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藍一驚,用力推開凌昊澤,轉頭望去,只見一個人正朝這邊走來,黑色的風衣襯得他的身材挺拔高大,燈光拖曳著他的影子,昏黃的光線中是不斷翻飛的雪花。
因為背光的緣故,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那周身凌厲的氣息,如鋪面而來的一道寒氣,凍結了她的思考。
「哥!」
凌昊澤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微微眯起了眼楮,迸發出危險的光芒。
陸承佑在兩人兩步遠處停下,幽暗的眸子掃了掃何蔚藍腰間的手,寒光驀閃。
「我說,放開她!」
寒冷的字音流出,就像是一把冰刃般,尖銳而冷硬。
凌昊澤卻不畏懼他的氣勢,不但沒有松開,反而更緊的將她摟在懷里。
「你沒有權利命令我!」
何蔚藍驚慌了,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他,小聲的哀求道︰「昊澤,別這樣,快放開我……」
凌昊澤轉頭微笑的安撫她,「有我在,不要害怕,」說完,又轉頭看向一臉冷沉的韓霽風,琉璃色澤的眸子漸漸染
上一層深諳的冷色,「誰也別想把我們分開,今生我非你不娶!」
陸承佑的眼里飛快的掠過一絲狠光,用力握緊拳頭,緊緊的盯著凌昊澤,嘴唇抿成一條鋒銳的弧度,如刀似刃。
何蔚藍則大駭,驚道︰「昊澤,你在說什麼?」
凌昊澤溫柔的注視著她,手輕柔的撫上她蒼白呆愣的小臉,笑道︰「藍藍,今生非你不娶!」
何蔚藍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叫了起來,半天反應不過來。
「非她不娶?」陸承佑冷冷的笑了兩聲,「那她也非你不嫁嗎?」
凌昊澤看著他,眼楮里閃爍著堅定的目光。
「她會的。」
陸承佑低低的笑了兩聲,笑聲便如一陣夾著風雪的寒意只鑽入何蔚藍的骨髓里,他低頭點燃一支煙,吸了兩口,看
向何蔚藍,問︰「你會嗎?」
在他的注視下,何蔚藍的身體控制不住的緊繃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凌昊澤憤怒的看向陸承佑,道︰「這和你沒有關系。」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她的答案嗎?」
凌昊澤愣了愣,立即道︰「無論她的答案是什麼,我都不會放開她的。」
陸承佑彈了一下,帶著火星的煙頭在夜空中劃過一個弧度,墜地,很快便淹在雪里。
「可是,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陸承佑的這句話說得雲淡風輕,卻如一把錐子狠狠的插入了凌昊澤的傷痛處,俊臉上瞬間便陰雲密布,眼底里憤怒
的火苗躥升成烈烈火焰,失控的喊道︰「陸承佑,你給我閉嘴,她不是你的女人,她是我的,她愛的是我。」
何蔚藍立即拉住他,哀求道︰「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快走吧!」
「藍藍,你松開我,我今天非要教訓這個狂妄無恥的家伙,給你討回公道!」
凌昊澤甩開何蔚藍朝陸承佑沖了上去,快要接近的時候,一個身影突地插了進來,伸手攔住了他。
「不要!」
凌昊澤看著那雙盈滿淚水的眼楮,呆呆的愣住,好一會兒,問︰「為什麼阻止我?他強佔了你的身子,毀了你的純
潔,你不恨他嗎?為什麼還要阻止我?」
何蔚藍說不出話來,只是痛苦的搖著頭。
凌昊澤見她那模樣,也心軟了,抬起的拳頭松了松,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陸承佑卻在此刻摟住何蔚藍的腰,扳過她的臉,重重的吻向她顫抖冰涼的雙唇。
「做得好,寶貝。」
凌昊澤見狀,再也無法忍受,大力拉開何蔚藍,一拳揮了過去。
「陸承佑,你這個*不如的東西。」
何蔚藍被他摔到在地上,見兩人動手了,顧不得疼痛,站了起來,再次擋在了陸承佑面前。
「不要再打了!」
兩次,她竟然兩次維護這個傷害她的男人!
凌昊澤的臉上呈現一種憤怒驚訝又不解的扭曲神色,「你維護他?」
何蔚藍身體一震,才要一動,被陸承佑從後面欺了上來,他的唇似有若無的觸著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
脖頸處,讓她的身體起了一股輕微的顫栗。
「當然,我是他的男人。」
陸承佑代替何蔚藍回答,語氣帶似笑非笑的。
凌昊澤緊握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畢現,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把拳頭捶向陸承佑那可惡的臉。
「你只是得到了她的身體,她的心是屬于我的。」
陸承佑的手探向她的心口處,輕問︰「告訴他,你的心是屬于誰?」
何蔚藍屈辱的閉上眼楮,任由淚水流下來。
「陸承佑,你放開她!」
凌昊澤將兩人分開,把何蔚藍拉著自己身後護住,盯著陸承佑道︰「我不準你再踫她!」
陸承佑也不惱,只笑了笑,問︰「你說她愛你,她有說過愛你嗎?」
凌昊澤一顫,心里莫名的虛了起來,想起來,何蔚藍確實從來沒有說過那三個字,但是,那又有什麼關系,誰規定
的愛必須說出來,藏在心里的豈不是更深?
「她的愛都是藏在心底的。」
陸承佑冷冷一笑,嘴角勾出一抹魅惑的弧度,挑眉看過去,「那如果我說,她說過愛我,而且是求我愛她,你信不信?」
「你胡說!」
凌昊澤的臉色劇變,下意識的就握緊了何蔚藍的手腕,一迭聲的道︰「你胡說,她愛的是我?」
陸承佑也不著急,只是朝何蔚藍揚了揚下巴,「你問她自己。」
凌昊澤知道自己如果還有一點理智的話,就不能上了陸承佑的當,但是他的理智早就消失殆盡了,看著陸承佑那充
滿挑釁的眼神,也為了自己心里的某種不安,他轉過頭去,看著蒼白的何蔚藍,問出聲︰「告訴我,他在說謊。」
何蔚藍沒有說話,咬著唇沉默著,一臉的悲痛。
她這樣悲痛沉默的模樣如一根鋼針狠狠的扎進他的心里,疼痛的裂縫中躥升出了一道憤怒的烈焰,他緊握住她的肩
膀,就如一頭受了傷的野獸,大聲的喊道︰「告訴我,他在撒謊!他是在騙我!」
何蔚藍的眼淚流得更多了,她只知道疼痛,卻不知道哪里疼。
為什麼他們都要這麼逼她?她也是有心的,她也是能感覺到痛的?為什麼,為什麼都這麼狠心的逼她?
「是,」何蔚藍突然開口說話,聲音泛著些沙啞,「他在撒謊。」
陸承佑的眸子沉了沉。
凌昊澤的臉上卻浮現了一絲狂喜,一把抱住她,「我就知道你愛的是我。」
何蔚藍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抱著,目光卻看著一臉陰沉的陸承佑,幽聲道︰「不。」
凌昊澤一愣,松開她,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問︰「你說什麼?」
何蔚藍的視線依舊穿透他的肩膀落在陸承佑身上︰「我恨他,也不愛你。」
凌昊澤呆住,良久回過神來,卻發現只剩下他一人了。
不愛他?她說的是真心的嗎?
不,他不相信,她那些話只是說給陸承佑听的!
因為只穿了睡衣,又在寒冷里待了那麼久,她的腿早就凍麻木了,再加上並未痊愈的傷,走得便更為艱難了。
驀地一道力量將她騰空而抱起,她一陣暈眩,便看到了陸承佑一張陰沉寒冷的臉。
她的心莫名的就是一陣絞痛,才止住的眼淚就又流下來了,掙扎道︰「放開我!」
陸承佑見她又哭了,心里很是煩躁,抱著她三兩下走到湖邊,警告道︰「再敢動一下,我就把你扔進去。」
何蔚藍看了眼冷沉沉的湖面,掙扎得比剛才更為猛烈了,哭喊道︰「放我下來,你滿意了吧?你高興了吧?混蛋,
混蛋!」
撲通一聲,響在安靜的雪夜里顯得格外的沉悶,水花濺起來,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一股寒意圍上來,何蔚藍還沒有回過神來,一道力量又將她給拽了出去,冰冷的湖水嗆得她不停的咳嗽,身子如篩糠似的打著顫。
陸承佑一只手臂承接著她身體的力量,另一只手捏著她尖細的下巴,低頭重重的吻住她的唇,只吻得她的臉上浮現
窒息般的紅潮時,才松開,冷笑道︰「想讓我高興滿意,你還需要加把勁!」
陡然又被騰空抱起,何蔚藍緊張的推著他,駭道︰「你要做什麼?」
陸承佑的視線在她濕透的衣服上打量一圈,揚了揚唇。
「當然令我舒服的事。」
腦子里驀然浮現出那*的情景,她的臉色瞬間白了,剛要張嘴大喊,又被他給堵住了嘴。
「唔……」
她睜大的眼楮里充滿了驚懼,卻無法捍衛她的強大。
陸承佑抱著無法出聲的何蔚藍來到自己房間里,轉身將她壓在門板上,一手便扯掉她的睡衣。
何蔚藍劇烈的掙扎,手推腳踢的,也不知道踫到了什麼,就听陸承佑悶哼了一聲,皺著眉頭彎下了腰,何蔚藍見狀推開他,打開房門跑出來,飛快的跑到自己屋里,關門落鎖。
她趴在門上听了好久,見外面沒有聲響,這才敢輕松一口氣,靠著門板滑了下去,只一會兒,她便覺得冷得不行,
扯著破碎的衣服,走進浴室,放了一大池子的熱水,坐進去。
她泡了好一會兒,身體才算找回了溫熱的感覺,直到溫水變涼了,才從浴池里走出來。
剛打開浴室門,入眼就是一雙男式拖鞋,她一驚,想都沒想就關上門,可到底是遲了一步,一股更為大的力量壓在
門上,同時一道冷冷的依稀夾雜著些怒氣的聲音在頭頂上炸開。
「你讓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