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王遠睡了三節課,胖子一直在看一些亂七八糟的視頻,中間去了一趟廁所,還帶了兩大包紙巾,猴子一臉怒容,在游戲中被對手完虐。班長陳思雨也一直魂不守舍,第三節課開始的時候,她甚至忘了喊「起立」。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體育課是其他學生最喜歡,而王遠、胖子和猴子最討厭的一門課。
青山一中的體育課,通常安排兩個同年的班級一起上。這樣,可以充分利用校內唯一的一個體育館。第三節一下課,胖子和猴子便想盡辦法叫醒了王遠,王遠擦干淨嘴角的口水,揉了揉睡得變了形的臉,和同學們一起,來到了體育館。
高二2班的體育課,是和高三1班一起上,正是李鐵、劉浩所在的班級。李鐵看到王遠,眼中凶光一閃而過。
昨天被王遠打掉的牙,今天早已補上。听劉浩說起今天早了抽了王遠兩巴掌,王遠卻毫無反應的事,又觀察了一會,放下心來,一條詭計涌上心頭。
山里的野小子,昨天打得老子那麼慘,今天,老子要當著兩個班同學的面,給你來次狠的。
這一節體育課練習國術。1班和2班分列兩爆體育老師在中間打著一套軍體拳,這老師是特種兵出身,一招一式孔武有力,像模似樣,再加上這老師長相酷似某位棒子國明星,一套拳打完,一群女生尖叫不已。
接下來,兩班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一招一式的打了一遍。然後老師就吩咐學生們自己練習。話音剛落,一些花痴女生,便把體育老師團團圍住,讓老師手把手的教自己招式動作。
另外一些學生,兩個兩個一起,看似在互相拆招喂招,其實心早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猴子,吃胖爺一爪。」胖子正與猴子兩人打鬧,胖子一招猴子偷桃,嘻笑著抓向猴子襠部。胖子一臉的表情,抓向猴子的動作緩慢無比,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回放。
「好功夫!」猴子一聲怪叫,向後躲開。二人只顧打鬧,完全沒有注意到,李鐵目露凶光,朝二人旁邊不遠處,哈欠連天的王遠走來。
李鐵走到王遠身爆行了個禮,說道︰「這位同學,我想與你切磋一切。」沒等王遠答話,他又說道︰「那好,我就先出招了。」說完,拉開架勢,一記直拳,打向王遠面門。
這李鐵早已將陳思雨看作是自己的禁臠,容不得別人染指。昨天見到王遠把陳思雨罵哭,想要教訓王遠一頓,卻被王遠打掉十幾顆牙。這事都沒敢跟老爸李鋼說。今天王遠狀態不對,正是報仇的好時機。
李鐵這人,不僅學習成績好,各項素質都很優質。其父李鋼,是青山警察局長,母親經營著幾家ktv與夜場,家境優越。這小子平時仗著自己的老子和娘,自己的腦袋瓜也聰明,很不怕其它同學放在眼里。
本來,胖子看到李鐵對王遠出手,正想出聲提醒,卻突然看到王遠使出一招霸道致極的貼山靠,心中震驚不已。
胖子所在的龍京袁家,軍政兩界均握大權,胖子眼界之寬,對八極拳也有所了解。他自家老頭子的警衛員,一身八極功夫就是爐火純青。
可見到王遠使出的這記貼山靠,如行雲流水般,角度刁鑽,勁力霸道,比老頭子的警衛員有過之而無不及,直讓胖子震驚不已。想到來青山小城前老頭子對自己說的話,當下心一橫,便替王遠頂了下來。如果王遠是那人,便是撞了大運,如果不是,打傷一個地方官員的兒子,對他袁華來說,屁大的事都不算。
「你過來,」體育老師招手讓胖子過去,問道︰「你打的是他哪個位置?」
「這里。」胖子比著自己心窩位置說到。
「哦,用的什麼拳法。說說當時的情形吧。」體育老師也是行家,普通的手法不可能打出這麼重的傷。
「用的是八極拳里的貼山靠。」胖子大言不慚的繼續說道︰「是這樣的老師,當時,我正在與王遠,候京兩個同學切磋我華夏的古拳法,李鐵這小子仗著自己學過兩招棒子的跆拳道,向我偷襲,我一時情急,便不小心使用了家傳的絕學,號稱武有八極震乾坤的八極拳里,最難的一招絕學,貼山靠。我本想著李鐵這小子老爸詩安局的,又練過散打跟跆拳道,便用了三成功力,誰知這小子中看不中用,肯定是平時在他老媽的夜總會里與一些媽咪的經常瞎搞,身子搞的虛了。唉,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道愛惜自己。」
一口氣說完一大堆,胖子臉不紅氣喘,說到最後,胖子還一臉惋惜之色。
「那行,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找你。」體育老師听胖子滿嘴跑火車,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能先等急救車來了再說。
急救車沒來,高三1班的班主任,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和高三2班的班主任王樺,還有一個干瘦的老頭——青山一中的校長。三個人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詢問了一下情況,體育老師將所了解的一說,三人又听胖子一陣胡言亂語,再加上三人都是人老成精,多多少少對胖子的背景有所了解,也不敢妄下判斷。只能先等救護車來了再說。高三2班的班主任王樺,也打電話通知了李鐵的老爸李鋼。
李鋼在電話中听說兒子被打成重傷,先是大怒,又听說是胖子袁華打的,立馬沒了聲音,只說會馬上趕到醫院,在醫院見了面再細說。這時,救護車發著「死啦死啦」的聲音來到了體育館外,幾個同學將暈迷的李鐵抬上救護車,校長與李鐵的班主任跟車去了醫院。正好此時,放學鈴聲響起,同學們一哄而散,涌向食堂。陳思雨也走了出去,不過出去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王遠與胖子一眼,若有所思。
胖子見老師同學都走了,整個體育館只剩下他與王遠、猴子三人。王遠早在胖子站出來頂缸的時候便已坐在地板上睡著,猴子見胖子護這王遠,便坐在王遠身邊等待。胖子對二人呵呵一笑,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通了以後,也不背著猴子與王遠,開口便道︰「張哥,我打傷了青山公安局長的兒子,你幫我擺平。不要告訴我爸,回龍京我請你吃飯。」說完,便掛了電話。
此時,王遠已經醒來,見王遠醒了,胖子哈哈一笑,沖猴子說道︰「我說這小子的生物鐘恐怖吧,一放學就醒,一分鐘都不差。賺咱們吃飯去。今天胖爺請客。」對于幫王遠頂缸的事情,胖子只字不提。這也正是胖子做人的高明之處。
中午放學的午餐時間,和下學的放學時間,王遠的身體早已形成記憶,這兩個時間,王遠顯得格外清醒,至少,不會迷迷糊糊的如做夢一般。听到胖子說吃飯,王遠雙眼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