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伊他們的所謂使節團大約還有5,6天左右才會到達白莎莎他們所在之處。而此之前白莎莎決定先盡管增加自己的實力。具體當然除了每天的冥想外,白莎莎從格斯那里把所有和召喚有些關系的魔法書籍全部都挑選了出來並且放在了自己的空間戒指了。
她不再每天賴床到中午或是下午才起床,而是每天至少8點起床,然後便是邊吃早飯邊看書。
格斯和羅茲由于之前已經看到過她驚人的閱讀速度所以十分淡定,包括威拉德都曾經在之前的旅途里看到過她這樣飛速的看書。所以她唯一嚇到的人是菲爾,他是一種既吃驚又敬佩的眼神看著白莎莎。
白莎莎看看他,又忍不住看看威拉德。
威拉德一如即往的守在她邊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
只是白莎莎一直覺得威拉德心里一定藏了很多的話沒有說。之前最早在格斯城堡時她與威拉德說自己是失憶了,也略微表現出了一些與原來的公主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很顯然最初威拉德確實沒有什麼懷疑的想法。
那是基于維爾莉特公主的身體原來就很柔弱多病,與威拉德分開時又發著高燒,並且還受著家破人亡的巨大刺激,這種情況下她失憶並且性格也有所變化並不是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情。
但是隨著和威拉德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白莎莎自己真實的性格暴露的越來越多。她始終覺得威拉德的心底里不見得是毫無懷疑的,畢竟按照威拉德說的所謂以前往事描述中的公主和白莎莎的性格實在差太多了。
還有她經常忍不住沖出口的一些奇怪的口頭纏,吃飯時的口味,穿衣服時的品味。一個人可能會失憶,也有可能會因為某些刺激性情大變。但是很多細節上的小習慣卻往往一生都難以改變。
再比如白莎莎的閱讀速度,這種奇怪天賦根本就和失憶或是受刺激完全搭不上關系。
威拉德第一次見到白莎莎看書時雖然也像菲爾現在這樣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但是卻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對她的態度也從來沒有改變,一如當初她在森林騙他向自己宣誓效忠時所說的一樣。
白莎莎始終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怎麼樣想的,突然是還把她當成原來的公主,還是早就隱隱猜到了真相。
也許威拉德也和白莎莎一樣,害怕著詢問背後可能帶來的結果,所以兩個人都把迷惑和疑問深深地藏在心里,默默地維持著現在這樣默契而又微妙的關系。
白莎莎的思緒飄得太遠,手上的書頁也一直停留在當前,許久沒有動過。
格斯看起來仿佛也在看著自己手上的魔法書,眼角卻瞄著白莎莎的神色,輕輕地冷哼了一聲。
憑著白莎莎剛剛看威拉德的眼神,他大概猜得到白莎莎是個什麼想法。格斯是這里唯一知道白莎莎真實身份的人,他當然其實早就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威拉德,看看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他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可惜同樣很了解他的白莎莎早就已經全方位無死角的命令過他不許通過任何方式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去詢問或是提醒威拉德關于這方面的問題也不行。
所以他心里的郁悶與糾結大概與白莎莎不相上下,區別只是白莎莎是想問又不敢問,而格斯是想說又不能說。
三個人之間無聲無息卻又暗流涌動……
晚餐過後,本該是白莎莎冥想的時間了。她卻坐在桌子前面,把空間戒指里的召喚材料全部倒在桌上然後又開始發呆。今天看了一天的召喚相關的書後也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麼,拿起桌上的一個叫人魚之淚的材料︰「我記得這個是召喚人魚的魔法材料。」
然後她轉頭看著菲爾問道︰「我記得你弟弟叫格納,他應該是比較純血的人魚沒有魅魔的血統是嗎?」
「是的。」菲爾點頭道︰「我們是同母異父,格納他除了人類的血統外身上只有的人魚之血。」他似乎有些疑惑︰「莎莎女王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
「因為我一直在想怎麼樣才能把你弟弟救出來。」白莎莎嘆了口氣︰「我讓羅茲出去辦事當中的一件就是想讓他通過盜賊工會的情況網來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奧亞藏匿你弟弟的地點,然後再進一步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他救出來。」
菲爾︰「……但是如果真的成功的話,格納的突然失蹤一定會讓肯特王子對于我的忠誠有所懷疑吧?」
「那是必然的。」白莎莎點了點頭︰「但是我們遲早要離開奧亞,這件事本該是早些辦掉好的。」
菲爾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笑道︰「怪不得您之前說自己是不合格的王者。」
白莎莎撇了撇嘴︰「才不是那樣呢?難道你是覺得我僅僅是因為出于善心的考慮嗎?也許按照常規的考慮是,越是要離開奧亞就越是不應該把你的弟弟救出來。不然以後肯特對于您的信任沒有了,如果再同奧亞開戰報仇時,就無法再利用你這條線去更加順利的遞送一些迷惑他的假情報了。」她微笑著說道︰「但如果真的按照以上那樣去做。假情報遲早是會被發現的,到時你的弟弟就會有危險了。所以就算我特意想讓你去報告假信息,你也有可能因為擔心弟弟與我虛以委蛇,到時我這里的真實信息反而被你透露了也說不定。倒不如現在就把你的弟弟掌握在自己手里,起碼你還能起個燒菜的作用不是?」
菲爾笑了笑︰「您怎麼好像很怕我覺得您很善良似的,這可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白莎莎嘆了口氣︰「我不是怕你覺得我善良,我是明明已經在復國的時候就下定決心,千萬要理智,千萬不要感情用事,卻還是忍不住。所以這些話只是在說服我自己……」
盡管白莎莎嘴上說的解釋似乎都是出于大局考慮,但是菲爾心里知道她其實是在為自己著想,這個善良的女王總是希望身邊的人能夠過得更好一些。
他無法不從心底里感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