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曦看了一眼冰藍霧昕，似乎頓了一下，道︰「很可憐，很辛苦，也很頑強。」
「哦？」冰藍霧昕淡淡一笑，看了凝曦一眼，眼中帶著些許的疑惑。
凝曦口中的可憐，她是知道的，因為在整理這具身體的記憶時，她知道這具身體經常受到嫡親姐妹以及大夫人的欺負，而且仗著璃霧昕敢怒不敢言。額是不敢怒也不敢言，不僅折騰得越慘，而且在她的面前也越來越囂張，一直到現在以來，這具身體已經幾乎是不堪入目，因為有大夫人剛剛送來的素衣擋住了身子，所以之前也沒讓丞相發現什麼疑問。
但作為這具身體的接手者，冰藍霧昕又怎麼會對這具身體不了解？在素衣包裹下的皮膚，幾乎已經是沒有一片完好的，鞭傷、劃傷、燙傷的烙印數不勝數。而且這大多都還是需要依靠上好藥物治的傷，大夫人不允許她醫治，所以這麼多年來皮膚上的斑駁近乎扭曲的恐怖，傷口也有還未痊愈的，新傷舊傷混在一起，連冰藍霧昕這種歷經生死的人都隱隱感到一陣難耐的疼痛。
伸手模了模自己如今臉上的那塊胎記，冰藍霧昕諷刺一笑，將毒藥化為臉上的胎記，估計也只有大夫人才能想出來了吧？想到之前凝曦暗喻丞相對這具身體有所關心，冰藍霧昕就忍不住一陣心寒。自己的二女兒在枕邊人及兩位親女兒的折磨下不成人樣，他也漠不關心麼，難道就真是一句不知道就能解決的事情？
冰藍霧昕看著凝曦，努力平復下心情，盡量地淡淡道︰「辛苦？頑強？這些話，不應該出現在我的身上吧？」冰藍霧昕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如果在繼續下去的話，她可能會止不住心間的憤怒，就這麼爆發出來。
凝曦抿了抿唇，道︰「曾經二姨娘是一個極有才華的女子，琴棋書畫以及女紅樂曲等無一不精通，甚至是天姿氣質遠在大夫人之上，縱然二姨娘在小姐四五歲時便早逝，但我想，既然是二姨娘的女兒，所以應該也不會是一個不堪的廢物。所以奴婢斗膽懷疑，小姐這麼多年一直是在偽裝，甘願受到寒夜所有人的冷嘲熱諷和白眼，小姐也是不容易的，若是其他的千金小姐，恐怕早就受不了了。所以奴婢說，小姐很辛苦，很頑強。」
听凝曦這麼一說，冰藍霧昕也感覺到不可思議起來，既然取代了這具身體，那璃霧昕的娘親也就成了她的娘。而那個從未見過的娘親，竟是一個如此有才的女子麼？那既然如此，又為什麼會屈居與只當一個二姨娘？想到這，冰藍霧昕突然覺得腦子一陣不舒服，似乎有什麼記憶要破繭而出，又似乎有一個枷鎖阻撓著，讓她頓時有了一種頭痛欲裂之感。冰藍霧昕不敢再去試圖破開那個枷鎖，不再去回憶，漸漸也平復了下來。
「凝曦。」冰藍霧昕突然鬼使神差般的開了口，「你當年一陣跟在我娘親身邊？」
「是。」凝曦靜靜的回復道，「但如今奴婢，忠于小姐。這當年大小姐死前的唯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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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這一章終于是寫出來了。昨日的第六章也出來了，在想鹽巴最近什麼情況，每個文都要第二天才能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