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帶我出來。」我被他拉在身後說道,他沒有說話,只是把我帶到了縣城不遠的一個郊區處。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上官梓依舊冷冷地問道,我微微一愣,看著他臉上那不知道是什麼表情的表情,語氣中感受不到一點感情。
「你有過被在乎的人耍得團團轉的時候麼?」我問道。
「知道我為什麼不是皇家的姓氏麼?」上官梓問道,我搖搖頭。
「我的生母是上官城,是鄰國的一位公主,他那時候為了獲得先皇的關注而打下了我母親的國家,把那里送給了先皇,並強娶了我母親。
後來因為我母親生下了我而更加寵愛我母親,可是母親對他的態度很冷淡,後來又一次喝醉了來到母後的寢宮,那時候我才三歲。
他掐著我母親的脖子問她為什麼對他始終那麼冷淡,就算是冰山也會被他融化的,為什麼就只有她依舊冷得像塊石頭。
他親眼在我面前把我的母親折磨得不成樣子後就拔刀殺掉她了,從那時候起我就被他安排的一個嬤嬤帶大,十二歲之前我還是皇家姓的,可是一夜之間他一時興起就讓我繼承我母親的姓。
當時太後的管理很嚴格,認為只要不和皇家姓的兒孫就不是皇家子孫,所以一直把我寄養在冷宮里,就連嬤嬤也是,而他從來就沒有管過我,更沒有關心過我。」上官梓的眼中閃爍著點點生氣。
「對……對不起。」似乎心里有一塊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般,看見他這個樣子不禁有些難過。
「沒事,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他淡然地月兌口而出,臉上恢復了邪邪的笑,看見他這個樣子,心里不禁覺得有些苦澀,他是不想讓人為他擔心吧,我也朝他一笑。
「我不想回去了,就像當初離開皇宮一樣,不想再回去了。」我席地而坐,盤著腿撐著下巴仰起頭望著他說著,他邪魅地一笑。
「那你住哪啊,野外啊?」上官梓邪邪地笑道,我點點頭,很認真地說著︰「是啊,反正在野外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啊,最起碼這里很安靜,看這里周圍的樣子,估計也沒人可以找到我。」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抬頭笑著和他說道,從頭頂射下來的那一道目光,竟有著比月亮還要寂寞的感覺,那張冷峻的面孔,第一次在我面前綻放出那股深深地寂寞。
「回想到過去,肯定很困擾吧,那麼寂寞的神情,看著現在的你,我真的無法想象你這十幾年是怎麼過來的,一個人的夜晚,承受了很多孤獨吧。」我淡淡地看向他。
手不自覺地伸了過去,試圖觸模著他那張白皙的臉,卻發現了一個很搞笑的問題,我的手竟然不夠長,亦或許說,是我不想觸踫。
觸模不到的感覺,就如同我晚上在屋頂看星星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要觸模,可是無論怎麼努力也觸模不到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一向很懂安慰人的我,此刻也感到了無力去安慰一個人,第一次有這樣深刻的感受,那股深深地寂寞,讓我無地自容,我不知道此刻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他,只好尷尬一笑。
他卻釋然得很,只是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話題,「走吧,我帶你回我府上,雖然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找到你,但至少我可以給你一片安靜的棲息之地。」他淡淡地說道,臉上的表情讓我讀不懂這到底是什麼表情。
「這樣,好嗎?放著我先是太子妃的身份不說,我還在城周煙花之女欸,這樣恐怕不太好吧,我相信我的臭名早就遠揚了吧。」我的額頭冒出一條又一條的黑線。
突然間發現原來我已經做了那麼多錯事,而且現在回憶起來似乎每一件事都是我故意這樣做的,現在才變成這樣,呵呵,突然意識到自己好賤啊。
「呵,才知道自己惹得全世界人都不滿意了麼?」上官梓的毒舌又顯現出來了,我額頭冒著冷汗,無奈地干笑著。
「現在想想,我發現自己真的是很賤啊,唉。」我繼續緬懷著令人擔憂地事跡,頭頂傳來一陣陣笑聲,抬眼一看,笑得花枝亂顫的上官梓把我驚呆了。
兩道細細地柳眉彎成了月亮一般,狹長的而深邃的眸子終于顯露出了那一絲最純淨的清澈,左邊臉頰隨著嘴角的輕輕顫動微微窩起了一個淺淺的酒窩,白皙的臉色變得有些紅潤。
第一次有人讓我覺得是那麼震撼,或許是因為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留給我的印象都是冷冷的,是很難笑的那一種人,現在突然給我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真的讓我震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上官梓向我伸出了手,我才回過神來。
「我說,再不回去真的等著住野外了。」他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一般我回過神笑著搭過手去,突然感覺到腰間纏上了一只手,抬頭,正撞上那雙帶著笑意地冰山眸子。
「怎麼,我逃離了那醉顏樓你就那麼開心啊,第一次看到你笑得那麼開心吶!」我捏了捏他的臉做了個鬼臉笑道,他突然一收手,身體迅速貼近了他,臉和臉之間就只剩下了那一公分的距離。
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勾起了我心底那抹久久未觸動的漣漪,臉龐升起的溫度,讓我不自覺地低下了頭,莫名地感覺到一股開心,他攬著我用輕功回了上官府。
「臉那麼紅,嗯?」許久,落地的那一剎那,上官梓邪邪的嘲弄地聲音在頭頂響起,我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不敢看著他的眸子,往他身後看著說道︰「嘿嘿,要我說實話?」
上官梓抱著雙手有些俯視我點點頭,「第一次看到你笑得那麼開心的。」我笑著捂了捂自己的臉表示害羞,從指縫里偷偷觀察他的表情。
面容依舊是那樣的冷,唯一不同的是向我投過來的目光是寵溺而不是看戲般的嘲弄感。
「爺,戚夫人來了。」從上官府門口跑出來的一位僕人報到,我放下了手,打量著那個僕人,他說話就像木偶一樣沒有任何的語氣詞,更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上官梓一樣。
上官梓的臉色微微一變,點了點頭,那僕人便下去了,上官梓什麼都沒有說,拉著我的手就進去了,剛跨進門口上官梓就囑咐道︰
「戚夫人是把我帶大的嬤嬤,後來她得到特許出宮後嫁給了一個有錢的老爺,一會她問什麼你答什麼就好了,別想太多」上官梓的整個身子擋在我前面,第一次覺得他的背影比閆鑫的背影大,而且更有安全感,突然有種我是在男生背後的小蘿莉的感覺。
我一邊應他一邊自己搖了搖頭,把剛才蘿莉地想法甩掉,我才不要做蘿莉,我要做霸氣御姐,想著想著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幼稚,不一會,被一個有些蒼老的女聲給吸引了過去。
「梓兒,你這是上哪去了?怎麼,身後還帶著個姑娘啊。」我微微從他身後探出一點點頭,想不到就這麼赤果果地被發現了,我的額頭冒出一堆黑線,我的存在感有那麼強嗎?
「伯母您好,我,我叫……」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上官梓就把我拉到了那個戚夫人面前,接過我的話說到︰「她是我經常和您說到的陌兒。」我一听到我的名字,瞬間呆了。
他,經常和戚夫人說起我?這是怎麼回事啊,弄得我好尷尬。「呵呵,伯…伯母你好。」我干笑道,場面有些尷尬,「這就是陌兒姑娘啊,很像當年的俏宮人啊。」戚夫人上來握住我的雙肩左看看右看看。
「您過來找我有什麼事?」上官梓微微拉過我,有些把我護在身後的意思,戚夫人也知趣地離我遠了一點,從後面的隨從手上托過一盤糕點,慈祥地笑道︰「這是我今天新做的糕點,拿過來給你嘗嘗。」
「嗯,以後這些小事讓下人做就可以了,您不用親自過來的。」上官梓依舊是對著戚夫人一臉冰山樣,戚夫人似乎絲毫不介意,「唉,人老了,總是要出來走動走動的,行啦,不打擾你們了,我回府了。」
說著戚夫人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上官梓微微松了口氣,拉著我正要往前走,卻被戚夫人叫住。
「梓兒,城外的風聲我已經听說了,這姑娘不簡單,好好護著。」戚夫人莫名奇妙的話語讓我感覺到了一場暴風雨的即將來臨,背後一陣冷風吹過。
上官梓點點頭,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把我拉到了他房間,奇怪,怎麼從剛開始就感覺到好像有兩雙眼楮在盯著我一樣,全身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