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看到一輛大巴車停在了路邊,路上的乘客似乎都下了車,路辰北看著那一幕,心,莫名其妙的亂跳起來,連眼皮也不祥的扯動著——
路辰北車速驟然再加速,車牌已經清晰可見。
就是安陌上的那輛車!
「安陌?安陌?」停下車子的第一時間,路辰北就直奔人群而去,大聲叫著安陌的名字,一臉焦急和擔心。
「怎麼回事,這是出什麼事了?」李明昊也隨即趕過來。
一行人站在路邊,對交通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感覺事情不小。
「剛剛半路上來幾個凶神惡煞的男的,把一個年輕小姑娘帶走了,說什麼是她家吵架離家出走的小媳婦,我看不太像。司機剛剛已經報警了,警察還沒來。」
路辰北在人群里一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安陌的身影,回過頭就听到李明昊對那名中年婦女的對話。
「你們覺得不對勁,為什麼不攔下他們?」眸底頓時迸發出一抹猙獰的怒意。
「他們手里有刀啊?」人群里立即有人嘀咕起來,「我們也又不是鐵打的身子,再說了,我們不是報警了麼?」
「他們往哪個方向走的?」路辰北一把扯過那名中年婦女。
「那……那邊…」中年婦女被路辰北那猙獰的表情嚇到了,指向了一邊的樹林里,手直發顫。
「唉?辰北?」
李明昊做為公安局長,且不說出事的這個人是安陌,就換是任何一個普通的市民,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丟下不管,可是路辰北已經迫不急待的朝著小樹林那邊追了過去。
幽僻的樹林里,根本無路,更無人影。
路辰北在一路追至對面山坡下面的池塘邊時,在一條泥巴路上發現了明顯的輪胎痕跡。
看來,那些人一早就準備好了車子,守在了這里。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怎麼就知道安陌今天一定會經過這里?而且坐的是那班車?
之前那個抓捕慕桑的計劃,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路辰北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死局之中。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池塘邊的一棵歪脖子樹旁,一些煙頭和一個被捏癟的火柴盒映入了他的視線,好像是那種夜總會里專供的那種,路辰北冷冽的眸子頓時斂起——
接到報警電話隨後趕來的民警到了現場發現李明昊也在場,臉色立即緊張起來。
「李局!」民警正色的正欲行禮,李明昊不煩耐的揮了揮手,「趕緊去現場看一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立即安排人跟乘客做問詢筆錄,盡快把嫌疑人的相像弄出來,再派兩個人跟我去那邊小樹林里看看。」
「是!李局!」
兩名民警跟著李明昊很快就找到了路辰北。
「辰北?有什麼發現?」打遠就看到路辰北低頭盯著什麼東西。
「人是從這里被帶走的。」路辰北指了指地上的煙頭和火柴盒,「叫你的人先把這個帶回去。」
李明昊一眼就認出了絕色特有標識。
皺著眉看了路辰北一眼,朝著身後的兩民警道,「你們把這些東西完好無損的帶回去,注意保護現場,我們去那邊看看。」
「好的,李局!」兩人迅速的戴上手套開始取樣,一人拿著像機對現場的一些情況進行拍照。
路辰北跟著李明昊走到一邊,燃了一支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聶齊遠的案子沒完!」
「宏門背後有人!」
路辰北和李明昊同時開了口。
兩人相對一眼,沒有任何輕松的感覺,只覺得更加沉重。
「如果安陌出事了,我會讓宏門在濱海徹底消失!」路辰北的臉色格外陰沉,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掐著煙蒂,眼底瞬間閃過一抹嗜血的冷光——
安陌出事當晚,李明昊就掃了全市所有的夜總會,重點是絕色旗下的場子。
打著配合省廳打非掃毒的旗幟,各大媒體現場爭相直播,一切發生得毫無征兆。
所有出動的民警都是在出發後,才臨時接到這個任務,當夜的收獲頗豐,絕色旗下的所有場子,幾乎無一幸免。
殺了那些暗地里給他們通風報信的黑手們一個措手不急。
劉明達坐不住了,急得一頭冷汗的給聶正庭打電話匯報。
「聶老,出事了!」
「我已經知道了,這兩天先收斂一點,等風聲過了再說。」這麼大陣式的直播,他怎麼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
電話里,聶正庭的聲音听不出一絲波動,劉明達看不到的是電話那頭,扶在輪椅上的手,緊握著,青筋爆戾!
「這次損失慘重……」
「放心吧,這不能怪你。」聶正庭耐著性子應付著。
「好好!我立即安排人去善後。」
「嗯!」
聶正庭剛掛了劉明達的電話,電腦上的視頻電話就響起,聶正庭看了一眼那個跳動的頭像,一陣頭疼。
「盧書記?」聶正庭的屏幕上,只有一個黑色的椅背。
「不是叫你們這段時間注意一點嗎?怎麼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電腦里傳出來的聲音帶著一絲涔涼的冷意。
「是我這邊太大意,疏忽了。」聶正庭的臉上透著一抹難見的恭卑之色。
「我不管是哪里出了問題,要是影響了今晚的交易……」沒有說完的話里,帶著濃濃的威脅。
「放心吧,我會馬上處理好的,保證不會誤您的事。」
警方這麼大張旗鼓的清查夜總會的場子,應該沒有多余的精力盯著東郊那一塊。
「最好是如此。」
電話那端的聲音冷冷哼了一聲,直接掛斷了。
聶正庭盯著已經黑掉的屏幕,臉色冷鷙陰森,如果讓他知道這一次是誰在背後搞鬼的話,他一定活剝了他的皮——
書房里,路辰北盯著電腦上面現場拍回的像片,仔細思索推敲著,等著季風那邊的消息,從早上出事一直到現在,依然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傳來。
他們查不到任何可疑車輛的視頻,整個事件看起來很詭異的嚴謹,可是,現場卻又留下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對方似乎是想刻意的把他們的線視和仇恨值拉到絕色頭上。
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路辰北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李明昊打來了電話。
「辰北,經過現場乘客描述的繪圖,我已經比對過了,其中一個正是這次的漏網之魚,慕桑的得力助手毛鵬飛。」
「果然是他,查到他的下落了嗎?」路辰北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有沒有安陌的下落。
按道理,慕桑的手下根本不可能知道這次是因為安陌,他們才能這麼順利的拿下慕桑和聶齊遠。可是,他們的目標卻是這麼的明顯。
「暫時還沒有,我已經發了通緝令。」
「……」路辰北沉默了,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那些毒犯心狠手辣,全然沒有人性,如果真是為了報復而抓了小陌……
他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胸口就像有把大鉗,緊緊的掐住了他的心。
「辰北,你別太擔心……」李明昊也只說了這麼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此刻,所有的語言都顯得那麼蒼白和無力。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些人的凶殘。
「我沒事,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路辰北有些很無力。
李明昊也沒有多說,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路辰北剛剛放下電話,手機就又嘀嘀傳來兩聲短音,路辰北無精打彩的掃一眼,立即坐正了身子,眼底迸出一不可置信的光。
一個陌生的號碼給他發來一條彩信和一行字。
像片里的女人正是安陌,雙手後被反綁著,嘴上還貼著膠帶,整個人蜷縮在了張破爛不堪的沙發上。
只是那麼一眼,就讓他赤目欲裂。
他一把抓起手機拿過車鑰匙就沖出了家門。
「耗子,我有安陌的下落了,讓你的人以最快速度趕到東郊那個廢棄的碼頭。」——
早就廢棄的碼頭一片黑暗,唯有一間破舊倉庫里隱隱透著微弱的光。
三名男子和一個女人正在商議著什麼。
「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會把這個給她扎一針,就趕緊離開吧。」女人丟過一支針筒,冷掃了安陌一眼,吩附道。
「為什麼不直接做了她?」一名平頭清瘦的男人接過東西,冷凝著沙發上的安陌,眼底掃過一抹殺氣。
他就是毛鵬飛。
如果不是她,桑哥就不會出事。
他們現在也不會像喪家之犬一樣,四處躲藏,還要防著被巴達的人追殺。
「現在不急,她只不過是一顆棋子,留著她還有用處,兩虎相斗,我們才有利。」女人冷冷的凝著暈迷中的安陌。
「行,那你先走吧,剩下的交給我們。」
「警察很快就會過來,如果你們想干點別的話,利索點。」女人幾乎赤/luo的明示,讓另外兩個男人有些蠢蠢欲動。
可是毛鵬飛的眸光卻盯著面前的她紋絲不動。
「我對她沒興趣。」
「你沒性趣不代表他們也沒有。」女人輕笑著看了另外兩個男人一眼,立即得到了他們急切眼神的認同。
毛鵬飛掃了兩個兄弟一眼,將針管交給了他們,「時間不多了,你們辦完事趕緊給她扎一針,人應該很快就到了。」
「飛哥放心,我們保證不誤事。」
「走吧!」將針筒交給了他們,毛鵬飛攬著女人一起離開了。
離開前,女人回頭看了安陌一眼,冷眸里布滿了痛恨——
隨著車速的狂飆,路辰北的腎上腺素也急劇飆升,對方故意透露安陌的消息,且明確的告知了他地點,怎麼看來,都是個局。
可是眼前,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要闖一闖了。
李明昊那邊已經回話,派了最近的巡警趕了過去,不過最快也要半個小時,反而這邊出發到東郊還要快一些。
這一路,每分每一秒都仿佛在火上煎著,路辰北只恨不能生出一雙翅膀來。
毛鵬飛和女人一起離開後,剩下的兩名男子已經迫不急待的奔向了安陌。
撕扯間,昏迷的安陌漸漸清醒了過來。
恢復意識的第一時間,她睜眼便看到一男子正在扯她的衣服,她冷不丁狠狠一個劈腿,踹向了其中一名男子頭部。
男人一個沒防備,被安陌踢中了臉,鼻子立即出了血,一臉的狼狽,針筒也甩到了一邊牆角。
「臭娘們,居然敢踢老子?」男子惱羞成怒,起身就要朝安陌撲過去。
剛剛那一腳是沒有防備,被綁住雙手的安陌哪里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很快揪著安陌的頭發,將她扯了起來扇了一記耳光!
臉上和頭皮處傳來鑽心的痛,口腔里一陣腥甜,安陌死咬著牙,沒有吭一聲。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我?如果你們想要錢的話,我身上有張卡,只要你們放了我,卡里的錢都是你們的。」被他們強行從巴士車上拉下車,進了小樹林之後,他們便將她打暈了。
她不知道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比起你卡里的錢,我們對你更感興趣。」男人笑得一臉的yin/蕩。
飛哥的命是那個女人救的,他的心思是都在那個女人身上了,他們打不了主意,自然不可能放過安陌。
安陌看著男人眼底的幽光,心里害怕得不得了,但還是佯裝鎮靜,試圖說服他們。
「你們有了錢還怕沒有女人嗎?我那張卡里有三百萬,是限量的黑金卡,你們不信可以先拿出來看看,就在我隨身包里的夾層里。」
三百萬!
這個數字還是震到了這兩個男人。
桑哥已經被抓了,地盤也被巴達搶佔了,他們現在身無分文跟著毛鵬飛,靠個女人救濟過日子,還得整天東躲西臧。
如果真有了三百萬,他們直接跑路算了,這日子真他媽不是人過的。
「你沒騙我們?」
安陌見兩人有些動搖了,連忙保證,「沒有,我絕對沒有騙你們,不信你們現在就去查看。」
「你去把包拿過來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抓著安陌的男人對另一個人示意,另一個男子立即跑到外面拿來了安陌的包。
翻了一陣,真的找到了安陌所說的那張卡!
「真是黑金卡!」男子興奮得眼底只冒光,仿佛看到了美好的將來。
「密碼是多少?」確定了安陌沒有說慌,男子松開了她的頭發。
「你們保證不傷害我,我就告訴你們。」安陌此刻無疑是與虎謀皮。
「放心,咱們也只是求財,只要你說出密碼,我們保證不傷你。」
安陌猶豫了片刻,像是思索了一番道,「現在,就算我說了密碼,你們也不一定會相信,萬一你們的同伙回來,你們還得分他們一份,你們先帶我離開這里,怎麼樣?」
只有離開了這里,她才能找到逃跑的機會。
安陌的話正好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上,飛哥肯定是不會同意放了這個女人,萬一呆會被飛哥發現,難保這錢還能有他們的份。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做出了決定。
為了保險起見,臨走之前,其中一名男子撿起了一邊角落的那支針筒。
兩人帶著安陌剛剛出了廢棄倉庫上了碼頭,就听到不遠處的岸邊上傳來了一道刺耳的急剎車的聲音,心里暗叫一聲不好!連忙帶著安陌連忙往回跑。
安陌看這兩人的反應,心頭一喜。
是有人來救她的嗎?
會是誰?
路辰北這三個字豪無預警的跳進了她的腦海里!
「救命………唔……」求生的*讓安陌破釜沉舟的喊了一嗓子。
可是她的聲音還沒來得及被放大,就被人死死的捂住了嘴!
「臭biao子,你想害死我們?」男人捂著她的嘴,拿起手上的針筒就扎向了她的脖子。
尖銳的痛意讓安陌疼得直打顫,那冰涼的液體滲進她皮膚里的感覺更是讓她產生了極度的恐懼感。
他們到底給她注射了什麼?
腦海里,曾經在電視里看到過的一幕幕恐怖的場景讓她猛的驚覺,他們這是要弄死她麼?
心里,生出的那一股強烈的求生*讓她拼盡全身的力氣掙開了男人的禁錮。
「救命啊……」一道驚駭的呼救聲劃破了暗夜。
「安陌?安陌,是不是你?」路辰北驚喜的聲音傳來的同時,遠處還響起了一陣警笛聲!
兩名男子听到警車的聲音已經逼近,顧不上安陌,立即逃竄而去,順手拿走了安陌的那張黑金卡!
當路辰北尋著聲音找到安陌時,她整人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不知道那針筒里是什麼東西,那陣冰涼的液體滲入後,她開始感覺一陣的惡心想吐。
整個腦袋也開始天眩地轉……
「安陌?安陌你醒醒……」
在最後意識失去之前,安陌听到了路辰北的聲音。
真的是他,他來了,真好!——
醫院里,當醫生拿著化檢報告單告訴他,針筒里是液體冰毒時,他整個人幾乎要崩潰了!
緊拽著的拳頭抑制不住的顫抖著,這群人渣居然給她注射冰毒?
路辰北忍不住想在沖進急救室,卻被李明昊一把按住。
「辰北,你冷靜點!」
李明昊听到醫生的話,也震驚了,他沒少跟這東西打交道,深知這東西的危害有多大。
「你叫我怎麼冷靜?」路辰北怒吼著,全然控制不住情緒了。
他們這是要毀了安陌!
「我們總得先听醫生把話說完。」李明昊看著醫生欲言又止的表情,只好強行把路辰北按在了椅子上。
「李局,索性是這針管里剩下了絕大部分,我想注進病人休內的份量應該不太大。」醫生有些懼怕路辰北,只好對著李明昊解釋。
路辰北一顆心被這個醫生搞得四上五下,這沒有結論的話讓路辰北又蹭的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那她現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被他嚇得連連後退,話也說不清楚,「我……我……這個具體情況……還要觀察。」
「你他媽能不能說得直接點?」路辰北怒不可遏的吼了起來。
李明昊看著路辰北這樣,無奈的搖搖頭,一頭黑線。
「李主任,你的意思是說這次注射的份量不太大,具體有什麼樣的*情況還要觀察,看病人的身體反應,是這樣嗎?」
「是是是!就是這個意思。」醫生也被路辰北搞得一頭冷汗,對李明昊的解圍深表感激。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李明昊也不指望路辰北能正常的溝通了,只有他能冷靜下來了解具體情況。
「昏迷是注射冰毒最直接的反應,可能是她的體質比較敏感,我們已經用了藥,等藥性退了,應該就能醒過來。」
「那我們有沒有一些要注意的事項?」
「病人醒來後不要進食油膩的東西,盡量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具體的情況,我還現在還不能判定,還是要等病人醒來後,進一步觀察。」
「好的,謝謝李主任,您多費心了。」
「應該的!我先回辦公室,有什麼情況隨時找我。」說完,他看了一眼一臉鐵青的路辰北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醫生走後,路辰北壓抑不住的怒火,重重一拳擊打在牆壁上,手關節處一片紅腫。
李明昊看著他,沒有上前勸阻,有些情緒一定要通過某種渠道發泄出來,否則真會憋壞的!
走廊另一頭,兩名民警正朝著他們走來。
「李局!」
「人抓到了嗎?」
「現場擊斃犯罪份子兩人,沒有發現其它同伙的蹤跡,這是從犯罪份子身上繳獲的東西。」民警說著拿出一疊像片。
憤怒的路辰北的目光掃向了那一疊像片,當那張黑色的卡片映入了他的眼簾,他目光突然一滯,不等李明昊看完,他就一把搶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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