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月軒胳膊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了,逐漸也融入這個奇葩的一群人中。
入冬後的第一場雪,寒冷似乎一夜而至,所有人都換上了棉衣。簞食院在半山腰,舉目望去,遠處的一片銀裝素裹,甚是唯美。
可是月軒沒有心思欣賞雪景,今天要把上百斤鯉魚從山下挑上來。因為平日里都是和尚照顧自己,踫到下山運食材的活,都是找處角落睡大覺。所以每次回去都是臉不紅,氣不喘,王洪對自己甚是看重。
就是因為昨天那場大雪,壓塌了儲藏室,和尚被特意調去修建儲藏室,所以今天就只有月軒一人下山。
當清晨王洪一腳將門踹開,告訴要自己下山,月軒頓時傻了,但又不敢說出來自己從來沒有下過山,所以只能硬著頭皮上。
站在那條羊腸小道上,看著陡峭的山路,腿直打顫。可是眼看著所限定的時間要到了,心里也開始著急。只能仗著膽子下去了!
扶著只能容下兩只腳的石階,一步一停地向山下走去。左手拿著一把小掃帚,將石階上的積雪掃掉。
踏著幾乎呈直下直上的石階,月軒心里極其小心,身體緊貼著石階,幾乎像壁虎趴在石階上,一步一步的向下移動。
正下到一半,突然一只飛雕在月軒身邊掠過,一聲尖銳刺耳的嘶鳴驟然響起,月軒一驚,腳下一軟,眼看就要跌向山下。
旁邊恰好有一棵從石縫中長出的松樹,急忙抓住枝條,懸在半空中。月軒心 直跳,看著腳下深不見底的山谷,心里慶幸的念到︰」太危險了,差點……」下半句還沒說完,只見松樹的枝條 里啪啦的斷裂開,月軒抓著剩下的折斷的枝條大罵道︰」老天,你姥姥的!為什麼受傷的人總是我……」心里一怒,血液上涌,只覺氣血翻騰,竟噴出一口鮮血。
風在耳邊呼嘯的響著,眼看就要落在堅硬的亂石堆上,突然身體一輕,一片白色的羽毛飛起。而後突然凌空出現一只白色的大鳥出現在月軒身下,托起正在下落的月軒。
白色大鳥載著月軒,在空中回旋著向空中飛起。
像白脂玉般的羽毛,緩緩的揮動著。空氣在羽毛的扇動下,形成股股颶風,卷席而下。下面厚厚的落葉被卷起,雪花驟然形成。
白色大鳥緩緩下山谷深處飛去,山谷兩側陡峭的山壁,令人感到害怕。各種各樣的奇形怪狀的植物。因為已經是冬季了,盡管所有的枝葉都是光禿禿的,但是還是能看出來這些數人都合抱不住的樹干,和高聳入雲的樹冠,都告訴月軒這些植株都有數百年的年齡了。
還沒搞清怎麼回事,就已經落在地面上了。月軒剛白色大鳥的背上跳下,白色大鳥瞬間消失了,一個男子出現在月軒面前。
白衣男子,烏黑的長發像瀑布一樣披在肩頭,精致過分的臉龐,有著令女人嫉妒的容顏。
月軒吃驚的看著白衣男子,嘴已經開始打岔︰」你是妖,還是怪?」
白衣男子的聲音優雅的帶著男人特有的磁性︰」妖和怪有區別嗎?」
「你到底是誰?」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就算剛才救過自己一條命,但是,沒有由來的突然出現,讓月軒放不下警惕。
「別那麼緊張,我們從前見過面。」白衣男子輕松地說到。
月軒想來想去都沒見過這樣的人。像白衣男子這樣絕色的人,任誰看一眼都不會忘記的。
「我們根本就沒見過!」月軒肯定的說。
「我們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你從小長大的小鎮上,當時好像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好像你挺喜歡她的。還有,你應該記得這樣的感覺……」白衣男子模著下巴,打趣的說到,嘴角微微翹起,笑容如陽光一般好看。
月軒突然感到一陣不可抵御的寒冷傳來,這是那天在小鎮,和襲衣遇到聖級神獸白鳳的感覺。
月軒驚怒道︰」你是白鳳,殺了小鎮上所有人。」
眼前的這個白衣男子就是」白鳳」,月軒一直不敢相信,聖級神獸竟然能幻化成人形,並且就站在自己面前。這個殺害小鎮上所有人的凶手就站在自己面前!
月軒心里已經拼了,就算今天被」白鳳」殺了,也要為小鎮上的人報仇。
「你說對了一半,我就是你所說的白鳳,還有小鎮上的人不是我殺的。」白鳳笑意像三月初春的陽光。
「不是你殺的還能有誰?」月軒不相信的怒吼道,月軒抱著必死的決心,縱使螳臂擋車,也要為那些關心過自己的人而戰。
「當時我並未起殺心,只是想教訓一下那只小青鳥。誰知後面突然來了一個殺氣滔天的人物,巧妙的在我卷襲而來的雪暴中加進了無盡的殺意,我都那人被重傷。最後迫不得已,匆忙間選擇你,成為你的神獸,躲開那人的追殺!」白鳳對月軒說到。
「你是我的神獸,這不就是說我現在養著一只聖級的神獸?」月軒驚訝不已。
「別那麼驚訝?我也是被迫選擇你,躲在你的身體里,才躲過那人的追殺。不過可惜的是,居然選擇了個廢物,就算選擇個普通人也比你強。」白鳳嘆了口氣,完全忽視月軒的存在。
「你才是廢物,還有你怎麼在我的身體里?你那麼大,還不把我撐壞了?」月軒急忙查看自己的身體。
「別找了,我在你的神魂之海里。不過說起來,你這個廢物還真是有趣,我記得上次見到和你相似的廢物應該是在一千年前,不過那個廢物可是比你強的不是一點半點,不過最終還是廢物……」白鳳眯起狹長的鳳眼,長長的睫毛,微翹著,似是在回憶很久之前的事情。
「哦,對了,他的名字里好像也有個‘月’字,還真是有意思。」白鳳從回憶中睜開眼楮。
「別說的那麼夸張,好像你活了很久似的。」月軒不相信的回道。
「呵呵,不信就算了,對于你這個廢物,真是不該和你浪費口舌。」白鳳笑出聲來,聲音像古箏彈出的音符一樣好听。
「為什麼總是說我是個廢物?你才是廢物!」月軒怒道。
「你知道什麼叫做修行者嗎?什麼叫做修行路嗎?」白鳳連問月軒兩個問題。
月軒一時竟不知怎麼回答,雖然最近接觸修行的多了,但是對修行還一竅不通。
「世間萬物的體內都有神魂之海,神魂之海並不都是如海一般。普通人的神魂之海如同一縷絲線,時斷時續,這樣的人根本不能修行,因為修行者就是依靠修行之法,引導體內的神魂之海和外界建立聯系,進而控制外界的事物。時斷時續的神魂之海根本就沒辦法建構這種特殊的‘橋梁’。」
「難不成我就是這樣的人?身體內的神魂之海太稀薄?」月軒不甘的問道。
「不是,你恰好相反,普通人太少,天賦稍微好一點的,神魂之海如同一碗清水,若是在那些修行世家,可能會出現臉盆大小的神魂之海,若是那些妖孽一般的人物,神魂之海會像一池塘一般,此時就已經逆天了。神魂之海如江湖河流一般,那樣的人物只能在古書中記載過,就算我最強盛的時候,也只見過兩三個,且都沒在這片大陸。」白鳳回憶著當年意氣風發的時刻。
「喂,還沒說完呢,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月軒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事情。
「你恰好都不在這些人之中,因為你的神魂之海真的是‘海’,無邊無際,光是看到就令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