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軒急忙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可是噴涌而出的血液從指縫里噴濺了出來……
襲衣睜開眼楮,外面的天空已經黑透了,夜色像漆黑的顏料蔓延到房間內的每一寸空間,襲衣看到被自己緊緊抓住手的月軒已經爬在床邊睡著了。月軒另一只手捂著出血的鼻子,一副*蕩的模樣。
「啊!」一女孩子尖叫著,襲衣看到被自己拉到胸前的手緊緊貼在自己那最柔軟白女敕的高峰。
「啊!」一聲痛苦的男聲傳來,月軒捂著自己早已經受傷的胳膊痛叫著。
「你叫什麼?現在是我吃虧,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襲衣漲紅著臉結結巴巴問道。
「什麼叫你吃虧?我被你拉過去,踫到你那什麼地方……我都硬忍著沒有做那什麼,我容易嗎?」月軒用手指模了模鼻尖,一臉愁苦狀。襲衣听到看到月軒還大喊大叫著自己的難堪事,臉變得更紅了,手指凌空一揮,一陣颶風陡然出現,月軒出現在房間外面。
突然襲衣心頭一緊,一股令人難忘的恐懼感再次襲來。上一次是在兩天前傍晚,跟著三哥襲蒙七人在南邊一片峽谷里遇到的。同樣的感覺出現了第二次,襲衣一把拉住正生氣的月軒往客棧外面跑著,剛到外面,便急忙喚出神獸——青羽。
「啊!就是那只大青鳥把你打傷的」月軒看到向自己和襲衣飛來的青羽驚喊到。
「它是我的神獸,快跳到它的背上」青羽落到客棧門前的一片空地上。
月軒明顯感到溫度正在急速降溫,和襲衣受傷的那天下午非常相似。而此時比上一次來的更加猛烈。
能清楚的看清之前還有些泥濘的地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冰層像流水一般蔓延開來。嘴里呼出的氣體瞬間變成一團白霧,穿著單薄的衣物的身體已經有些僵了。
天空開始飄雪,看似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在衣服上,瞬間鑽進肌膚里,帶來一股刺骨的冰冷,而肌肉也跟著變得僵硬起來。
屋檐下也迅速掛滿了冰稜,冰稜快速向下生長著。空氣仿佛也被凍結起來,月軒開始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樹上黑色的烏鴉驚恐地飛起,沖向天空,而後被凍成一個標本,垂直落下來,竟像冰一樣碎開,灑落一地,內髒上也包裹上一層冰霜。
「來不及了,青羽前面引路!」襲衣突然轉身。月軒望著周圍發生的一切,還沒回過神,就被襲衣用一條彩綾卷住腰身,彩綾一緊,自己像風箏凌空飛起來。襲衣在前面用力握著彩綾那頭,飛速地往北方跑著。月軒眼前所有景物都變成了一道道光影,無數光影在身旁閃過,待到月軒的眼楮適應這種速度時,自己從小長大的小鎮已經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風流刺的眼角直流淚,月軒看到自己正像一個風箏,被襲衣抓著彩綾向北方快速移動著。
可身後恐怖的氣氛還沒有結束,而是在加劇,溫度還在極速降低,小鎮已經成為一座冰巨大的冰雕。襲衣已經開始喘氣了,速度也慢了下來。後面冰霜像一個白色的氣團,洶涌而來。
「那是什麼東西?」月軒大聲喊著。聲音被風打成碎片,嘴里瞬間被風灌滿,說不出話來。本以為襲衣听不到,可襲衣的聲音碎片傳了過來︰「前幾天我們一起追趕神獸‘冰雕’,可是卻不小心闖進了聖級神獸‘白鳳’的領域,本以為‘青羽’將它引開了,可沒有想到白鳳靈覺太強了,竟然又返回來了!」
襲衣的話斷斷續續被風卷夾著鑽進月軒的耳朵里,雖然月軒從未接觸過修行之事,但是畢竟生活在這片大陸上,平時耳燻目染,自然知道聖級神獸的的恐怖。
看著襲衣的速度慢了下來,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兩人都逃不過白鳳的追逐。月軒沖著襲衣喊到︰「不要管我了,我只會拖累你的!」
這次襲衣卻沒有理會月軒,依舊不斷地用手凌空結著復雜的符文,空氣像扭曲的鏡面,不斷將襲衣拉向前方。
「你听到了沒?!」月軒用盡力氣喊著,可襲衣依舊沒有說話。
身後旋轉著的白色氣團快速向兩人蔓延開來,襲衣已經大口的吐著鮮血,紅艷的血液已經將襲衣的衣服染紅了,可襲衣抓彩綾的手沒有松。
月軒回過頭,發現那個白色的氣團竟是無數片雪花組成的,接天觸地的雪花近在眼前。周圍不斷有參天大樹和建築被卷進去,遠處不斷有飛鳥向遠方逃竄著,可是在下一秒,無聲的墜落下來,已經出現獸群了,無盡的獸群帶著隆隆的轟鳴向北方逃竄著。
月軒仿佛能看到在無盡的雪花後面出現一只巨大的白色大鳥,比襲衣的青羽不知大多少倍。
一股壓抑的恐怖感像無盡的海水涌來,月軒有種窒息感。這是白鳳釋放的氣場,整片場域都被它控制了,沒人能逃過它的追殺。
月軒烏黑的發絲被旋轉的氣流卷動的漫天飛舞。月軒用力地掙開彩綾,身體瞬間被狂暴地風雪卷襲進入。襲衣感到手上彩綾一松,急忙回頭看去,只見月軒已經被卷進狂暴的風團中,襲衣眉頭一緊,縱身躍進卷動而來的風雪中。
月軒睜開眼楮,陽光被窗外的柳樹篩成好看的光點落在月軒身上。屋外傳來斷斷續續的談話聲,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被卷入白鳳帶來的風暴中,而襲衣也進去了。月軒想到這里,猛然從床上坐起。月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在乎這個只相識兩天的女孩子,只是有一種突然忘不掉,放不開的感覺。
月軒剛起身,房間門突然打開,進來兩個穿著艷麗的女孩子,後面跟著一位老嫗。兩個女孩子畢恭畢敬的站在月軒兩邊,手里捧著一件新衣服,而另一侍女端著一盆清水。
「你見過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嗎?長的挺可愛的,可是受傷了」月軒急忙問道。
「你說的是四小姐吧!她很好,你不用擔心」其中一少女對月軒說到。
「一個奴婢,不要多嘴!」老嫗輕喝到,剛才說話的少女低下了頭。
「奴婢為少俠穿衣,請少俠先洗漱」侍女將濕毛巾走上前去為月軒洗漱。
月軒從小也沒受過這樣的待遇,驚恐的從床上跳了下來,躲開走上前來的侍女,身上的傷口一緊,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少女看到月軒,不覺笑出聲來。站在一旁的老嫗輕咳一聲,少女立即止住了笑聲。
「沒用的東西,嚇到了少俠,還不快下去!」兩人低著頭,趕緊退了出去。
房間內只剩下老嫗和月軒,老嫗扯過來一把椅子,坐在月軒面前,眼楮直盯著月軒看。月軒感到很不舒服,臉紅著急忙穿上衣服。
月軒邊穿著衣服,邊對老嫗說到︰「不用對那兩位姐姐凶的,都是我不好,我從小就一個人生活,粗茶淡飯慣了,突然有人要給我……」月軒腆著臉,無暇的臉上透著青稚的氣息。
「你還知道是你不好?」老嫗冷著臉問月軒。
月軒看到陰著臉的老嫗,動作也慢了下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老嫗站起身來,背對著月軒,傲慢地說道︰「少俠,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
月軒看到四周的擺設都是精致而不華麗,很多都是自己見都沒見過的裝飾品,隱隱透著一種高貴的氣質。月軒迷茫地搖搖頭。
「這里是禹城,楚國大將軍護國公的別苑,半月之前,我們接到急報,當我們趕到你們那個小鎮上時,整個小鎮以及周邊地區都被‘白鳳’摧毀,我們都以為晚了,可是在小鎮北面發現已經暈厥的小姐和你,我們也是相當奇怪。但只要小姐沒事我們的目的就到了,其余都是額外的事情,不歸我們管!」老嫗冷冷的說到。
月軒心里一顫,想到了從小收養自己的客棧老板娘,學堂先生,鄰家喜歡自己的女孩子,還有很多很多小鎮上的人們。眼淚從眼角緩緩滑落,一夜之間,自己長大的地方就這樣成為了一片荒蕪。
「你知道我為什麼和你說這麼多嗎?因為,你就是額外的事情,我們不希望會有一個無名小子出現在小姐的生命里,因為小姐馬上就要嫁給楚國戰國公的大公子了,所以我們要排除任何可能出現的意外狀況!」老嫗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轉而又吐了出來︰「太難喝了!」
月軒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竟沒想到襲衣竟是楚國大將軍護國公的小女兒。
老嫗望著發呆的月軒,陰陰的說到︰「我們不介意讓任何多余的枝杈永遠消失,我想你懂的」說完這句話,老嫗留下月軒一人離開了。
老嫗來到一處深苑里,一間莊重古樸的房間門前守著七八個老者。
「小姐還沒醒嗎?」老嫗急忙問道。
「應該快醒了,體內的神魂之海受傷太嚴重了,幾近枯竭,只是嘴里還是不停的念叨著‘月軒’,真不知那少年和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竟讓小姐變成了這樣」其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