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泓走到桌子另一側坐下,修長的手優雅的取過一條手工刺繡的餐巾,將餐巾鋪在膝上,然後取過自己的那份早餐,吃了起來。
錦年發現聶明泓吃飯的樣子,非常典型的一個紳士模樣,一點都沒有他平日里的邪肆張揚與浪蕩不羈。
「吃完早餐,錦年有什麼安排?」聶明泓問。那口氣,像是兩個親密的人,在一天開始的時候,互相詢問你今天會有什麼活動,將計劃怎麼度過這一天?就是那樣的感覺,親近、信任、而彼心之間關心的兩個人,才會互相詢問的內容和口氣。
錦年心一緊,看向聶明泓,他的神情平靜中帶著祥和,一點都不像是在說笑,像極了一個人,可惜,他不是那個人。
「我吃飽了,聶總慢用。」
錦年低下頭,放下手中的刀叉,「謝謝聶總的早餐。」
她拎起放在沙發上的背包,急匆匆往門外走去。
「錦年!」聶明泓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你還應該謝我將床借給你睡了一夜。」
錦年回過頭,正好對上聶明泓的笑臉,恢復到了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情。
「聶總,」錦年頓了頓,臉微微紅了,聲音明顯低了一些︰「我看錯了你,你不是一個……趁人之危的人。」
「這是贊美嗎?」聶明泓笑笑,突然將頭湊到錦年的耳邊,「我昨夜沒有對你怎麼樣,並不是因為我不會趁人之危,而是你對我來說,還欠缺點吸引力,知道嗎?」
「你!」錦年臉色刷白。她沒想到聶明泓說話從來都是不留余地,只怪自己對他認識不夠,才會自討沒趣。
錦年不再理會聶明泓,加快幾步,跑出了聶明泓的別墅。
望著錦年輕快的身影自視線範圍內消失,聶明泓唇邊的笑漸漸散去。
他歷來自信,柏錦年這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又豈會是他的對手。
「柏錦年!」
林歌兒突然高出幾個八度的聲音,將錦年的精神狀態從高度游離中拉了出來。
錦年也覺得奇怪,聶明泓那張邪氣十足的臉,怎麼會總是浮現在她的面前,真是陰魂不散。
「你這丫頭是怎麼了?今天一直在神游,你是來陪我排練的,不是來這里白日做夢的!導演都喊了我幾次了,你怎麼還杵在那里像根木頭,不知道要給我補妝嗎?」
「哦。」
錦年趕緊提了化妝箱跑到林歌兒身邊,拿出粉撲,在她臉上花了的地方補上粉。
「柏錦年,你想死啊!下手這麼重,是不是嫉妒我啊?!」林歌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