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周末,李文娟像往常一樣在李家四合院的院子里陪自己的外婆,聊聊天,逗逗孩子。
「外婆,有人敲門,我出去看看。」李文娟隱隱約約听到有人在敲門,對坐在一邊的李外婆說了聲,便起身去開門。
門外,倪穎在李家四合院門口徘徊了許久,秀氣的眉毛緊緊皺起,牙齒無意識的咬著那如花瓣般的嘴唇,最後終于鼓起勇氣,上前敲響了那扇紅漆有些月兌落的大門,心跳的飛快,雙手不自然的揪著自己的衣服。從東北到首都,她都是坦坦然然,信心十足,但是現在到了那個人的家門口,她倒是終于有了身為女子的羞澀。
「你是?」李文娟打開門,看到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姑娘,怎麼說呢?是一種和李文娟不一樣的美,如果說李文娟是清新的百合,那麼她就是帶刺的玫瑰,長得很精致,但是英氣十足,不過此時眉宇間倒是染上了淡淡的羞澀,讓那張如花的臉蛋更顯的美麗動人。
「請問這是李晟暉的家嗎?」倪穎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少婦站在門里面,心里咯得了一下,不過想到自己都找上門來了,還有什麼更難為情的了。
「是的!快進來坐吧!」李文娟一听這個漂亮的姑娘是找自己表哥的,心里一喜,不會是自己將來的表嫂吧,連忙熱情的招呼倪穎進門。自己的表哥都二十七八了,還沒有一個對象,自己的外婆和舅媽都急的不行,這不這幾天趁李晟暉在家里,就不停的在他面前說這家的姑娘文靜秀氣,那家的姑娘知書達理,在或者在李晟暉面前嘀咕他那幾個發小的兒子都能夠打醬油了……總之一句話,就是讓李晟暉趕緊解決個人問題。這不被自己的媽媽和女乃女乃念叨了幾天的李晟暉終于受不了了,今天早早的就拉張建兵出去避難了。
「你是?」倪穎不自在的看了看李文娟,這次回家,倪媽拉著倪穎去相親,倪穎就不知怎麼的想到了那個儒雅的男人,而且在一次閑聊之時,在他戰友的口中她得知他還沒有娶妻,想也沒想就從東北跑了過來的。
倪穎和李晟暉是在中越邊境上認識的,倪穎一開始看不上李晟暉一身的書生氣,沒有一點軍人的氣質,看起來就是想借這次戰爭來軍營里鍍層金邊的,回去後好扶搖直上的,因此沒少給李晟暉臉色看。至于李晟暉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倪穎長得挺漂亮的,不過後來的她的一系列舉動,讓李晟暉望而卻步,從出生到現在他見到的女人都是溫柔、賢惠的,像倪穎這樣像只母老虎一樣,而且還不講理的女人倒是第一次見到,正好倪穎看他不順眼,他也不想見到她。不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倪穎發現自己看錯李晟暉了,他雖然一副文弱的樣子,但是在戰場上李晟暉出色的表現,讓倪穎佩服,對他也溫和許多。倪穎的轉變李晟暉當然也察覺到了,慢慢的發現其實在倪穎身上看到了女人的另一面,對她也和顏悅色起來了。在後來的一次撤退之後,倪穎為了掩護戰友被流彈射中小腿,李晨暉在槍林彈雨中背著倪穎從戰場上安全的下來,這才讓軍中這只帶刺的玫瑰花的春心萌動了,不過那時候戰爭還沒有結束,也就把這份感情壓在心底,只是她沒有想到,戰爭剛結束,李晟暉就回首都了,而自己也被爺爺強制帶回家了。
「我是李晟暉的表妹,你叫我娟子就好了!」李文娟頓時明白,感情是自己讓她誤會了。「我表哥現在不在家,不過我看他差不多就要回來了,你先進來坐一會兒。」李文娟想現在人都到自己的家門口了,怎麼也不能讓她就這樣走了。
「那我就你娟子,我叫倪穎!」倪穎一听這是李晟暉的表妹,也就是自己的小姑子,心里一喜,爽快的開口。
「外婆,有客人!」李文娟帶著倪穎進了四合院,對院子里的李外婆說道,眉眼中帶著一絲喜色。
「外婆,她是來找二表哥的!」李文娟在李外婆的耳邊嘀咕。
李外婆一听心里一喜,眼楮不停的上下打量不遠處的倪穎,臉上的笑意更是止不住。倪穎雖說不是第一個上門找自己孫子的姑娘,但是這幾個姑娘中,眼前這個姑娘是她看的最順眼的,眼楮清明,一看就是心思極正的,不像那幾個姑娘一進門就在打量自己的屋子。不要看李外婆已經六七十歲了,但是心里明白的很,一點都不糊涂,哪個孩子不錯,哪個孩子心思不純,她可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她可要好好的為自己的孫子把關把關,可不能取個心思大的,不安份的,到時候把整個家都弄的烏煙瘴氣的。
「李女乃女乃好!我叫倪穎,您可以叫我小穎」饒是倪穎在戰場上是如何的英姿颯爽,但是面對李外婆那上下打量的眼神,臉上還是忍不住飛起了朵朵紅暈,不過倪穎還是大大方方的向李外婆問好。
「好好好!小穎是吧!進去喝茶,囡囡,去沏茶!」李外婆看到倪穎大大方方的樣子心里對倪穎更是滿意,這才是大家風範,要是扭扭捏捏就顯小家子氣了,這不越看越滿意,恨不得眼前這姑娘馬上就是自己李家的媳婦兒。
「誒!」李文娟歡快的應下,一看自己外婆的表情,就知道她對倪穎印象很好。
中午李晟暉可是踩點回家吃飯的,吃過那麼多地方,還是家里的飯菜好吃,這不即使是出去躲避自己老媽和女乃女乃的嘮叨,他還是準時回到家里吃飯。
李晟暉他們剛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屋子里講話的聲音,不過李晟暉怎麼听著,好像听到了那個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女孩的聲音,搖了搖頭大步走進了大廳。
看到正在很自己母親聊的歡的那個女人,李晟暉忍不住揉了揉眼楮,沒錯真的是她,她怎麼會在這里?她不是應該還在雲南麼?
「小暉,你怎麼才回來啊!小穎等了大半天了!」李舅媽眼尖的看到從外面進來的兒子,嘴里雖然在抱怨,但是臉上的喜色怎麼都壓不下去。同倪穎聊了那麼久,她可對這個有可能成為自己兒媳婦的姑娘滿意極了,因此對于李晟暉今天放自己的鴿子沒有去相親,也不在意了。
「既然你回來了,你招待小穎吧!媽媽去廚房幫囡囡打打下手!」李舅媽看到自己的兒子回來啦,快速的閃開,把空間讓給兒子,最好自己的兒子能夠馬上拿下這個自己看中的兒媳婦。
「你怎麼在這里?」李晟暉看到自己的老媽走開了,踱到倪穎身邊低低地問,但是不可否認在見到倪穎的那一瞬間,他心里是很高興的。
「我來找你!」倪穎盯著自己的腳尖,低低的開口,從李晟暉的角度,剛好能夠看到倪穎微微發紅的耳垂,粉女敕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咬傷一口。
「找我?」李晟暉心里一喜,嘴巴一咧,不過又馬上恢復到了以往的模樣。
「怎麼不想見到我?」倪穎抬頭杏眼微微的瞪了一下李晟暉,他不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找他吧!這樣自己也太虧了,自己千里迢迢來找他,難道還要自己表白麼?倪穎憂郁了……
「怎……麼會呢?」李晟暉這時候沒有了以往的精明,反而有點像十五六歲的小毛孩。
「這就好!」倪穎听了心里一喜,嬌嗔道,染上****的杏眼給李晟暉飛了一個算你識趣的眼神,瞬間讓李晟暉看傻了眼。
躲在一邊偷看了李舅媽,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倪穎之間的交流,心里樂的不行,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乖孫子在朝自己走來……
而在一邊做好了菜正準備端出去的李文娟,正好看到自己那個平常時精明文雅的表哥,正傻傻的看著巧笑嫣然的倪穎,心里一樂,看來他們真的是對上眼了,沒準他們要開始著手準備他們的婚禮了呢?不過自己該送他們一些什麼呢?李文娟努力的思考著,渾然忘記了自己手上還端著菜。
在廚房尾隨出來的張建兵,看到自己的媳婦兒呆呆的站在廚房門口,手里還端著一碗菜,心里一驚,快速的把盤子從自己媳婦兒手中把盤子接過來,要是一不小心盤子里還熱騰騰的菜燙到自己的媳婦兒就不好了。
「嗯哼!」張建兵出聲打斷了在大廳里含情脈脈對視的兩人。
李晟暉兩個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這時候才發現他們這是在家里的大廳里,倪穎想到他們剛才,臉瞬間紅了,而站在一邊一本正擺出一臉正經樣的李晟暉看到身邊面若桃花的倪穎,心中一動,一切似乎都明了了。
自從李舅媽看到自己的兒子似乎和倪穎有點苗頭了,心里那是一個樂啊!一個勁地往倪穎碗里夾菜,恨不得倪穎這個俏姑娘和自己這個大齡兒子的感情趕緊升溫,最好在一個月以內就把結婚證給領了。這也不能怪李舅媽心急,自己的兒子從小就很優秀,從十五六歲的時候開始就又許多小姑娘跟在他身後,可是十來年了,他愣是一個都沒有看上,眼看馬上就要三十了,才出現一個自己兒子看的上眼的,自己有看的滿意的。
倪穎除了自己夾了一塊豆腐干,之後她就沒有夾菜,每每自己的菜還沒有吃完,李舅媽和李外婆就把她的碗加的滿滿的,幸好倪穎在部隊呆久了,飯量也大了,不讓照李舅媽和李外婆這種‘喂豬’的架勢,她不撐破肚皮才怪。
李舅媽和李外婆看到倪穎的飯量,眼楮更亮了,要知道不管什麼年代,能吃都是福,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長輩們都希望孩子能夠多吃一點,這樣身體更健康,要是像小貓一樣的飯量,李舅媽和李外婆就該擔心,倪穎吃這麼一點好不好生養了。
「媽,倪穎不吃香菜!」李晟暉看到自己的母親再次往倪穎碗里夾香菜,忍不住開口了,在部隊他就知道倪穎不吃香菜,剛才自己的母親連著魚肉把香菜一起夾給倪穎了,本來就要開口,但是被坐在旁邊的倪穎踩了一腳也就沒有出聲,剛才他發現她在吃香菜的時候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蹙,還是連魚肉帶香菜一起吃下去了。而且現在他明白了自己的心,舍不得倪穎勉強自己。
李舅媽听到自己兒子的話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拐了一個彎,把帶著香菜的魚肉放到自己的碗里︰「你這孩子,不喜歡吃,就不要勉強,把這里當成是自己的家一樣。」李舅媽看到倪穎碗里剛才給她夾的那塊魚肉已經沒有了,知道她是吃掉了,是個懂事的孩子。不過看樣子,自己的兒子真的是對這個姑娘真的是上心了。
「呃!這魚很美味!」倪穎說的是實話,雖然香菜的味道她不喜歡,但是不可否認,這魚肉真的很女敕,很鮮,比自己以往吃過的魚都要好吃。而且,听到李晟暉知道自己不吃香菜,心里美滋滋的,即便是香菜,在自己看來也是美味極了。
午飯過後,李文娟他們都回房間午睡去了,李晟暉是知道這一點的。
「我帶你去逛逛胡同」!李晟暉記得倪穎曾經說過如果到了首都除了爬長城,游故宮,逛逛首都的胡同,而這里離長城和故宮都有一段的距離,而要是逛胡同倒是很方便。況且胡同的確是值得看一看,走一走,它不僅僅是這座城市的脈絡,交通的蘅道,它更是首都老百姓生活的場所,是首都歷史文化發展的舞台。它記錄了歷史的變遷,時代的風貌,並蘊含著濃厚的文化氣息,就像一座座名族文化的博物館,烙下了人們各種社會生活印記。
「嗯!」倪穎點了點頭,她一直很希望有一天能夠漫步于胡同之中,細細品味這胡同里的每一塊磚,每一片瓦,品味著這其中蘊含的歷史。
逛了許久,李晟暉和倪穎坐在胡同里的小茶樓里,一邊喝茶,一邊透過窗戶往外看。
「你什麼時候回去?」李晟暉也知道倪穎遲早要回去的,這只是時間問題。
「不知道!」過了一會兒倪穎低著頭回答,玩把著手里的茶杯,她雖然不想考慮這個問題,但是這不是可以回避的了的。而且自己從東北一路到首都,自己的爺爺肯定是知道了。
「你……我陪你回去吧!」李晟暉一個沖動之下蹦出這樣一句話,不過看到倪穎眼中的疑惑,連忙辯解︰「我是說,你一個姑娘家路上不安全,還是我送送你!」李晟暉眼楮中有一絲不自然,從小到大雖然很多女孩子喜歡他,倒追他,但是他都看不上眼,所以說,即使李晟暉很聰明,但是對于感情這方面的東西還是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小毛頭一樣,不懂的如何去表達。
「我的身手很好!」倪穎雖然開始有些驚訝李晟暉要送自己,但是隨之即來的滿心的喜悅,可是喜悅還沒維持多久,就被李晟暉後來的一席解釋給沖沒了。真是個磨嘰的男人,喜歡她難道就不能先表現出來麼?難道真的要自己這個女人先開口麼?雖然自己倒是不介意自己先開口,但是她想到自己都從東北大老遠的來找他,他都沒有一個表示麼?自己這也太虧了,老媽曾經告訴過自己,‘男人越是容易得到的就越不懂得珍惜。’所以倪穎是打定主意要讓李晟暉先捅破這層紙。
……李晟暉被倪穎的話反駁道了,他知道倪穎的身手很好,即使是十來個大漢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我……我喜歡你!」說完這句話,李晟暉一臉緊張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希望從她口中得到自己希望的答案。
「我也喜歡你!」倪穎本來就不是一個婆媽的人,如果不是想到倪媽的話,沒準就先表白了,現在听到自己的意中人終于開口了,也就不扭捏了。
「真的,太好了!」李晟暉抓住倪穎放在桌子上的手,很軟,只是微微帶著一些薄繭,那是長期的軍事訓練留下的。他很久都沒有像今天一樣高興了,覺得一直缺失的部分在今天終于補齊了。
李晟暉這一路上嘴巴都翹著,眼角微微上挑,眼眸時不時看著身邊的少女溢出滿滿的喜悅,大手時不時在倪穎柔軟的手背上擦過。而一邊的倪穎也是滿臉洋溢著戀愛的氣息,讓她有些英氣的臉蛋,柔和了許多,更顯得嬌艷動人,引得路上的行人頻頻回頭,讓李晟暉這個新上任的男朋友醋意大漲,恨不得趕緊回家,把自己的女朋友藏在家里,不讓他們看到。
李晟暉和倪穎一進門,李舅媽和李外婆她們就馬上發現了他們之間流動的情誼,笑的是那個高興啊!在心里不由的為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