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津津的兩具軀體纏繞著,閉著眼的蘇鈺被徐堯摟在懷里。
這個時刻總是溫存的,徐堯的胳膊環在蘇鈺的肩膀上,「蘇鈺。」
蘇鈺已經很累了,睜開一條縫的眼楮里都是蒙蒙的霧氣,「嗯?」
「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徐堯的下巴抵在蘇鈺的肩膀上。
蘇鈺趴在他的胸前,五指被徐堯緊扣著,「兩天後。」
「四月一日?」
蘇鈺帶著倦意‘嗯’了一聲。
「你想要什麼?」徐堯問。
「什麼都不想要。」
徐堯抱著蘇鈺翻過身來,胳膊撐在蘇鈺的肩膀旁,看著蘇鈺還帶著紅潮的臉,彎下頭親了親蘇鈺的嘴唇。
蘇鈺睜開眼,「不要了……」
「最後一次。」徐堯在他耳邊誘哄,「把腿張開。」
……
四月一日。
蘇鈺趴在看不見光的落地窗上,回頭對著徐堯說,「我想去人多的地方看看。」
徐堯已經帶著蘇鈺出去許多次了,蘇鈺總是一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後,滿滿的都是依賴。
徐堯從後面擁住他,「好。」
柔軟寬松的睡袍被褪下,換上黑色的針織衫,徐堯替蘇鈺將遮眼的碎發撩開,帶著他出了門。
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中心廣場。
徐堯將車停在路邊,蘇鈺縮在車後座,等到徐堯伸手去牽他的時候他才敢走出來。
陽光正好,笑嚷的孩子從兩人身邊穿過去。
中心廣場最中央是一個噴泉,斷臂的維納斯靜靜的矗立其中。環池的大理石上坐著許多人,蘇鈺站在噴泉前看著一個寫生的少女,那個少女長的只是清秀而已,周身卻有一種寧靜的氣質。
徐堯看著蘇鈺盯著那個女生,微蹙的眉宇間透出不悅來,捏了蘇鈺的後腰一把,曖昧的貼到蘇鈺嘴邊,「喜歡她?」
蘇鈺搖了搖頭,掙開徐堯的手徑自走了過去。
那個少女正拿著畫筆畫人物的肖像,蘇鈺走過去的時候她正在畫收尾的部分,是一個穿著溜冰鞋的男生,轉過頭正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起來陽光又親切。徐堯跟在蘇鈺身後,看著他盯著那張畫紙,問了一聲,「喜歡嗎?」
蘇鈺很少對他說喜歡什麼東西,這一次卻鮮少的點了點頭。
徐堯的聲音驚動了畫畫的少女,穿著白色長裙的女生仰起來頭,看著盯著她畫紙看的蘇鈺,「你要畫畫嗎?」
蘇鈺沒說話。
少女仰著臉,笑容恬靜溫和,「我給你畫一張吧。」說著伸手將畫好的一頁翻過去,露出光潔的白紙來。
徐堯問,「蘇鈺,你要畫畫像嗎?」
蘇鈺抓著他的胳膊後退一步。
少女一下子露出詫異的表情來。徐堯卻是看出了蘇鈺心里是想的,對著少女一笑,「麻煩了。」
「不……不麻煩。」少女看著徐堯一下子紅了臉。
徐堯拉著蘇鈺坐了下來,替他捋了捋頭發就要退開,蘇鈺卻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
徐堯非常享受他的這種依賴,但是他此刻卻在安慰他,「我陪著你。」
蘇鈺這才松開了手。
徐堯退開站到了一邊,蘇鈺是有些局促的,但是他不說話時卻有一種隔離出去的冷漠。
少女拿著炭筆比了比,然後在白紙上勾勒起大致的輪廓來。
少女畫的很精細,蘇鈺維持一個動作有些難受,他的腰還酸痛著,剛微微垮下來一些那個少女就開口了,「不要動嘛。」
徐堯自然是知道蘇鈺這坐不穩的原因,唇畔露出一抹笑意來。
蘇鈺額上冒出來汗,舌忝了舌忝干干的嘴唇。
徐堯一直都在旁邊看著,見到蘇鈺這模樣就知道是渴了,轉頭望了望四周,正好有一個冷飲店。
徐堯要過去買瓶冰水來,卻听到少女的聲音,「誒,你別動呀!」
徐堯一回頭就看到蘇鈺扶著大理石沿看著他,「我去買水,馬上回來。」
蘇鈺這才是像放松了一些。
徐堯滿顆心都脹了起來,莫名的感到有些甜意,去冷飲店買了一瓶冰水,回來的時候只看到收畫架的少女,而坐在那里的蘇鈺卻不見了。
徐堯將手中的冰水砸在地上,沖上去揪著那個少女的衣領,「人呢?」
少女見到面前這個紅著眼楮的男人,心里莫名的有股懼意。
見到少女畏縮不答,徐堯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剛剛坐在這里畫畫的人去哪里了?」
心里莫名的有股憤怒……
「他,他說有事先走了……」少女說到這里也開始抱怨,「我都畫了一半了。」
徐堯卻沒有再听她說下去,將她推搡到地上,轉身離開了。
呼吸都有些不穩。
是假的嗎?連同剛剛那依賴的模樣……都是假的?
徐堯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好笑。
站在噴泉旁邊,濕潤的霧氣迎面而來,徐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癩子,幫我找一個人。」
……
此刻跑出來的蘇鈺是一頭扎進了男廁所里,里面有一個混混模樣的男人,蘇鈺走進去時被對方盯了幾眼。
蘇鈺這幾天也是憋壞了,直接一個眼刀甩過去,「看你麻痹!」
那混混估計也是沒見過這麼橫的人,看著蘇鈺的穿著打扮不敢惹,低下頭訕訕的想要退出去。
「喂。」蘇鈺叫了一聲。
那個穿著花衣服的男人馬上停了下來。
蘇鈺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往下扒,對著那個男人說,「月兌衣服。」
「啊?」那個男人被蘇鈺的話驚的一愣。
蘇鈺手上有徐堯硬給他戴上去的戒指,蘇鈺一並扒了下來遞給那個男人,「我跟你換衣服。」
那男人腦子也轉的快,「你……你犯法了,有人在抓你啊?」
蘇鈺月兌衣服的動作一頓,他本來長的就冷峻,望著人的時候便叫人心里直發寒。
「換不換?」
那男人看著蘇鈺這副模樣,轉身就要往門外跑,蘇鈺直接從背後踹上去一腳將男人踹倒在地上,然後反剪住他的雙手壓了上去。
他這個動作這麼靈活得多虧了徐堯曾經有一段時間天天在他身上練!
蘇鈺也懶得廢話,抓著這個男人的頭發就往堅硬的地板磚上一撞,生生將他磕暈過去,然後伸手開始扒他的衣服換到自己身上。
男人兜里有一部手機,幾十塊錢錢,蘇鈺一股腦的全收了。
等到蘇鈺穿上那身衣服站起來,把頭發再一弄亂,從鏡子里看就如同街頭的地痞一樣。
蘇鈺出廁所的時候,整個中心廣場已經有許多混混模樣的人在到處找人了,徐堯和一個光頭的男人正在說話,蘇鈺咬著牙攬住一個走在路上的女生,在女生驚叫的前一刻將手中的戒指塞了過去,「別叫!」
那戒指是翡翠的,做的精細別致,那女生愣愣的仰頭去看蘇鈺,發覺這個痞子打扮的男人長著一張意外英俊的面龐。
「我把戒指給你,讓我摟著你出廣場。」蘇鈺偷偷又往徐堯那邊覷了一眼。
女生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
蘇鈺就一只手攬著她的肩膀,刻意模仿街頭那些混混的走路姿勢,一路順著人流走出了中心廣場。離開了徐堯視線之後,蘇鈺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將打劫來的一大把錢塞給對方,「去百達街。」
沈燙的公司就在那里。
蘇鈺坐在車上,將手機模了出來,想著給徐堯編輯了一條短訊,設置發送的時間是一個小時以後。
手機被他塞在車座里。
蘇鈺手上有徐堯的通行證,拿著那張通行證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沈燙辦公室里。
辦公室里有個休息室,里面都備著衣服,蘇鈺將自己這身亂七八糟的衣服扒下來塞進垃圾桶里,然後從休息室的衣櫃里選了一套西裝穿上。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按照公司的用餐慣例還有半個小時沈燙就會來辦公。
蘇鈺坐在皮椅上,擺出許久都沒有用過的高冷臉。
只是十分鐘以後,面前的門就打開了,沈燙看著抬起頭來的蘇鈺,眉角立即蹙了起來。
蘇鈺的手壓在桌子上,指甲嵌進掌心的肉里。
「徐堯呢?」沈燙將門關上。
「我來找你,扯他干什麼。」
沈燙不想理他,走到面前來去扯他的胳膊,「起來,這是我的位置。」
蘇鈺卻反手打掉沈燙的手,「你的位置?沈燙,你還沒有搞清楚吧。」
沈燙手上發了狠,幾乎要把蘇鈺的胳膊掐斷一般,「別以為你靠上徐堯,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哼。」蘇鈺輕笑一聲,嘲諷意味十足,「沈燙,你這個沈家的獨子都被我這個旁親趕下來過,現在我要再坐上這個位置,容易的很。」
沈燙咬著牙看著蘇鈺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蘇鈺,你以為你現在還有什麼。」
「我有這副身體。」蘇鈺說,「徐堯喜歡我這具身體,所以我就還有能把你踩下去的本事。」
沈燙知道蘇鈺話中的意思,「下賤!」
蘇鈺裂唇笑了起來,那笑讓那冷峻的面孔一下子妖氣橫生,「你們沈家,還不是被我這個下賤的人踩在腳下過?」
沈燙伸手就要摑蘇鈺的臉,卻被蘇鈺捏著手腕,「沈燙,你知道嗎,你家老爺子死的時候,差點跪下來求我放過你這個獨子……嘖嘖,那麼大年紀,還哭的和什麼一樣求我這個晚輩,真是好笑。」
「啪——」
一個巴掌甩在蘇鈺臉上,沈燙怒意高漲,「滾——」
蘇鈺像是沒有感覺到痛楚一樣,「我說,你想要我放過你的獨子,只要跪下來給我磕頭……然後沈老爺子氣的差點癱倒在地上,我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可憐,就灌了他一瓶安眠藥……呃啊——」
脖子被捏住,沈燙將蘇鈺壓在桌子上,「你找死!!」
到了這個時候,蘇鈺居然還在笑。
沈燙抓著他的頭發將他的頭狠狠的往桌角上磕去,「下賤!」
後腦一下子出了血,蘇鈺卻還是仰著頭激怒著沈燙,「不孝順的是你,沈老爺子被你氣死也是遲早的事情,我只是送他一程,有什麼不對?」
「閉嘴!!」‘砰砰’兩聲,蘇鈺後腦的血已經染紅了沈燙的手掌。
「你敢掐死我嗎?你掐死了我,徐堯可是會整死你。」蘇鈺壓下嘴巴中的血腥氣,「被挑斷手筋丟進監獄里,你的下場會怎麼樣呢?」
已經快要窒息了。
蘇鈺仰著頭直笑,他可沒說謊話,他要是死了,徐堯和沈燙兩個本來就不穩定的合作崩盤是遲早的事情。
沈燙的眼楮已經紅了,幾年前雨夜的那一幕是他一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沈燙,我能弄死你一回,就能弄死你第二回!」
「是嗎?」沈燙的牙齒咬的咯咯響,「想殺我?嗯?」手拽著蘇鈺的衣襟,蘇鈺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是衣服被撕開的聲音。
「你這個下賤的男人!」脖子上的手松開,轉而去扯扣的嚴嚴實實的衣服。
感覺到不對勁的蘇鈺一下子瞪大眼楮,伸手去推壓下來的沈燙,聲音拔尖到幾乎破音,「你干什麼?!」
「干你啊——」沈燙裂開嘴唇,血腥味十足的笑容站放開,「你這麼巴巴的跑過來,不就是求我這麼做麼。」
作者有話要說︰蘇鈺︰(扶額)為什麼又是啪啪啪
系統︰因為我就是來作死噠
蘇鈺︰(扶額)求拉燈,菊花已殘
蠢作者︰我考慮考慮,最近賣肉賣的人家也好不好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