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曙光透過通透的落地窗照射進來的時候,躺在chuang上的舒冉「唔」的口申口今了一聲,爾後,她睜開了眼,醒了。
腦袋,因為宿醉有點發疼。
一邊揉著發脹發疼的太陽穴,一邊舒冉捏著蠶絲薄被從chuang上坐起了身。
涼颼颼的不對勁。
猛然間,腦海當中閃過的一個激靈,下意識地舒冉低頭垂眸就掀開了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轟——」垂直的視線當中,掀開的被子里自己的身上竟然是不著一物的;尤其胸口處還有那密密麻麻的aimei痕跡。
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瞬間,舒冉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混沌的腦海當中,有好多畫面閃過,只是太快了,讓她根本來不及抓住。
迷茫無助而又害怕的舒冉唯有雙手拽緊了蠶絲薄被的被角,在心里告訴著自己︰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必須冷靜。
一遍又是一遍,她就這樣強迫著自己。
當緊張無措的情緒在漸漸地平穩下來的同時,舒冉有關于昨天晚上的混沌記憶也開始慢慢地變得清晰起來,漸漸地還原在她的眼前。
對,她是接到了蘇敏兒的那一通電話,然後才去了Only&Yong旗下的玫瑰園度假酒店對面的那一家咖啡廳赴約的。
——你知道表哥這幾天都在忙些什麼麼?又知不知道這幾天他為什麼會這麼晚回來?有時候甚至干脆就不回來了?——
她記得當時蘇敏兒這樣問自己,也記得她的解釋回答說︰關景軒他這幾天之所以會待在這里,那是因為姚蔓姿她就住在這玫瑰園度假酒店里,他要照顧她。
然後,她就果真看到了關景軒從玫瑰園度假酒店里走了出來。
原來如此!
舒冉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從咖啡廳離開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漫無目的在街上走了有多久,但是唯一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最後自己竟然是鬼使神差地走進了曾經被喬心妍稱為是G市最容易「艷/遇」的迷彩Club。
啤酒苦澀,卻抵不過舒冉內心的酸楚。
她就這樣一瓶接著一瓶地喝著,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喝了有多少瓶,只看到自己面前吧台上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好多的空啤酒瓶。
然後,她醉了;再然後,她就遇到了艾瑞克。
對的,就是艾瑞克。他好像還答應了要幫自己修「手機」的。
——艾瑞克,你還沒有幫我修手機了。——
——會,等進了房間我再幫你修。——
發脹發疼的腦海當中閃過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艾瑞克背著自己,而自己則是趴在他的肩膀上的畫面。
——艾瑞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你可千萬不能夠告訴別人呢——
——好,不告訴別人——
畫面一個接著一個閃過,又一個接著一個地切換;一個西裝革履,有些許啤酒肚的一臉殷勤的陌生男人就這樣浮現在眼前︰
——祝二位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再然後又出現了好幾個人,模模糊糊地看得並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人在幫自己洗澡。
腦海當中浮現出來的畫面,雖然並不是很完整,但是卻還是斷斷續續地為舒冉將昨天晚上發生的大概還原出來,呈現在她的眼前。
大眼瞪大眼,是在躺在圓形水chuang上的自己和俯身而下的艾瑞克,彼此的雙唇幾乎是貼到了一起;
和男人和女人身體的交/纏,伴隨著男人的粗喘和女人低低的嬌/喘︰畫面好不香/艷!
還有,此時此刻蠶絲薄被底下yi絲不gua的自己,昨晚,她和艾瑞克,他們……
「刷——」地一下子,舒冉的臉色慘白慘白,她拽緊著蠶絲薄被的雙手在顫抖著,luo/露在空氣當中的雙肩也在顫抖著。
酒/後/亂/性?!!
不願意相信,可是眼前的事實卻又不得不讓舒冉去接受自己和艾瑞克昨天晚上度過的那荒/唐/一/夜。
真的是要恨死自己了,昨天晚上自己為什麼要喝那麼多久酒?她懊惱,如果沒有喝那麼多的酒的話,那麼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可是,沒有如果!事實是,她昨晚上真的是酒/後/亂/性了!
怎麼辦?她現在要怎麼辦?又能怎麼辦?
蒼白了臉色,狠狠咬著同樣顫抖不已的雙唇,就在舒冉無措的時候,房門那邊傳來了「嘀——」地一聲響,緊接著是玄關處傳來了響動聲。
心頭猛然間一緊,幾乎是想也沒有想的,舒冉就動作迅速地將蠶絲薄被往著自己的頭上一蓋;然後,就把自己整個人包/裹在了被子底下。
所以,當提著剛買好的早餐的關景軒,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原本應該躺在大chuang上睡覺的舒冉,將她自己整個人蒙在蠶絲薄被底下坐起在chuang上的情景。
以著關景軒現在所站的位置看過來,看到的便是房間正中央的大chuang上一團白色的「物體」豎起著。
濃密的眉峰緊緊蹙起,這個小女人的舉動讓他愕然不解的同時,也有些許的不悅。
這個笨女人,難道忘記了宿醉還頭疼的腦袋?她現在這又是想要把自己悶死麼?
一邊將手上提著的早餐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關景軒一邊往著酒店套房正中央的大chuang走來。
「冉」字還停在關景軒的喉間尚來不及溢出,將自己整個人都包/裹在蠶絲薄被底下的舒冉,卻在這個時候出了聲︰「你別過來!」
透過蠶絲薄被傳來的她的拒絕聲,明顯是急切的。
然而,亦就是這一聲急切的拒絕聲,讓關景軒那被深灰色西裝褲包/裹之下的才邁出了一步的精壯雙腿就這樣停頓了下來。
第二次,皺起的俊朗眉宇間盡是濃濃的疑惑不解。
這個小女人,她是怎麼了?
「冉冉,你……」
「求你,出去!」蠶絲薄被底下,雙腿彎曲,雙臂將自己整個人緊緊環住的舒冉,哀求著「艾瑞克」。
一心只想著要讓「艾瑞克」離開房間的她,又怎麼會去辯听他的聲音?
是了,舒冉承認在經過了昨天晚上酒/後/亂/性的荒/唐/一/夜,她,她現在真的是完全沒有辦法來面對艾瑞克。
也是了,她是應該要怪艾瑞克的,但是舒冉卻更痛恨她自己;她也無法來面對自己。
此時此刻,就讓自己先一個人靜一靜。
「我求你,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先冷靜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承認,我現在沒有辦法來面對你……你,就當做,就當做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
「………………」
濃眉擰得更緊,關景軒不明白舒冉在說什麼︰什麼叫做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不能夠面對自己?
對的,關景軒承認昨天晚上為了誘/哄著這個小女人讓她說出那個她喜歡的「混蛋」的名字,自己的確是耍了一點小手段;但是,那不是因為太過于激動了所以才會情不自禁的不是麼?
昨晚,這個小女人帶給自己太多;從見著她跟艾瑞克在一起的妒怒,到後來從她醉意朦朧的口中听到「喜歡一個混蛋」的話時的隱隱激動,再誘/哄著她,最後听到「關景軒」這三個字的驚愕到驚喜。
關景軒也承認昨晚上自己的情緒變化就好像是玩了一把過山車那樣的——刺激。
然後,他對她就情難自禁了;該發生的,也就那麼自然。
只是……
舒冉的態度讓關景軒有些許的微惱︰就當做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是把昨晚上當做「一/夜/情」了?
男人和女人各懷著心思,關景軒不清楚舒冉此刻在想些什麼,同樣的,舒冉也不看到關景軒心頭的郁悶。
沒有得到「艾瑞克」的回應,更沒有听到他離開的腳步聲響起;這,讓舒冉原本就已經是煩躁不已的情緒這一下子就更加崩潰了︰「你到底出不出去啊!」
幾乎是吼出來的,原本擠壓在心頭的委屈的,痛恨的,懊惱的,羞憤的情緒在這一刻便是一下子就完全爆/發了出來︰「艾瑞克,你怎麼可以那樣對我,你,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是有喜歡的人的,可你還……是,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我知道自己也有責任;但是,你是清醒的啊,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我那樣……怎麼可以?」
憤憤然的低吼,到了最後變成了委屈的低低抽泣。
舒冉的嗚咽聲從被子里傳來,如果說一開始還是一頭霧水帶著微怒的話,那麼這一刻關景軒終于是明白了過來。
然而,皺緊的眉頭在恍然大悟的下一秒,又再次憤憤然地擰緊︰這個該死的笨女人,她竟然以為昨天晚上跟她的那個人是艾瑞克,自己竟然被當成了別人!
這叫他如何不怒?
關景軒大步上前,他非得要讓這個小女人好好看清楚不可。
「艾瑞克,你……」
舒冉還想要繼續往下說下去的時候,她只覺得原本被自己從里面緊緊拽著的蠶絲薄被被一股大力給掀開︰關景軒的臉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呈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
「你這個笨女人,看清楚我是誰!」
雙手牢牢地摁著這個愕然不已的小女人的肩膀,關景軒惡狠狠地說道︰真的是要被她給氣死了,竟然把自己當成了艾瑞克!!
這種被當做成為另外一個男人的感覺,讓他覺到超級不/爽極了!
他摁著她肩膀的力道有點大,關景軒就是故意要讓這種「痛」來讓舒冉看清楚︰「昨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該死的,你難道沒有感覺麼?」
是痛,只是舒冉更關心的卻是關景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什麼會如此生氣?還有,他剛才的那一句「你難道沒有感覺麼」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好吧,疑惑太多了,舒冉承認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內消化掉;她,需要時間來好好理一理。
「昨晚上,是……唔……」原本應該出口的那個疑惑的「你」字最後變成了一聲口申口今聲,那是因為突然間俯身過來的關景軒準確無誤吻住了舒冉那兩瓣嫣紅的唇。
瞧見著這個小女人一副不能夠完全置信的模樣,讓關景軒很氣,亦很惱。
他覺得此時此刻再多解釋的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唯有用實際行動來讓她感受,那才是明確的選擇。
只是,吻著吻著,原本是一個帶著提醒目的性質吻最後演變成為了一個浪漫而綿長的法式熱吻。
「嗯——」的一聲低吟聲從舒冉嬌艷如花的唇瓣溢出,關景軒適才松開了她的唇,卻沒有放開她。
凝視著她,他問,嗓音略帶沙啞︰「現在,有感覺了麼?冉冉。」
「…………」
「如果還不能夠讓你回憶起來的話,我不介意把它還原。」
就在關景軒挑起了舒冉的下巴,想要再一次吻上她的唇的時候,她卻狠狠地將他推開︰「關景軒,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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