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鈞兩人要走出大廳的時候,眼前倩影一閃卻是卡特琳娜直接沖she到了大廳門口,張開雙臂高聲叫道︰「我不許你們離開,不許!」
說著兩行淚水就從她的眼楮里流了出來,聲音也變成了哽咽的抽泣哭音︰「雷鈞、敖璃,你們不要離開,我……我懇求你們,我知道自己錯了,求你們不要走……」
說到最後她已然是泣不成聲,滿臉都是淚水,好在她天生麗質沒有使用任何的化妝品,否則非被淚水給糊成大花臉不可。
見到如此模樣的卡特琳娜,雷鈞和敖璃都不禁停住了腳步,他們見過卡特琳娜的各種神態︰英明睿智、撒嬌賣萌、yin狠狡猾、頹唐無奈……可如此悲傷脆弱,宛如一個絕望少女的樣子卻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而且敏銳的直覺告訴雷鈞,卡特琳娜此時的眼淚與悲傷都是真實的,並非在演戲。
「你以為我想利用你們,欺騙你們麼,難道我不知道這樣會讓你們生氣麼,可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這麼做。」
卡特琳娜抽泣哽咽著,淚水漣漣的模樣委實可憐極了。
「你贏了,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讓你堂堂一位公主殿下都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雷鈞最終還是妥協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少女的眼淚,曾經在東洲時就是這樣,如今歷經劇變這一點卻依然沒有改變,不得不說卡特琳娜的淚水還是擊中了他的弱點。
「這就要從法蘭大公國的建立說起了,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不過我會盡量簡潔的。」
眼見雷鈞還是妥協了,卡特琳娜終于舒了口氣,連忙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不敢再賣關子,開口道︰「曾經的西洲人類只有一個國家,名為達納斯王國,當然那個時候的人類還很弱小,整個達納斯王國的國土面積還不到現在人類國度面積的五分之一,法蘭大公國的開創者,我們歐根尼特家族的祖先第一代歐根尼特大公就是這達納斯王國的一位王子,因此說起來歐根尼特家族還是達納斯王室的嫡系血脈呢,所以一直延續著曾經的大公爵位而沒有加冕為王。」
「後來隨著人類勢力的不斷增強,王國領土的不斷擴張,內亂和分裂不可避免的開始了,整個達納斯王國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分裂成為了無數個小國,然後再經過這上千年的征戰融合,人類世界才有了目前的格局,但作為王室的歐根尼特家族除了法蘭的我們這一支,已然全部都損失了個干淨。」
「王國分裂,首先倒霉的自然是原本的王室成員,成為眾矢之的是很正常的,好在當時的第一代歐根尼特大公已經在法蘭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那些分裂勢力彼此之間又相互征戰,這才勉強幸存了下來,這其間斯坦索姆家族的祖先立下了巨大的功勛,無數家族成員為了守衛法蘭而戰死,近乎滅族,因此第一代歐根尼特大公發下誓言︰歐根尼特與斯坦索姆共同擁有法蘭,只要斯坦索姆家族不背叛篡位,天大的罪過也能赦免。」
「在這之後的千年時間里,斯坦索姆家族忠心耿耿的輔佐歐根尼特家族,是名副其實的法蘭第一功勛世家,別的不說光五年前的莫比亞斯王國入侵那一戰,斯坦索姆侯爵的三個兒子中就有兩個戰死沙場,只剩下海利安這最小的兒子,現在你知道我在面對海利安的時候有多麼為難了吧,我們歐根尼特家族欠斯坦索姆家族的實在是太多了。」
「這有什麼好為難的,海利安對你的心思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家伙長得不賴,實力也很是不錯,與你很般配啊,即使是政治聯姻也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你不要告訴我說你早有了心上人,所以不得不拒絕海利安,又或者是不想接受政治聯姻,期待著傳說中的完美愛情。」
盡管與海利安處于敵對狀態,但雷鈞也不得不承認海利安的優秀,無論形象還是實力都是一等一的,年紀輕輕就能擔任要職也證明了他的能力,再加上很明顯對卡特琳娜一往情深,政治聯姻的話實在是一個絕佳的對象,同時又能進一步強化法蘭兩大家族的關系,卡特琳娜沒理由不接受啊。
作為雷家的嫡系繼承人,他對于政治聯姻並不反對,這本就是大家族繼承人必須要承擔的責任,權利與義務往往是並列的,再說政治聯姻也不是沒有真情,他的父母就是政治聯姻,不照樣極為幸福,夫妻情深?
哪怕是著落到他自己身上,他和仲舒倩玉同樣也是政治聯姻,指月復為婚,若非發生劇變雙方對這項婚約絕對都是極為滿意的。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在法蘭建國後的這千多年中,歐根尼特家族和斯坦索姆家族就沒有過任何的聯姻,因為這是第一代歐根尼特大公所定下的律條。」
卡特琳娜很有幾分無奈地道︰「雖然在歷史上曾有無數次兩個家族的成員彼此鐘情,但最終都還是被拆散了,祖先定下這樣的律條也是為了能夠確保兩大家族之間的關系,事實也證明這的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居然還有這麼奇葩的律條?哪個地方的大貴族之間不是彼此聯姻的,我們東洲是這樣,小璃的海族也是這樣,否則她也用不著逃婚了。」
雷鈞心中訝然,不過隨即他就意識到了什麼,略一思索之後道︰「你的祖先還真是用心良苦啊,而你們一直能夠遵守這律條千年,更是難得。」
「雷鈞你果然不愧為東洲的大貴族,能夠直接看穿祖先的用心。」
卡特琳娜道︰「祖先會有這樣的律條傳下,為的就是能夠使歐根尼特和斯坦索姆兩家始終維持最純粹的君臣關系,而不產生任何的血脈聯系,看似冷酷無情但卻確保了這千年來兩大家族的和平相處,基本沒有發生什麼大的權利之爭。」
「的確,兩個家族的君臣關系能夠維持千年而不變,委實難得。」
雷鈞點了點頭,心中卻又浮現起了自家的潰滅,同樣是千年世家,雷家之所以被族滅,恐怕與同皇室關系太過緊密也有很重大的關系吧,雷家與神龍皇朝的皇室可以說是聯姻不斷,事實上他的母親就是神龍皇朝太子劉果的親妹妹,也就是說弒君篡位,誅殺了雷家滿門的廣武王劉隆可是他雷鈞的親舅舅,若非與皇室關系如此的緊密,雷家恐怕也不會牽扯進皇位的爭奪之中太深導致最終被滅門吧。
政治聯姻雖然能迅速拉近家族之間的關系,但隨著雙方血脈的融合,盤根錯節之下卻也會產生一系列的問題,這一點在東洲也是一樣,從這一點上看,歐根尼特家族的那位初代大公絕對是一個極為睿智的人,同時也足夠的冷酷,以這種方式維系了兩大家族純粹的君臣關系。
「這條律令千年以來都被嚴格的執行著,直到出現了海利安這個家伙。」
卡特琳娜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海利安從小時候開始似乎就認定了我,任何一個靠近我的男孩都會被他給痛揍一頓,哪怕其他大貴族的子嗣也不例外,本來這倒也沒什麼,斯坦索姆侯爵很清楚這條律令的目的,歷史上被拆散的兩大家族年輕人不知有多少,哪怕將其囚禁終生不婚也在所不惜,與家族利益相比個人根本不算什麼,可自從五年前海利安的兩位兄長戰死沙場,他成為斯坦索姆家族惟一的血脈繼承人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作為家族惟一的血脈繼承人,那些懲罰措施自然就無法用在海利安身上了,久而久之甚至連斯坦索姆侯爵本人也動搖了,主動向父親提起了聯姻之事,還發誓說只這一次例外,斯坦索姆的血脈之後絕不會再同歐根尼特的血脈發生關聯,但你們也都知道,這種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破了戒,那麼肯定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誰又能保證我和海利安的子嗣不會產生什麼野心呢,畢竟他也會具備歐根尼特的血脈,這樣的事情在西洲各個國家中發生的事例太多太多了,所以為了兩大家族能繼續保持最純粹的君臣關系,無奈之下我只好先躲開了,這也是我為什麼選擇去當海盜並且三年來從未回過法蘭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原以為經過這三年的冷靜,海利安會改變主意,可現在看來……」
卡特琳娜美麗的臉上滿是無奈的苦笑︰「現在你明白了吧,現在我只能把你給拖下水,利用你來打消海利安的執念了,除了你,哪怕是父親也幫不上忙啊,他很難拒絕斯坦索姆侯爵的懇求。」
「所以雷鈞,我請你不要離開,務必要幫我這個忙,只要你答應幫我,無論什麼條件我都會接受。」
「我和海利安的決斗條件可和你沒什麼關系,即使我勝了他,難道他就會放棄對你的追求?我可不認為他會這麼簡單放棄。」
雷鈞搖了搖頭,而卡特琳娜卻是神情大喜,急切地道︰「那你是答應幫我了?你不再生我的氣了?」
雷鈞沒有回答她,不,他依然在生卡特琳娜的氣,因為卡特琳娜完全可以將原委坦誠相告,可是她卻選擇了耍手腕和花招來進行利用,或許卡特琳娜有苦衷很無奈,但他依然不爽的很。
既然如此,那他和卡特琳娜之間就是**luo的雇佣與被雇佣的關系了,沒什麼友情可講,他為卡特琳娜出力,卡特琳娜自然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來做為回報。
「要我幫你可以,但事後我要獲得一片只屬于我自己的領地,無論我在那里做什麼你們都不能干涉,卡特琳娜公主殿下,這個要求你能答應嗎?」
凝望著卡特琳娜酒紅se的美目,雷鈞淡然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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