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依文和姬神所在的公寓,姬神現在非常不爽,這三個月來,她一直都被依文關在公寓里,完全沒有自由,她在心里已經不知道多少萬次發誓,在依文放開她後,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依文。
這兩個月里,依文直接封印了她體內的魔力,同時,還在通過小黑屋的時間流速吸收了之前獲得的一百多冊**的知識與這個世界的陰陽術後,弄出了一個「秋沙專用禁制」,在禁制發動後,姬神不能離開依文周圍三十米,不然,就會被變成小動物,並捆起來。
姬神表示雖然近一個月來,依文已經不會像最開始那樣把她束縛的嚴嚴實實,但是,什麼通訊工具都被依文給收走了,在這個禁制的作用下,姬神還不敢輕易出門,畢竟在外面變成一只被捆起來的可愛小貓什麼的,太恐怖了!
而且,現在姬神還有點懷念最開始的那一個月了,畢竟,她只要躺在**上,什麼都等著依文來就可以了,每一頓都是依文做飯,再來喂她,除了上廁所的時候,基本都是依文伺候,姬神其實是非常喜歡這樣的生活了,所以第一個月,她根本就沒想著要出去……
你問,為什麼不讓御阪妹來幫忙照顧姬神?呵呵~依文可不會讓一副慵懶樣子的秋沙落在她以外人的眼中啊!「秋沙可是依文一個人的,才不會讓其他人踫到她呢!」這就是依文的想法了。
而在一個月前,依文開發出那個禁制後,依文就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只是每天照常出去買菜,這個時候,姬神禁制的基準物就變成了球球,而這一只,基本上全天都在睡覺,或是拼裝一些奇怪的東西。姬神知道其實這個禁制純粹是因為依文懶得再勤奮下去,才研究出來的。
現在姬神趴在沙發上,淡定的看著雜志,反正出不去,為什麼不對自己好點呢?這就是姬神的想法,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姬神還是受到了依文不小的影響呢……
就在姬神又要翻頁的時候,依文走到了她的面前,姬神抬起頭看向站在一邊的依文,偏了偏頭,等待著依文開口。
但是,依文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的抱住姬神的脖子,咬了上去,姬神也不反抗,然後過了一會兒,依文把頭移開,轉過身去,看起來有些頗為不好意思的開口了。
「秋沙,我已經把你的禁制都解開了,所以,如果你想救人的話,就快去吧,還有就是,不要忘了那兩個卷軸,那關系到那位土宮大叔的似乎哦哦!那麼我先走了!」說完之後,依文逃一般的從窗口跳了出去。
「莫~還真是不坦誠呢~依文~」姬神有些好笑的說道,然後回到房里拿起兩個卷軸,看了看窗外,凝視著黑色的夜空,嘆了口氣。
「要不是依文解開禁制,我還感覺不到如此不詳的氣息呢。」
姬神隨即離開了公寓,向著城市中心怨氣最為濃厚的地方趕了過去。
大量的類型蜂擁而出,擠滿了整個街道,對策室的眾人已經趕到了這里,就在不久前,國防衛省所屬的對靈異事件特殊部隊精英近乎全滅,大量的尸體成為了惡靈魍魎的寄生體。
同時還有一只特大型的類型b,火車,出現在了市區,通過包圍圈和引誘,終于,神樂發出了決勝的一擊,同時,周圍的類型也盡數被對策室的眾人全數消滅,但是,就在以為事情已經得到解決的時候,又有各種惡靈層出不窮的冒出來,這一切都好像是被安排好了的一樣。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發出的慘叫聲和不斷傳來的身體倒下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刀光閃過,身首分離,前一刻還並肩作戰的戰友,已經帶著勝利的欣喜表情倒了下去,然後在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也被腰斬,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還看見了自己慢慢倒下的另外半具身體。
那是一個黑色的聲音,如同鬼魅般不斷在人群中閃爍而過,前一刻還在較遠處,下一刻就到了自己的面前,揮刀,然後砍下,連人帶著武器,如同切菜般一刀兩斷,血液飛濺在周圍的牆壁、路牌、地面上,但是那個黑色的身影卻毫沒有被濺到。
那個人將刀倒提起來,然後刺穿腳下的尸體,插入水泥地面,刀刃穿過**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有些刺耳,那個站在那里的殺人者赫然就是數小時前在醫院失蹤的諫山黃泉。
站在尸體中央的少女右手捏著刀柄,她穿著一身高中校服,黑色的長發被束成一股立在腦後,頭兩側留著兩縷中長的黑發,整個人顯得非常英氣,她的嘴角微微翹起,雙眼的瞳孔比起往日多了些紅色,顯得有些邪氣、詭異,她身上詭異的靈力波動顯示出此時黃泉的異常。
眾人露出驚異、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這個本應該一輩子都無法動彈的少女,眉宇間都透露出一股急躁,飯綱和神樂兩人的神色間顯使出掙扎和痛苦。
「對策室呼叫處理班,此刻起,把諫山黃泉認定為超自然災害源,類型,就此開始處理,將其排除!」
來自于對策室的命令響了起來,同時也說明了,眼前的諫山黃泉已非往日的除魔師,站于眾人面前此處的諫山黃泉已化為退魔師的死敵,已經是在人世間散播死亡污穢之物。
僅僅這幾個小時,因為黃泉而死的人已過千人,在地面上流淌著的猩紅色血液已經充分的說明,諫山黃泉已化作嗜血的凶靈,將以殺戮侵襲這個她所怨恨的世界。
黃泉舉起手中的獅子王,指向眾人,名為亂紅蓮的靈獸浮現在黃泉身邊,紅色的巨獸張開了嘴巴,強大的靈力被聚集起來,然後向著眾人噴發出來。
神樂迷茫而恍惚的看著黃泉,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黃泉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往日里善良的黃泉會變成現在這個手握屠刀的凶靈,眼看著亂紅蓮發出的咆哮波就要集中她了,飯綱連忙拉開神樂,向著旁邊躲去。
巨大的坑洞因為靈力波而形成,同時,櫻庭打開了隨身帶著的靈力彈箱子,朝著黃泉展開了反擊,大量的靈力彈朝著黃泉飛去,但是,黃泉抓著亂紅蓮的鬃毛,被亂紅蓮帶著高高躍起,躲過了這輪攻擊。
就在眾人打算追上去的時候,遠處大量的類型沖了過來,讓眾人不得不停了下來,接著,神樂和飯綱繼續追了上去,留下其余的眾人斷後。
那是共同溝,一處地下通道,神樂和飯綱兩人追著黃泉來到了這里,兩人各懷心事的走在隧道里,他們對于前方的情況感到茫然、慌亂、無措。
那里是一處岔道,于是兩個人分路了,飯綱看了上的管狐,神色有些微微的改變,但是神樂並沒有發現,他先選擇了一條路,然後神樂不疑有他的選擇了另外一條,再分開時,飯綱還讓一條管狐跟在了神樂身邊。
飯綱在路上跑著,同時,他的內心在恐懼著。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黃泉,他這幾天都在調查著,調查著那個把黃泉至于這種悲慘地步的凶手。
他不敢去看黃泉,害怕見到黃泉,如果沒有為黃泉做到什麼,如果不能給黃泉洗清嫌疑,他,飯綱紀之,就沒有資格去見她,他不管自己的父親有什麼想法,他只知道,他這一生都只會愛著一個女人,那就是黃泉,他早已作出了覺悟,無論黃泉怎樣,他都會陪伴黃泉一生,可是……
現在一切都改變了,黃泉變成了敵人,可是,飯綱紀之這個男人並非是能夠輕易將刀揮向所愛之人的男人,愛了就不會放手,愛了就絕不會輕易的刀劍相向,因為啊,黃泉曾經一度被他認為是他的全部。
所以飯綱向著管狐探明的黃泉所在跑了過去,他覺得黃泉也許還有救,不出他所料,黃泉確實在那里等著他,兩人對立的站著。
「明明在醫院的時候一次都沒來過,現在卻跑了過來。」黃泉的話里充滿了怨念。
「不過,也能理解呢,誰會去花費自己的大好時光陪伴一個不能動、不能說話、沒有任何利益可循的殺人犯呢?」黃泉自嘲的說了起來。
一句接一句,那是憤恨、不滿,那是黃泉心中的痛苦,飯綱很驚訝,他沒想到,同時也開始懊惱著,也許自己該去多陪陪黃泉吧,但是,已經晚了。
飯綱反駁了,他告訴了黃泉自己這段時間的作為和打算,他訴說著自己已經下好的決定,他第一次如此明確的說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是,這一切確是發生于此處,于此悲傷之處。
黃泉愣在了那里,在那充滿恨意的心中,竟然在此刻浮現出一些暖意……
「沒想到啊。你看走眼了呢。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哦。」心中那個沉寂多時的聲音響了起來,不明深意、沒有起伏的說著。
「可是太晚了,已經什麼都遲了,現在說這些已經什麼意義都沒了。」黃泉輕聲的、聲音中有些落寞的說道,這句話也讓一向風度翩翩、謹言慎行的飯綱變得失魂落魄。
「殺了我!紀之。」黃泉對著飯綱說道。
「什……麼?」飯綱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問道。
「我叫你殺了我!去除給人世間帶來死亡污穢的家伙正是我們的使命,不是嗎?而現在,我就是那種污穢啊!」黃泉用有些崩壞的表情對飯綱說道。
飯綱沒有動手,怎麼可能動手,揮刀斬向所愛之人,他從未想過,也不願去想。飯綱不會動手,即使被殺死,也不會。
「既然這樣的話……」黃泉看飯綱不動手,有些失望和竊喜。
在黃泉身後出現的是靈獸,亂紅蓮,它的嘴里叼著一個人,正是飯綱的好友,櫻庭一騎。在飯綱和神樂走後,亂紅蓮突然回到戰場,抓住了他,帶到了這里。
飯綱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
「如果紀之你不動手殺了我,我就把他殺了!」黃泉歪過頭露出了一個邪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