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 月被送回露蘭苑的時候,居然已經呼呼地睡著了,嬌娘很是感激秦熠把秦 月送回來,秦熠放下秦 月也沒有逗留,就辦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是難得地交代了一句,要嬌娘好好照顧著小姐的話。
午時三刻,睡了一個時辰的秦 月總算是伸著懶腰睡醒了。用過午膳,秦 月就去那面書牆找《女戒》去了,打開一看,還好,也不是全文盲,最多算是半個文盲吧,大抵有些像是清朝的文字,多是中文的繁體字,也是能認得大概。翻了翻,就拿出筆墨來抄了,好在自己練過兩年毛筆字,寫的行書還算不賴,只是又不懂的字時,就問問嬌娘,只可惜嬌娘說自己沒讀過書,她也不懂,秦 月就只好圈了出來,以後再問問別人。
等到黃昏的時候,秦 月好不容易抄了五遍了,這會子又累趴在桌案上睡了。
「大公子!」嬌娘正端著晚膳要進來,在房間門口就遇上了秦熠,一時間很是驚訝。
「噓~」秦熠透過被風時不時吹起的帳幔可以看見秦 月正趴在桌上睡著,便是做起了噤聲的動作。
嬌娘也往里邊看了看,她才去準備晚膳的這會子功夫,沒想到她的小姐就睡著了。
秦熠輕手輕腳地往里邊走去,隨手撿起了一張寫了滿滿的行書的《女戒》,又是愣住了,他分明記得,她寫的是娟秀的小楷,怎麼今日卻寫起了意氣風發的行書了呢?這流利的筆法,想來不是剛剛才練的。一時間又是向那張沉睡的側臉投去了質疑的目光。
「大公子?」嬌娘心下疑惑,這大公子來到底是干嘛來的?
「嗯?」秦 月听見了嬌娘說「大公子」的聲音,便是支支吾吾地從桌上爬了起來,砸吧著雙唇,擦了擦嘴角的涎水,「大哥?你怎麼來了?」揉了揉雙眼,還真沒看錯,今天怎麼見到這男人這麼多次?她分明听嬌娘說過,這個秦熠是不和自己走近的。
「剛從祖父那里回來,打你這里經過,就來看看你身子怎麼樣了。」秦熠很自然地回答道。
嬌娘聞言,心里一個咯 ,這個大公子分明在說謊嘛,祖父祖母的院子和公子、小姐們的剛好在反方向,而大公子的院子和秦 月的又不在一個方位,這哪里順路經過了?
秦 月倒是不知道這些,只是哦了一聲,「對了,你來幫我看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這個,都是什麼字啊?我都不認識。」秦 月很懂得把握機會,趕忙翻出了那些圈出來的字,放在秦熠面前,要他教自己。
「你不認識?」秦熠一直都有檢查幾個兄妹的作業,及時匯報給老爺和祖父、祖母,他也算是對秦 月知根知底的,她的文采怎樣,她的筆風如何,她字里行間有哪些習慣,他都一清二楚,可她居然告訴他,她女戒里又不懂的字!他怎麼會不知道她何時就讀懂了女戒的?
「額……果然很奇怪麼?」秦 月從秦熠的眼神里讀出來了質疑。
「你覺得呢?你六歲未入學堂就倒背如流,如今卻說不認識了?」秦熠怎麼能不覺得奇怪,她最近,真的是太奇怪了!簡直就像,眼前的根本不是秦 月一般!
嬌娘見秦 月臉色為難,便是解圍道,「我可憐的小姐啊~這一落水,把腦子都燒壞了,一醒來就說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嗚嗚……老天真是作弄人啊……」嬌娘佯裝哭哭啼啼的樣子,撲在了秦 月的身邊。
「原來是這樣子。」秦熠像是解惑了一般,又恢復了平靜的臉色,「以後你若是不懂的,盡管來問我就是了。」秦熠竟是大方地說道,把秦 月和嬌娘都給愣住了。
「怎麼?不願意?」秦熠見秦 月不回答,便是反問道。
「不會不會!願意的很!」秦 月趕緊應了下來。
「嗯,只是我近來較多事物處理,以後你白日里自己記著,用過晚膳了,再去那里一並拿了問我,好了,你先用著晚膳吧,我也要回去了。」說罷,秦熠便是蓮步生風而去了。
看著和傳聞中完全不同的秦熠,秦 月眨巴眨巴著大眼楮看向嬌娘,「他怎麼了?也燒壞腦子了?」
嬌娘也是一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