那聲音清晰極了。

額頭上布滿細汗,紫衣男子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這一晚睡得好累,夢里的那個身影會是誰,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做夢。

下床打開門,揉著眉心,讓自己好受些,眼前的景致讓他放下手,失神的注視著。

記不清多久沒有看著這一幕,這些樹還是小時候和母親一起種下的,那時候第一次來風國,娘親和他只是來游玩的,沒想娘親特別中意這個寧靜的小院,便買下了,之後覺得庭院中空落落的,突然一天不知道從哪里得來十來棵小樹苗,送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獨稱‘月下紅’,說開的花很美麗,第一次看著月下紅開花的娘親沉醉了,她看著花翩翩起舞,快樂開心的厲害,小小的他為這娘親的笑面也喜歡了這花。

「主子,您起來啦,小蝶去準備洗漱的。」小蝶打著哈欠,對著回憶中的紫衣男子說,轉身去火房。

時間總是不留情的走著,娘親已經離開了八年,安息在寒冷的冬季,他想用月下紅來點綴娘親的木筏,可那是月下紅只是敗落的模樣,這也是一他一生無法挽回的遺憾。

「執硯,娘不能繼續陪著你了,要好好的跟著爹爹學本事,娘會在天上看著你的。」軟床上,面容瘦弱的婦人捧著清俊男孩的臉虛弱的說著別離的話。

紫衣男子眼角閃著淚光,仰起頭望著天不想讓它留下,可是那兩滴淚水還是順著眼尾滑落,莫名的感性,這兩天自己有些奇怪,說不上來為何。

「主子,可以淨臉了!」小蝶一手端著一個小木盆,盆邊搭著純白的布巾,另一只手拿著一碗水,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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