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四世也僅僅是能對岡佐的親衛吼叫了,真叫他去與岡佐•冕衛對峙,嘉文四世寧願面對一隊凶殘的諾克薩斯士兵。
所以他並沒有離開帳篷,而是留在了這里想辦法。
「嘿,蓋倫,我想到一個好主意。到時候你故意假裝兵力不支,這樣我就可以……」嘉文四世自以為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注意,有些欣喜地跟蓋倫說道。
蓋倫听到這個意見之後,臉se鐵青,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嘉文四世的鼻子罵道︰「嘉文四世,我jing告你,戰爭不是兒戲,戰爭關乎千萬人的xing命。我永遠不會為了個人的利益,讓自己的士兵冒險。如果你下次再提出這種愚蠢的建議,我一定讓你的臉開花。」
說完,蓋倫便氣沖沖地離開了。
只留下羅布與嘉文四世在帳篷里,大眼瞪小眼。
「我這個主意很不靠譜嗎?」沉默了許久,嘉文四世問自己的親衛。
羅布點了點頭,「確實,一個很糟糕的主意。」
「難道我真的需要呆在後軍,然後看著蓋倫在前面廝殺,我卻在後面搖旗吶喊?」嘉文四世無力地倒在床上,想象著明天的場景,很不情願地說道。
「也許吧。」羅布努力使自己的回答充滿遺憾,可是卻難掩心中的竊喜在臉上表現出來。幸運的是,嘉文四世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嘉文四世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
跟皇子殿下同住一個屋檐,並沒有讓羅布享受到一個良好的睡眠。
徹夜難眠的皇子殿下,為了能夠參戰,當真是絞盡腦汁,各種奇思妙想層出不窮。每一個主意,嘉文四世都願意跟自己的親衛分享一下,並獲得意見。
而羅布不得不每次在即將入睡時猛地驚醒,然後告訴嘉文四世他的主意是多麼不靠譜。在否決了嘉文四世若干個主意之後,羅布已經記不清到底是第幾個了,不過羅布確定當時的自己已經困死了,腦袋已經犯迷糊了,到最後似乎是胡亂應承了一個主意才得以獲得睡眠的權利。
嘉文四世很早就醒了過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睡。他一晚上都在為自己想到的那個好主意而興奮不已。
當全新一天的第一縷晨光透過帳篷的縫隙剛剛she進來的時候,嘉文四世就迫不及待的起身整理盔甲,擦拭自己特制的武器。
嘉文四世的武器是一把與眾不同的長槍,槍頭部分碩大無比,簡直佔去了長槍一半的長度。長槍的尾部也被做的很尖銳,只有中間很少一部分是安全的。
「知道嗎?羅,最好的防守就是讓敵人無法攻擊,所以我造了這把兩端都可以輕易穿過敵人的長槍。」嘉文四世有些炫耀地揮舞著手里的長槍,對羅布解釋他造這把「危險」的長槍的原因。
「嘿,注意點。你的四周可都是你的袍澤。」羅布沒有對皇子表現出一絲恭敬,只有對那把長槍的差點掃到自己的jing告。
此時,嘉文四世和羅布等人已經跟隨隊伍進發了。
「他們似乎把軍營里所有的旗幟都帶上了。」羅布看著迎風飛舞的各se旗幟,對身穿亮銀se鎧甲的喬伊說道,「為什麼?為了迷惑敵軍嗎?可是,這點人數一看就清楚不是全軍出擊,不是嗎?」
喬伊摘下頭盔,整理了一下自己帥氣的銀發,湊到羅布的耳邊,輕聲說道︰「這些亂七八糟,五顏六se,能晃得你眼瞎的旗幟,不是為了迷惑敵人,而是為了隱藏。」
「隱藏?隱藏什麼?」羅布發問。
喬伊用頭盔敲了敲羅布握在手中的旗桿,說道︰「這里,誰叫我們不靠譜的皇子殿下堅持要帶上他的旗桿呢?」
羅布明白了,這杠旗幟上的銀se盾牌是光盾家族的族徽,它的出現就代表著皇室成員的出現,如果這個消息被諾克薩斯得知,諾克薩斯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這位王國的繼承者,這肯定是相當危險的。
明白了這一點的羅布,不由自主地將旗幟放低了一些。幸好這杠旗子並不長,只有一米左右,很容易就淹沒在攢動的人頭當中。
隊伍一直在向東北方向進發,兩三個小時候,到達目的地。
那是一座簡單的村莊,同戰爭平原上的其他村莊一樣建立在平原之上,村子外面用簡單的木樁和草繩拉起一個個羊圈。如果不是前方的斥候帶回來的一個個諾克薩斯暗哨,羅布完全不敢相信這個寧靜的村莊會是一個軍事據點。
不過很快,村莊中的寧靜就被打破了,一列列弓箭手在屋頂上出現,一名名手握盾牌的士兵從村莊里離涌出來,擋住了每一條能夠進入村莊的路。
在村莊的中部有一座高聳的燈塔,為那些在遠處牧場放牧的牧羊人指引方向。不過此時則是諾克薩斯暗影軍的臨時指揮部,一名身材高挑的紅發女郎正在發號施令。
而在村莊的外圍,德瑪西亞的軍隊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負責主功的是蓋倫率領的無畏軍,站在最前排的是刀盾兵,負責沖鋒陷陣。弓箭手在盾兵保護下位于後排,負責在壓制敵人的弓箭手。
蓋倫手持一把雙手大劍,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同他經歷過的每次戰斗一樣。
「伙計們,這里是哪里?」蓋倫一腳狠狠地躲在草地上,吼道。
「德瑪西亞!」士兵齊聲回答。
「那里是哪里?」蓋倫用他的大劍指著村莊。
「德瑪西亞!」士兵回答。
「那里有什麼?」
「敵人!」
「所以。」蓋倫深吸一口氣,怒吼道,「摧毀他們!」
「吼——」
無畏軍結束了短暫的鼓舞士氣,怒吼著,揮舞著刀劍沖向敵軍。
幾乎就在同時,位于蘭頓軍最前列的嘉文四世,拉著羅布就越過了後方的弓箭手,跟上了蓋倫的無畏軍前部。
羅布沒有一點準備,他還在打著盹,昨晚休息的實在是太不好了。羅布只能是出于本能的跟隨著嘉文四世的步伐,防止自己跌倒。
諾克薩斯的軍隊很快便做出了反應,隨著燈塔上紅se旗幟的落下,弓箭手松開緊繃的弓弦,密密麻麻的箭雨猶如猛獸一般撲向無畏軍。
「舉盾。」蓋倫吼道。
「靠。」羅布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使得自己能夠用的動那面巨盾,就因為嘉文四世這突然的動作,使得他遠離了他最大的依仗——巨盾,面臨死亡的威脅。
「鐺鐺鐺。」金屬箭頭落在盾牌之上,發出沉重的踫撞聲。可是依舊掩蓋不住受傷或者喪命時發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
羅布很慶幸自己還能听到這些聲音,看著舉著巨盾的喬伊,如果不是身處險境,如果自己不是男兒身,羅布不介意以身相許。不過現在,羅布只能躲在巨盾下瑟瑟發抖,牙齒不受控制地發出「噠噠噠」的聲音。羅布已經被恐懼籠罩,連正常的說話都辦不到了,更別提什麼救命之恩了。
「前進!」蓋倫吼道。
軍隊舉著藍se方形盾牌,頂著箭雨,緩慢有序地前行著。
無畏軍在蓋倫的帶領下,步伐整齊,每一名士兵都踩著同一步調。每一次的抬足與落腳是那麼一致,整個隊伍沒人發出一點聲音,無畏軍前進的每一步都清晰的傳入諾克薩斯軍人的耳中。無畏軍的三千軍士仿佛化成了一頭龐大的藍se巨獸,正等待著吞噬前方的敵人,每踏出的一步,似乎是這頭巨獸發出的饑餓怒吼。
「嘿,羅,撿起旗子,動起來!」嘉文四世興奮無比,不斷拍打著羅布的上臂,眼楮卻是看著前方,充滿了戰意。
在嘉文四世不管不顧的拍打,和整齊穩健的步調中,羅布終于是回過神來,恢復了一絲平靜,看見一臉笑容的喬伊,有些尷尬地說道︰「謝謝。我對自己的估計有些高了。」
「沒關系,每個人都會害怕死亡,我們又不是亡命徒,不是嗎?」喬伊緊了緊手中的盾牌,開玩笑地安慰,「我第一次上戰場比你強不了多少。這盾牌可真夠重的,你這一個月可去掉了不少,可還是他媽的重。」
嘉文四世回頭,確定兩人都很正常︰「跟緊了,我們也該動起來了。」
根據羅布目測,距離村莊路口的敵軍至少還有200米,可無畏軍的前部已經損失了五分之一的兵力。羅布都不記得自己踩過了多少具尸體,絕對不下去十具。有的是一箭she中頭顱,有的則承受了更多的痛苦。毫無例外的,他們都已經失去了生命,羅布不知道自己會是第幾個,不過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的排名往後退一些。
「沖!」蓋倫發動了新的命令,基于他的大嗓門,倒是省了旗語這麼一回事。
隨著這一個字的命令,無畏軍所有人都加快了步伐,瘋狂地向近在咫尺的敵人沖了過去。蓋倫是第一個,他揮舞著大劍,重重地砸在諾克薩斯軍人的黑se箏形盾上。
諾克薩斯盾兵的制式盾牌,完全鐵質,高約2米,厚達5厘米。是抵擋騎士沖刺的上佳選擇,一名優秀騎士全力沖刺後,他的騎士長槍可以輕松串起至少10個人,(如果騎士長槍夠長的話)可是卻穿不透這樣的盾牌。
蓋倫僅僅一擊,就徹底擊碎了盾牌以及躲在後面的士兵的身體,沒有絲毫停頓,蓋倫順勢掃開了右邊的盾兵。
「嘿,蓋倫已經開始了。」始終注視著前方戰局的嘉文四世在第一時間看到了蓋倫的壯舉,一把搶過羅布手中的軍旗,激動地喊道︰「我也要開始了。」
喬伊看了一眼沖入人群的嘉文四世,把手中圓形的盾牌扔給羅布,匆忙地丟下一句話後,就追隨著嘉文四世離開了︰「這是你改造的盾牌,你應該能用,我得去保護皇子殿下了,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