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昆侖山某處,五名道裝男女就這樣凌空站著。
「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了。」
「師兄,真的只能這麼做麼?」
「我一個人可能不夠了,各位師弟、師妹,誰與我一道。」
半響之後,僅有的一名女道人說道︰「我吧,也就我傷勢輕點了。」
「用了我們百年布置,真希冀能重塑神州輝煌。」
……
時光總是在不經意中流走,林澐這種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活終是在渣《劍網七》中走到了盡頭。
6月20號,是昌市理工大學最後一個系的答辯ri子——機械制造系的畢業答辯,a4-302四人在導師的皺眉中,算是勉強的通過了。他們是畢業論文答辯最晚的一個系了,早的在五月份就開始組織了畢業論文答辯。
「還有十天發畢業證,你們有什麼打算?」作為宿舍老大的楊濤,此刻的話語中也充滿了不舍,宿舍中除了他自己,另外三人都已收拾好了行禮,意思不言而喻。
共**住一個宿舍四年,就算中間有過些許矛盾,在這離別之際早已忘的一干二淨了。答辯完了之後,每一個宿舍和班級甚至戀人都有著離別之時濃濃的不舍,還有那麼一絲無奈。
火柴,本身就是昌市人,其父母早早就來電話要求他趕快回家,是以火柴第一個說道︰「我明天回去,如果你們這十來天還在學校,我會來看你們的。」
及格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我也明天走,畢業證就不來拿了,我已讓班上的三只眼幫我帶了。」
及格的家在外省,最近一直愁眉不展,感情上好像也要經歷離別了雖說及格平時一直在吹噓自己長得帥,根本不愁沒有女朋友,可畢竟在一起四年了,真到這個時候又哪是一句話就能揭過的。
「澐子,你呢?」楊濤是西北人,距離南方的昌市太遠,加上根本沒有同市的老鄉在,距離領畢業證不過十天了,自然是不準備回去了。
看著楊濤希冀的目光,林澐知道老大是想自己留下來陪他,可是……
「我明天也要走。」輕嘆一口氣,林澐輕聲道。
「也罷,我們今晚不醉不歸,為各位兄弟餞行。」老大畢竟是老大,轉眼間又豪情四she一般,只是怎麼也難以掩蓋那語氣中的落寞和不舍。
「以後少了及格來黑我的飯卡,還真要不習慣呢。」火柴開始像是取笑及格,可最後隱隱間竟然帶有了哭意。
……
半個小時後,一行四人來到了學院外有名的小吃一條街,隨意的找了一家大排擋坐了下來。
菜沒有多點,僅僅要了一碟子花生米和一大鍋炖豬腳,不過啤酒卻是要了整整兩箱,還是冰鎮的。
「告訴你們幾個小子啊,喝醉了可不許鬧事。」老板兼任廚師外帶客串服務員的劉胖子對著林澐他們告誡道。
每一年畢業之時,都少不了一些人喝醉鬧事,更有甚者還大大出手,畢業之際還挨了個處分回去。自然的,劉胖子對于林澐他們很明顯就是為了喝酒而來的要告誡那麼一番。
「放心,我們就喝一點。」楊濤腰間一模,抽出兩張老人頭,倒是直接先把帳付了。
「老大,我來吧。」及格少有的一次良心發現,也抽出了兩張老人頭準備搶著付賬。
楊濤眼楮一瞪,宿舍老大的威嚴盡露無疑,及格只好期期艾艾的把手又伸了回去。
待劉胖子找了十五元之後,楊濤一聲令下,「開喝!不醉不歸!」
林澐等人雖說是宅男,可對于喝啤酒這事還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四人一瓶一瓶的干著。沒過多久,一箱啤酒就被他們消耗一空,而因為晚上沒有吃飯的緣故,一人空肚子喝了三瓶,頭腦多少都有一些暈眩了。
「吃飯。」說話都有些結巴的火柴,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宿舍最快在酒桌上敗陣下來的人。
「對,吃飯,要不菜就要冷了。」楊濤站了起來,一碗一碗的盛了四碗飯。
四人端著飯,久久沒有動口,或許這會是四人最後在一起吃的一頓飯了。一別之後,各在天南地北,四人能聚在一起的機會實在太少了。
「吃吧」楊濤先是扒了一口,隨後和大家說道。
一碗飯,在平時他們吃飯的速度中,兩到三分鐘足已。就這樣一鍋炖豬腳,在平時也不過兩三分鐘就會被他們搶得只剩下湯。只不過,今天的氣氛不太對,就連楊濤這種最能吃的人也開始細嚼慢咽,仿佛要把這一頓飯的滋味好好品嘗,然後永刻心里。那些豬腳在他們四人把飯吃完之後,還留下了大半鍋之多。
「md,你們這些小子要平時這麼斯文就好了,塊頭就那麼一點,吃起東西來比誰都狠。怎麼今天都聳了啊,一鍋豬腳都消滅不掉!」楊濤往三人臉上掃了一眼,隨後訓道。
就連平時最喜歡和老大頂嘴的及格也沒有說什麼,一小會之後,四人默默的又各自拿了一瓶啤酒。
……
「我們永遠是兄弟。」
「有難同當,有福獨享。哎呦,我是說錯了,有福同享,同享!別打臉啊」
「你們以後別搶我的菜了。」
「等我有錢了,給你點兩桌的菜,吃不掉不許出來。」
「等我有錢了,我告訴你們,這四年我女朋友吃了多少我的飯卡。」
……
就這樣,三人搖搖晃晃的,把已快不省人事的火柴拖回了宿舍,而火柴還不時附和著他們說一句,讓人很是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喝得那麼嚴重。
回到宿舍的四人,就如同死狗一樣的倒在了床上,好在他們不是那種喝多會吐之人,倒是省了不少事。
四人口中不時的喃喃自語中,不時傳出嗚咽之聲,伴隨著點滴眼淚滑落。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生命中有很多東西,不一定要到了傷心之處才會流淚,或許只是不經意之間就流出了淚水,就如同林澐他們四人現在一樣。
四年,人生中最為青chun和富有朝氣的四年,一生也就僅此一次而已,這將會是最為珍貴的一份記憶。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昌市理工大學尚處在一片寂靜之中,除了食堂有著些許動靜之外,隱隱間就只有校外那些早班的公交車偶爾一個喇叭響起。
及格,就在此時醒了,輕聲的洗漱了一下之後,就準備拿起自己早就整理好的包裹離開。
「你們」
「送送你!」楊濤一笑,雖然還有一些勉強。
「你們多睡睡吧,太早了現在。」
「墨跡什麼。」火柴對著及格胸前就是一拳。
砰地一聲,及格不但沒有和以前一樣紅臉,倒是把眼楮給紅了。
……
「珍重!」三人對著準備上公交的六十揮了揮手。
「珍重!」
公交遠去,留下了一道殘影,還有永生記憶的兄弟情。
三人就這樣穿著拖鞋、短褲和t恤,在公交站台站了十來分鐘,沉默無言。
「回去吧,早上還是挺冷的,以前怎麼感覺不到。」楊濤最後又看了一眼及格離去那路的盡頭,帶著林澐和火柴往宿舍走去。
冷麼?也許是早上冷,也許是心里冷。
三人回到宿舍之後再無睡意,洗漱之後,老大模著游戲頭盔不知道在想什麼,火柴拿著個小鏡子無聊的撥弄自己的胡子,林澐則是在老大和火柴身上看來看去。如果是在平時,林澐這樣看,肯定要被他們說成別惡心了,咱不好這個調調,只是今天不管是老大還是火柴都沒有絲毫出言的意思。
三人一坐就是一個小時,校園內稀稀拉拉的出現了一些聲音,更多的還是他們系一些收拾行李回家的聲音,畢竟一個系都在一棟宿舍。
「澐子,你什麼時候走?」火柴終于停下了虐待自己那原本就為數不多胡子的動作。
「中午十二點的火車,還早。」原本林澐是準備定早上八點的火車的,只是最終沒有。
「我們三人去吃早餐吧,可惜少了及格。」火柴看了看
及格的床鋪,最後等著老大的肯首。
「走吧,大四這一年就沒吃過幾次早餐。」老大終還是同意了。
對于食堂和食堂外面那些賣早餐的,如果全校的人都如同林澐他們宿舍一樣,那他們早就要關門了。林澐他們大四這一年下來,每人吃過的早餐屈指可數。
一人一杯豆漿、一根油條、一個饅頭,這就是林澐他們三人的早餐,這也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出來吃早餐點的食物。只不過,四年過後,這豆漿沒以前濃了,這油條也比以前瘦和短了,這饅頭也小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少了一個人。
學院的食堂,雖然少了許多他們這些大四的學生,可依然還是人聲鼎沸,畢竟還沒有到放暑假的ri子。望著那些學弟、學妹勾肩搭背的和朋友一起來吃早餐,偶爾夾雜著幾句,要不今天你幫我點個到之類的話。林澐他們頓生感慨,現在他們想逃課都沒有課了。
……
十點多,這次輪到了老大和火柴來送林澐了。
在彼此珍重的話語中,林澐繼及格之後,第二個踏上了121路前往昌市火車站的公交車。
別了,生活過四年的學校!別了,記憶中不會忘懷的a4-302!別了,三位兄弟!
耀眼的陽光從車窗she進,即使有著空調也能感覺到酷夏的那種炎熱。一路上,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風景慢慢後退,四年過去了,終是要月兌離這跟了自己快二十年的學生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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