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里的咖啡冒著陣陣熱氣,入口不甜不淡,在這伏熱未褪的夏末,撩動著本就煩躁不堪的心,還不如一瓶冰鎮啤酒來的清冽痛快,可杰少就是喜歡拖著我來這里,或許只有這樣奢華而又略帶文藝範的地方才能彰顯他尊貴的身份和那蛋蛋的憂郁,于我這種**絲而言,這地方逼格顯然太高,怎麼看都與之格格不入。
杰少是我最要好哥們,沒有之一,我倆從大學認識到現在已有七八年光景,要好的程度不言而喻。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父母皆是知名大集團的董事會成員,家境殷實,富賈一方,然而這些卻都是在我與他成為至交後才知悉。杰少帥氣逼人,行為冷峻怪誕,眉宇間總透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少女們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少男們心中草泥馬咆哮,他則不為所動,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穿梭于校園的各個角落,接受少女們的膜拜和少男們的唾罵。
我與他第一次正面交鋒是在大一第二學期,時值三月,春暖花開,萬物復蘇,又到了交配的季節,我蠢蠢欲動,被一紅裙少女吸引,朝思暮想,寢食難安,眼看就要因此沉淪,我當即決定出手,然而幾番獻媚皆不得其青睞,心灰意冷之際便將此事拋在了一邊。這日下午我獨自一人去籃球場練球,剛進場便聞得一陣銀鈴般的喝彩,舉目望去,只見西北角的場地外圍著一大群女生,手舞足蹈,歡呼雀躍,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讓我魂牽夢縈的背影,當即走上前去與之搭訕,不出意料的收獲了她的冷眼,那酸爽,簡直沒法形容。我還沒來得及失落,又是一陣喝彩,好奇心驅使著我擠進了人群,結果卻讓我大跌眼鏡,原來杰少正與一傻大個一對一斗牛,我憑借著對籃球頗深的造詣,並不把眼前的兩人放在眼里,心下一陣唏噓。沒多久那傻大個便敗下陣來,緊接著又是一個敦實的胖小伙前去挑戰,杰少削瘦的身材哪里抵的住坦克的沖擊,幾個來回便落了下風,場邊的少女們屏氣凝神,心髒搏動的如籃球擊地一般,咚咚直響,我則幸災樂禍的等著看他出糗,杰少終究還是沒讓我得逞,他改變打法,以柔克剛,輾轉便挽回了頹勢,那胖小伙雖心有不甘,但迫于杰少龐大的腦殘粉絲團,不得不棄甲曳兵而逃,花痴少女們見杰少連戰連捷,欣喜若狂,各個吶喊著要給他生猴子,那畫面太美,尼瑪亮瞎我的狗眼,眼看著獵物被搶,我豈能坐懷不亂,當即沖入場內,沖著杰少大喊道︰「帥哥,敢否與我一戰?」語氣中滿是不服與挑釁。
杰少輕蔑的打量了我一番,輕哼道︰「真是自不量力。」
我清楚自己的處境,只有這一戰告捷才有可能俘獲那紅裙少女熾熱的心,因此我打的格外賣力,將畢生所學盡數施展出來,加上適才的旁觀,我早已知彼知己,百戰自然不殆。杰少心高氣傲,哪里容忍得了吃敗仗,見我突破了他的防線三步躍起上籃之際,伸手在我後背一推,我身形不穩,徑直摔落下去,嘴里大罵道︰「媽蛋」,只覺得左小腿一陣劇痛,癱倒在地上竟是難以起身,耳旁傳來刺耳的議論聲「打個球至于這麼認真不,真是活該。」「人丑就該多讀書,籃球是你玩的嗎?」「杰少剛才推人那一下好帥啊。」臥槽,這是什麼世道。
杰少終究還是低估了我,我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他敗都敗的那麼帥氣,而我贏都贏得那麼狼狽。這件事讓我認清了現實,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這他媽是一個看臉的時代。
是杰少把我送進了醫院,我當然不會感激他,因為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于情于理都是他應該做的。診斷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左小腿脛骨骨裂,需要住院調養一段時間,杰少替我辦了住院手續,交了費便悄然離去,絲毫不給我將他大卸八塊,銼骨揚灰的機會,我懷恨在心,時刻都不忘尋找報仇的機會。
病房再怎麼富麗堂皇都難以掩蔽它的淒冷,那白森森的被褥窗簾,以及午夜里傳來的干咳和申吟,足以讓你毛骨悚然,輾轉難眠。我曾一度幻想著心儀的紅裙少女挽著果籃和捧花來探望我,可除了同寢的幾個基友之外,我仿似被這個世界所遺忘,這一刻我終于理解了魯迅大大的那句至理名言︰「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出乎我意料的是,時隔三日,杰少居然出現在了我的病榻前,手捧兩罐啤酒,一改往日的冷峻,面帶微笑地遞給我一罐,我雖恨他入骨,但難抵月復中酒蟲噬撓,只好忍氣吞聲的伸手去接,卻不料杰少突然縮手回去,振振有詞的說道︰「我忘了你有傷在身不能喝酒的,不好意思。」
我心中千萬只奔騰的草泥馬終于按捺不住,月兌口而出道︰「尼瑪,你他媽再逗我試試。」
或許是被我這句話嚇住了,抑或是他不想再與我為敵,總之他將那灌啤酒又地給了我,這一次沒有戲謔,我左手拽住他的手腕用力拉近身邊,右手一拳狠狠砸在他胸口,解恨的說道︰「小逼,有仇不報非君子,這下算是見面禮了。」話剛說完,只覺小腿一陣劇痛,想是適才用力過猛,牽帶到了傷骨。我雙手攥著搶來的啤酒,僵坐在病床上,不敢再輕舉妄動,低頭暗忖道︰「媽蛋,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下傻逼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實在不行只能喊護士救命了。」然而杰少卻遲遲沒有動手,我緩緩抬頭看去,只見他手捧啤酒,嘴角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雲淡風輕,氣定神閑,男神範兒十足,見我看他,這才開口說道︰「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他這話一出我就惱火了,始作俑者的是他,到頭來我反而成了惡人,可眼下負傷在身,不便出手,在病房里扯著嗓子和他對罵也不成體統,不妨笑里藏刀,含沙射影跟他斗上一斗,想到這里我壓住怒火,面帶鄙夷的說道︰「你說的那麼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真是文武雙全,人中龍鳳。」
我顯然找到了他的弱點,他顯然受不了我的諷刺。
「我說你能不這麼酸爽嗎?」他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該怎麼說?男神,我們做朋友吧。」我繼續冷言相向。
「我不缺朋友,不過多一個也無妨。」他傲嬌的說道。
「你這是要跟我停戰議和嗎?」我得意的問道。
「我只是內疚罷了。」
杰少死活也不肯放下臉面,我也懶得拆穿他,既然他有意化干戈為玉帛,我又何樂而不為呢,只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割地賠款什麼的自然少不了,想到這里我借機要挾道︰「想做朋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杰少問道。
我見他就範,正欲開口,卻不料護士姐姐突然殺了進來,杰少匆忙將手中的啤酒藏在背後,沖我說了句︰「記得千萬不要放棄治療噢。」接著向護士姐姐微微一笑,大步流星出了病房,護士姐姐顯然也是個花痴,沉浸在杰少那暖心的笑容中無法自拔,許久才緩過神來,看到我手中那瓶尚未開啟的啤酒,臉色驟變,厲聲責斥道︰「有傷在身還喝什麼酒,是不是不想出院了。」說罷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仁不讓之勢將我手中的啤酒搶走,臥槽,這待遇,我也是醉了。
真可謂不打不相識,雖然功虧一簣沒佔到什麼便宜,但同杰少的一番嘴仗也是讓枯燥的住院生活增趣不少,我對他的態度也有了些許改觀,最主要的是,或許可以借著杰少的魅力讓我追到那個紅裙少女,成功拿下firstblood,就這樣我腦補著各種畫面,興奮的徹夜難眠,上午補覺之際,杰少悄然而至,用一大袋零食將我砸醒,笑著問道︰「你昨天說的條件是什麼?」
無由地被攪了好夢,我本欲破口大罵,但見他主動問及條件,我又和顏悅色的笑道︰「我的條件對你來說很簡單,我喜歡咱們同級的一個姑娘,你只要幫我追到她,我們之前的恩怨便一筆勾銷,從此肝膽相照。」
杰少听罷先是一愣,接著苦笑道︰「這個,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見他打了退堂鼓,忙慫恿道︰「怎麼會,你一表人才,桃花泛濫,那個女生便是你眾多的仰慕者之一,只要你肯出手,我自然可以將其手到擒來。」
「什麼桃花泛濫,犯爛桃花才是。」杰少嘆道,眼神里透著一絲傷感和落寞。
我以為他是故意裝出來的,因此不以為然的說道︰「得了吧,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看著一群少女為你撕逼應該很有成就感吧,只可惜我沒那命,真是羨慕嫉妒恨。」
杰少听罷這番話,瞪了我一眼,輕蔑的笑道︰「膚淺。」
我見他又玩高傲,也懶得繼續跟他打趣,直入主題的問道︰「得了,你就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吧。」
杰少沉默了片刻,突然撲哧笑道︰「答應倒也行,不過那女孩要是愛上我了怎麼辦?」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考慮過,以杰少的魅力,足以讓任何女生寬衣解帶終不悔,可要是沒有他的幫助,我怕是也難以抱得美人歸,索性先不考慮這個問題。
「你只管幫我,若真被你言中,我只能認栽。」我坦然說道。
「放心吧,我對你所愛並無絲毫興趣。」杰少寬慰我道。
「這話未免說得太早了吧,你都不知我心儀之人是誰,怎能保證不一見傾心呢?」我不解的問道。
杰少只是淡然一笑,並未作答,不過我倆的契約算是就此生效了。接下來的日子里,他每天都會來病房看我,給我帶好吃的,跟我商談把妹大計,關系越來越近,可我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他干嘛對我這麼好,難道他性取向有問題,想到這里我不禁虎軀一震,菊花一緊,心道︰老子他媽的可不喜歡撿肥皂。
為了早日弄清這個疑問,我在臨出院的前一天直截了當的問杰少道︰「你是不是彎的?」
杰少听罷我的話勃然大怒,叫罵道︰「尼瑪,你才是彎的呢。」
我見他反咬一口,趕忙辯解道︰「操,老子可是正兒八經的直男,對大老爺們無愛,倒是你讓人懷疑。」
「我怎麼就讓人懷疑了?」杰少疑惑的問道。
「你怎麼就篤定你不會喜歡上我心儀的女孩,你又沒見過她。」我質問道。
杰少依舊沉默了片刻,不同的是,這次他回答了我的問題。原來杰少在高中時便喜歡上同班的一個女生,不知為何,那女生就是不喜歡杰少,說是沒有感覺,杰少窮追不舍,終究還是沒能俘獲那女孩的芳心,女孩高中畢業便在家里的安排下去了英國留學,杰少傷心欲絕,本欲追出國境,可終究還是自尊心作祟,放棄了。上大學後,雖有眾多美女對杰少投懷送抱,但他心有所屬,終難對其他女孩動情。
听罷這番故事我收獲了兩個心得,一為︰世上還真有如此不為美色金錢所動搖的女子,究其原因,要麼她是蕾絲,要麼就是圖樣圖森破。二為︰高帥富不一定就是風流倜儻見異思遷朝秦暮楚的主,他也可以如此痴情,究其原因還是圖樣圖森破。
「臥槽,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我同情的說道。
杰少也自嘲的笑道︰「是啊,多情總被無情惱。」
我們倆的把妹計劃終于在我出院後開始著手實施了,杰少依舊用他那冷峻而又富有殺傷力的容顏吸引著眾多美女,我則常伴在杰少左右,紅裙少女也不過是世間俗物,怎能百毒不侵,不久便被杰少迷得神魂顛倒,春心蕩漾,我借著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也與之熟識。她叫李暮雨,經管院的新生,喜歡浪漫,喜歡遐想。
轉眼便過了兩個月,燥熱的夏天讓我體內的荷爾蒙活性達到了最強,估模著時機已漸成熟,我決定向李暮雨表白,在征求了杰少的意見和建議之後,在一個天朗氣清,星月齊明的夜晚,我約了李暮雨去看電影,李暮雨問我杰少是否同去,我扯謊騙了她,當李暮雨與我會面的時候卻並未見到杰少的身影,略顯失落的問我,我告訴他杰少臨時有事走了,就這樣我倆獨處的機會來了。電影好不好看我已經忘記了,因為我根本就沒心思去看,李暮雨則是一直盯著熒幕,不苟言笑。電影即將結束時我借口去上廁所,在影院外的花店里買了一大束捧花,在李暮雨走出影院時送給了她,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我心下竊喜不已,硬拉著她又去吃了夜宵,這才跟她一起往學校走去,路經一處僻靜之所,我看著她的雙眸,深情款款的向她表了白,她不知是驚呆了,還是嚇尿了,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做回應,我權以為她是默許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她輕聲喊道︰「不要這樣子。」我心道︰女孩子就是喜歡裝矜持,嘴上說不要,身體還是蠻誠實的嘛。想到這里索性更加肆無忌憚,捧著她的臉便要強吻,卻不想被她強行掙月兌,一溜煙的向學校跑去,只留我傻逼的站在夜空下,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倩影和地上殘落的花瓣痴痴地不知所措。
臥槽,原來女生說不要,有時候真的是不要。
當我失落的走回寢室的時候,手機突然想起,打開一看,竟是李暮雨的短信。
「nevergiveup。」
看到這條短信,我的心頓時死灰復燃,原來只是時機還未成熟,看來我還有戲。就在我正準備回短信的時候,卻在寢室樓下撞到了杰少,他訝異de看著我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唉,一言難盡。」我嘆道。
「看你這衰樣就知道失手了。」杰少惋惜的說道。
「這次雖然沒有成功,但也不能說是失敗了,你看李暮雨給我發的短信,讓我不要不要放棄呢。」我自我安慰的說道。
杰少搶過我的手機看了片刻,搖了搖頭,嘆道︰「你這傻貨,這明明是絕對不給上的意思,你徹底沒戲了。」
我不解其意,搶回手機,邊重讀那條短信,邊說道︰「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終于,我還是明白了那條短信的真諦,不管李暮雨是無意還是有意,後來發生的事情都驗證了杰少的話是對的,我徹底沒戲了。
原來李暮雨確實喜歡上了杰少,當初的戲言居然一語成讖,李暮雨之所以對我不厭不斥只是因為我是杰少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僅此而已,只怪我自作多情了。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如此重創頓時讓我一蹶不振,杰少不忍看我如此沉淪,拉著我喝了個酩酊大醉,我對杰少說道︰「我終于可以與你感同身受了,多情總被無情惱,你若喜歡李暮雨,拿下便是,兄弟我絕不生氣妒恨。」
杰少用拳頭砸了砸我的胸口,笑道︰「操,你把兄弟我當什麼人了,你喜歡的人我不會動,更何況我心里早已放不下第二個女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樣一朵嬌花我想要都得不到,你卻不要,便宜了後來者那多可惜。」我笑道。
「管球她去,就讓她在狂風中凋零吧。」杰少蕩氣回腸的說道。
我倆相互攙扶著走在霓虹閃爍的大街上,唱著悲傷的歌,不約而同的淚流滿面。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悲傷終究還是會被陽光驅散,盡管心中的陰霾依舊無法被滌蕩。我再也不願與李暮雨有任何交集,杰少也是,當初他只是為了我才舍身取義,然而李暮雨卻並未就此罷手,她從始至終都以為杰少是真的喜歡她,真是圖樣圖森破。
大一匆忙的結束,我為了麻痹自己的痛楚,找了份暑期兼職,因此也很少有閑暇同杰少聯系,臨開學杰少打電話給我,說他要走了,去國外留學,聞此訊我詫異不已,但後來還是想明白了。杰少臨行前,我去機場送他,明知故問道︰「你怎麼突然就想出國了,好意思撇兄弟一個人在學校混麼。」
杰少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傻啊,我這是給你爭取機會呢,若我不離開,李暮雨肯定不會死心,我這一走說不定她就投入你的懷抱了,哈哈。」
「得了吧,就你那點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啊,你肯定還是忘不了高中喜歡的那個女孩,此番定是去伯明翰找她的,對吧。」我拆穿杰少道。
杰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唉,你為什麼老是不給我留點面子,這樣拆穿我有意思嘛。」
「我就是看不慣你裝逼的樣子,不裝會死啊。」我吐槽道。
杰少淡淡一笑,傲嬌的說道︰「我只想安靜地做個美男子。」
「滾犢子。」我受不了他的惡心,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他不氣不惱的看著我,只是不住的笑。
「傻逼,啥時候回國?」我問道。
「追到她就回來。」杰少笑道。
「那祝你永遠都別回來。」我開玩笑道。
杰少走上前來,伸手便要打我,卻一把抱住了我,說道︰「操,這尼瑪就是我的好兄弟。」
杰少就這樣帶著最初的理想走了,我則繼續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傷心地。李暮雨終究還是沒有投入我的懷抱,這件事印證了一個真理,那就是︰你永遠不能感動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就像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自然,這個道理也適用于杰少,他的千里尋愛並未奏效,不愛你的人永遠都不會愛你,杰少在異國他鄉的燻陶下,從一個痴情男孩漸漸變成了一個風流倜儻的男人。我將李暮雨深深的埋葬在心底,從一個一往情深的**絲變成了一個朝三暮四的**絲。我們倆都變成了女人口誅筆伐的那種十惡不赦的渣男,可那又怎樣,就像杰少說的「管球她去。」
杰少終究還是回國了,盡管他沒有追到那個曾經的女神。他繼承了父母的事業,腰纏萬貫,身價不菲;我在一個小單位謀職求生,半死不活,苟且偷生。我們倆在這個繁鬧的都市里卻找不到那些青春年少時所追尋的愛情。
「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杰少嘬了口咖啡問我道。
「尼瑪,我連對象都沒有,跟誰結婚,難不成跟你結婚?」我吐槽道。
「滾尼瑪的,老子強調了多少次了,老子不是彎的,你個死基佬。」杰少依舊用著慣常的語氣叫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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