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的意思是……莊堯他跟那闕妙白是一伙的?」
白小殊睜大了眼楮,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莊堯。
雖說從頭到尾,她察覺到了大師兄,對莊堯的不信任。
卻沒想到,這種不信任竟然變成了真相!
「嗯,他應該早就知道,木柳被闕妙白帶過來了。」
聞言,白小殊不由得有些生氣,尤其是木柳刺客還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那木棍上的黑焦之處,就越發地明顯。
這樣一來,更加激得白小殊憤怒起來。
「為什麼?」
這句話自然是問莊堯的,莊堯卻是盯著白小殊的身後,唇邊揚起了詭異的弧度。
「小心!」
木柳和衛之翌的聲音同時響起,赤霄也感應到了危險的靠近,將衛之翌和白小殊帶離被攻擊的範圍。
只可惜木柳,因為著急白小殊被攻擊,情急之下竟然拿身體去擋。
他這一擋不但受傷,還被震出幾丈之外。
「木柳!!!」
白小殊一聲大喊,整個人險些沖過去。
若不是腳下險些踩空,讓她想起來自己是在天上的話,她恐怕已經撲過去了。
好在赤霄跟著衛之翌修煉,已經有了靈性。
衛之翌信念一動,它就已經載著白小殊二人,朝木柳飛去,將木柳救下。
赤霄剛剛停穩,迎面就扇過來一道白光,直刺衛之翌的心口。
衛之翌的反應也是極快,頓時一個下腰,那白光險險地從他的身上劃過,看得白小殊心驚膽戰。
轉瞬間,衛之翌已經在空中和忽然現身的闕妙白交上手。
他朝白小殊一個揮手,一個護體結界便籠罩在她的身上。
防止她在赤霄飄忽不定的閃躲和輔助攻擊之下,從空中掉下去。
有了結界的保護,不管赤霄怎麼移動,白小殊都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晃動。
她焦急地看著衛之翌與闕妙打在一起,知道自己幫不上任何的忙,只能將注意力收回,放在木柳的身上。
「木柳,你還好嗎?」
她看著木柳渾身都被打得烏漆抹黑的樣子,明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卻還是忍不住關切出聲。
「我沒事兒,我在這里!」
白小殊一怔,發現聲音是從她的包裹里傳出來的。
她立即將包裹打開,發現木柳又回到了那把木梳上面,正玩兒著倒立呢!
「你嚇死我了!」
白小殊怒嗔一句,將手中的棍子一扔,把木柳拿起來,握在手上。
「本大王雖然丟……只有幾百年的修為,可是旁邊就有我的分身,我留下一點兒靈力阻擋,本體躲進這分身里來,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
見木柳沒有大礙,白小殊一顆心總算是有了著落。
她本想抬頭繼續看向衛之翌,卻感覺到身後有種異樣的騷動。
本能地抓起包袱,就朝身後一砸,便听見了有人發出詫異的聲音。
那人正是莊堯,白小殊站起身來看向莊堯,一臉的防備。
「想不到你竟然能感應到我靠近。」
似是有些驚訝,莊堯之前就在白小殊身上試探過,得知她根本就毫無靈力。
而衛之翌的能力雖然很強,但是闕妙白是什麼人?別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麼?
也正是因為想到這一層,他才會冷眼看著闕妙白去對付衛之翌。
「你們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看到樂蝶了沒?」
白小殊微微蹙眉,心下覺得事有蹊蹺,卻還是假裝什麼都沒察覺。
「樂蝶?她不是你的契約伙伴嗎?」
「伙伴?哈哈哈!白小殊你簡直太好玩兒了,哪有人把這些畜生當伙伴的?」
「你太過分了!」
白小殊聞言,只覺得氣憤難當!
一來是自己現在擁有了木柳,與木柳結印之後,能感受到他的苦衷。
二來,她自己現在也是妖啊……
雖然還未完全把自己當作妖類,她也不得不承認,在听見別人罵她妖族的同類是畜生的時候,心里那個窩火簡直無法形容。
「你才是畜生,你連畜生都不如!」
木柳倒是比白小殊罵人更狠,當下就將自己心中不滿給發泄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還懂得如何挑撥離間,瞬間就吹出一陣風,打向樂蝶。
「喂!那只花蝴蝶,你主人都罵你是畜生,不把你當成伙伴了,你還這麼听話啊?」
樂蝶的翅膀依舊「撲哧撲哧」地扇著,好像完全沒有听見木柳挑撥的話一樣。
莊堯見狀,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之前那高貴的公子哥兒形象,蕩然無存!
「它們精靈一族可在闕妙白手上控制著呢,一只小小的蝴蝶,也敢對我不敬?」
說罷,他還拿手中的折扇,狠狠地戳在樂蝶的頭上。
樂蝶疼得一個搖晃,又換來了莊堯的一頓打。
「王八蛋!給我住手!」
白小殊實在看不下去了,不但爆了俗語,還隨便抓了個東西就朝莊堯扔過去。
莊堯哪里想得到,白小殊會突然朝他攻擊。
樂蝶又被他打了,還未回過神來,他也挨了個正著。
他一看,打他的正是之前木柳金蟬月兌殼廢棄的木棍,頓時臉就黑成了黑炭。
「原本還想放過你的,既然你這麼不識相,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說罷,又是將那折扇朝樂蝶的頭狠狠打去。
「還愣著做什麼?用幻術!」
莊堯此刻卸去偽裝之後,不但沒有了之前那翩翩有禮的氣質,還顯得十分殘忍。
他的原形畢露,逼得樂蝶不得不對白小殊出手,緩緩地面向白小殊,開始施展幻術。
好在有衛之翌設置的結界,樂蝶的幻術想要起效,也得需要時間來攻破。
而衛之翌也被那闕妙白引得戰到了遠處。
白小殊似是看到了樂蝶眼中的晶瑩,著實于心不忍。
她低頭看向木柳︰「你能打過樂蝶嗎?」
「你把那妖丹給我,我就能!」
「能保證不傷她嗎?」
木柳再一次被白小殊的話給震住,他原本以為,她會嘲笑自己,事事不離那顆妖丹的。
卻沒想到,她竟然是擔心那只彩蝶會受傷?
這個女人……她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現在的修為只能拼盡全力,若是能恢復千年修為,別說不傷那只彩蝶,助你大師兄收服那個凶悍的女人都沒問題!」
其實木柳一開始說要妖丹的話,並不只是為了妖丹能回到自己身體里。
也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之前已經領教過了那闕妙白的能力。
衛之翌對付她,確實沒有問題,只是也有些困難。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分心,來照顧白小殊和自己。
倘若自己不說服白小殊將妖丹歸還的話,他們就只能在衛之翌搞定闕妙白之前,先敗在這個笑起來很惡心的男人手里。
于是,木柳又忍不住提醒了白小殊一句。
「千年妖丹給我了之後,你就不能制服我了,你可得想好!」
白小殊壓根就不去理會木柳的警告,立刻將手心攤開,讓他化作的那把木梳能平穩地立在自己的手心里。
「把你結印的手放在我的封印上。」
「干什麼?」
「還你妖丹!」
簡單的四個字,承載了多少的信任?
木柳愣愣地看著她,白小殊卻是抖了抖手心,再次提醒。
「趕快啊!你想等樂蝶沖破這結界嗎?」
木柳突然覺得自己變得有些神經了,她都嚷著要將內丹歸還了,怎麼自己反而猶豫了?
他也不再多想,立刻將手伸到她的掌心,與她的封印結合。
而白小殊的眼前,便出現了有些詭異的一幕。
只見其中一根梳齒正慢慢地變長,變大,最後軟軟地在她的掌心上覆蓋。
原來,這就是木柳的手啊?
白小殊立刻斂了心神,將之前墨梓寒教給她的心法口訣,在心中默念出來。
這口訣一啟動,她就覺得小月復那里有一股暖流在緩緩移動。
最後竟是有些奇異的舒服感,最後慢慢地上升。
到月復部、胸口、喉頭、最後滑到了口中……
白小殊立刻將口中吐出來的妖丹接到手里,毫不猶豫地遞給了木柳。
看著白小殊那果決的眼楮,木柳一時間又有些發怔了。
他竟然有些不願意去接,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違背他們之間的契約。
畢竟……仙丹到手,而且白小殊又個是好說話,動不動就心軟的主兒。
他若是真的不理她,跑了……估計她也不會下狠手,利用結成的死契,來折磨自己的吧?
只是,這樣的念頭只在他心中閃了一下,他就狠狠地在心里鄙視自己了。
「木柳,我之前就說過,我不希望我們的關系只建立在契約上,我希望……我們能從彼此信任為第一步,開始成為朋友。」
看著那閃閃發光的千年妖丹,木柳即刻接過妖丹,並重重地點了點頭。
當然,他點頭表示誠意的舉動,白小殊根本就看不見。
只是見他拿著妖丹就沒有了下一步行動,便忍不住催促。
「趕緊吞了,那莊堯正盯著你的妖丹,雙眼冒光呢!」
木柳聞言,看了一眼莊堯有些魔怔的瞪著妖丹的樣子,正指揮著樂蝶來撞破結界呢!
「看來又是個心術不正之人!」
當下也不再多說,立刻就將妖丹吞下,讓它從新歸為自己體內。
當妖丹與他本體結合的那一刻,木柳眸光一轉,伸手捂住心口。
忽然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可是又完全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我融合妖丹還需要一刻鐘的時間,希望你大師兄的結界,能支持這麼久!」
說罷,木柳又在衛之翌的結界里面,再次撐起一個保護罩。
這才安心地去融合妖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