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寒整張臉都黑了……
只可惜,他現在是貓身,就算那臉跨得都能跟地上做親密接觸,看起來也不過是耷拉了幾下貓須而已。
耳朵上傳來的異樣感覺,讓他不得不在池邊停止腳步。
他低頭朝水中一看,瞬間就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
這女人她到底在干嘛?!
只見白小殊此刻不知道怎麼挪啊挪的,就挪橫在了墨梓寒的頭頂上。
這還不止,橫在上面就算了,她還用後爪抓著他的左耳,用前爪抓著他的右耳。
墨梓寒抽了抽嘴角,這他也還勉強能忍……
可是尼瑪,她用嘴咬著他的左耳是鬧哪樣?!
「你再不拿開你的髒嘴,我保證明年的這個時候,就是你的忌日!」
惡狠狠的話從身下那只貓的嘴巴里吐出,白小殊渾身打了個寒顫。
卻還是沒有送嘴,她含含糊糊地扭動了一子,用她圓滾滾軟乎乎的肚皮表示抗議。
「我松開的話,就掉下去了。」
「……」
墨梓寒徹底無語了,就像之前白小殊被他嚇得現回原形,他瞬間被氣笑的時候感覺是一樣的。
他甩了甩頭,輕易地就將白小殊給甩了下來。
「啊!你干什麼?」
在即將落地的時候,白小殊那軟軟的肚子,便接觸到了軟軟的肉墊上。
察覺到墨梓寒將自己接住,白小殊以為他會把自己丟在草地上,然後強迫自己帶路。
卻沒想到,他不但沒有將她丟棄,反而是穩穩地抓著她的身體。
隨後,白小殊見證了奇跡的一刻。
只見墨梓寒緩緩地站起身來,前爪將她牢牢抓住,用後腳邁步。
此刻的他,就好像正在主人面前賣萌的寵物貓一樣。舉著前爪,直步行走……
原本,依照白小殊的性子,看到這一幕。她應該會忍不住想要笑。
偏生……看到墨梓寒小心翼翼地踏出每一步的時候,她卻覺得心頭溫暖又窩心。
有種感動蔓延到心底,她總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天風觀被欺負久了,老天爺都看不過眼,才會在出了天風觀之後,給予她這麼多的幸運。
她有幸有二師兄拼命的守護,有大師兄的照拂,有木柳的百分百信任,有龍叔的教導指點。
現在……連她的天敵,貓妖墨梓寒。都會霸道地用他的方式來幫助她……
白小殊,你何德何能,擁有這麼多的關愛?
想到這里,她的眼角漸漸地濕潤起來。
察覺到白小殊的異樣,墨梓寒皺了皺眉。卻是什麼都沒說,大步朝她所指的方向而去。
經歷了這麼多,她一個毫無修為,從未下山歷練過的「廢材」,能堅挺到現在,已經出人意料。
既然堅持過來了,她始終是個女子。軟弱一下又何妨?
對墨梓寒的誤解並不知情的白小殊,暗自將淚意給逼退,在打開石門的那瞬間,她已經恢復了狀態。
「你讓我帶你來這里干什麼?」
她指了指那兩張病床,扭了扭身子,抬頭看向墨梓寒。
雖說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看到墨梓寒那雙滲人的藍眼楮時,她還是禁不住哆嗦。
墨梓寒將她放到病床上,忍不住一頓鄙視。
「面對魔君祁天你都不怕,這會兒倒是怕我了。」
「你不懂……這是本能……」
白小殊打了個冷顫,這次卻不是因為墨梓寒。而是這病床乃千年寒冰所造,真尼瑪冷啊……
她惦著爪子,又打了個冷顫。
「調息!」
「可是你調息把我弄過來干什麼?」
「你不來我怎麼打開這石門?」
「但是我冷……」
看著她不停哆嗦的樣子,墨梓寒又一次無語了。
「我之前探過你的氣息,你身上怎麼多出來了幾百年的修為?」
「哦,那是龍叔渡給我的。」
「我說怎麼跟你自身的氣息沒能完全融合,堅持一下,這病床有助你修行。」
白小殊哆哆嗦嗦地趴在那兒,冷得連話都快要說不清楚了。
「我……我快要被凍僵了,還怎麼修行啊?」
「運氣!我之前教你的運氣法門你忘了?」
看著墨梓寒那貓須一抖一抖的,白小殊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沒忘,我這就調息!」
兩人雖說是在同一張冰床上修煉,人家墨梓寒高雅地蹲坐在冰床上,前爪還朝下擱著,好似捏了個訣一般,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無奈白小殊卻是及其狼狽地趴在他的旁邊,一口一口地喘著大氣,十分艱難地用墨梓寒教給她的運氣法門,努力的調動內息,讓體內的氣息運行起來……
終于,在哆哆嗦嗦了半個時辰之後,白小殊終于不再感覺到任何的寒意。
丹田內的那股氣息,將她渾身都滋潤得十分的溫暖舒適。
她漸漸地站起身來,也學著墨梓寒的樣子,開始蹲坐打坐。
墨梓寒將眼楮睜開一條縫,發現白小殊的這等變化時,他那雙藍色的眸子里,生出了驚訝之色。
因為此刻白小殊的身上,除了那可愛的白色茸毛之外,還有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將她整個小小的鼠身都籠罩在里面。
只是,墨梓寒眼底的驚訝,也只是維持了短暫的幾秒而已,沒一會兒,他臉上便出現了讓人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閉上眼楮,收斂心神開始調息。
這空間里的靈氣,確實十分充沛。
這一調息,時間便過得異常的快,轉眼便是一夜過去了。
等墨梓寒再次睜眼的時候,他發現白小殊竟然已經恢復了人身。
再看看自己,也已經恢復。
只不過白小殊似是還在調息狀態,打坐閉眼的模樣,安靜又帶著些許的靈氣。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閉上眼楮,不做任何的打擾。也不起身。
白小殊睜眼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墨梓寒運功調息的一幕。
他的臉上有點兒髒,是因為昨日與祁天奮戰留下的血漬還在上面,沒有來得及清洗。
衣衫倒還好。經過打回原身又恢復人身之後,十分的干淨整潔。
頭發依舊有些凌亂,卻又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更加真實。
以往的他,看起來十分的冷酷,甚至有些不苟言笑。
想到昨日他對待自己耐心又小心翼翼的模樣,白小殊忍不住勾唇笑了。
「看夠了嗎?」
突然,耳邊傳來他那冷冰冰的聲音,白小殊微微一震,臉頰立刻飄起了兩朵紅雲。
「那個……你醒了啊?」
「如果你不一直盯著我看的話,我應該還會繼續調息一會兒。」
墨梓寒一邊說著話。一邊緩緩睜開了眼楮。
他確實還想在這千年寒冰床上繼續調息一會兒的,這寒冰床可是好東西,他修行了千年,還是第一次見到。
除了療傷的功效顯著之外,對修為也有大大的提升。
「對、對不起……」
「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我說白小殊你能有點兒志氣嗎?動不動就跟人說對不起。動不動就覺得自己很弱,你明明擁有許多人做夢都想要得到的力量,雖然這股力量給你帶來了不可抗力的麻煩和危險,但是你必須得自己強大起來知道嗎?」
墨梓寒說不上來為什麼,看著白小殊這般弱弱的道歉,他心里就覺得十分不爽。
她昨天對付祁天那股霸氣,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去哪兒了?
「我知道了!」
白小殊自己心里也比誰都清楚,她不能一直靠大師兄,靠木柳,甚至是靠墨梓寒的相助。
正如墨梓寒所說,天生妖胎並不是她的錯,可是她必須得強大起來。不想被人踩在腳底下,就得成為將人踩在腳下的強者!
如果祁天下一次出現,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僥幸地將他們所有人都帶到空間里來避難……
想到空間,白小殊突然尖叫一聲。
「啊!完蛋了!」
墨梓寒原本看到她臉上的堅定之色,還略感安慰。
結果她這麼一聲尖叫。什麼「孺子可教」的感覺都沒了。
他不由得皺眉,怒不可歇地問道。
「又怎麼了?」
「我們調息了多久?」
「大概五六個時辰吧!」
「五六個時辰?」
白小殊「嗖」都從寒冰床上跳下來,低頭看著自己。
她先是伸手看看自己的雙手,依舊白皙,甚至比以前還要柔女敕了幾分。
她又捏了捏自己的臉,沒有腐爛沒有皺巴巴。
終于,她疑惑地看向墨梓寒,想要進一步得到確認。
「我……我現在不會是個魂魄吧?」
「瞎說什麼呢你?」
「龍叔明明說我只能在這空間呆三個時辰啊!」
墨梓寒微微蹙眉,眯起雙眼看著白小殊那迷茫的樣子,耐著性子跟她分析了起來。
「我覺得,大概是因為你的修為得到了提高?」
「修為提高?」
被他這麼一提醒,白小殊倒是想起來了。
「啊對了!一定是因為龍叔渡給了我修為!所以我才能在爆發了妖丹力量之後,不但沒有被反噬,反而還能在這寒冰床上修煉!」
說到這里,她的臉上立刻出現了近乎于思念的表情。
「也不知道龍叔現在怎麼樣了……」
墨梓寒見她情緒似乎又要開始走下坡路,立刻斜睨了她一眼。
「你有那個閑工夫去擔心龍叔,還不如出去看看,你大師兄和木柳……」
ps︰
昨天感冒突然加重,整個人昏昏沉沉還一直冒汗,根本沒辦法碼字。
睡一覺起來就到半夜了,寫好一章先發出來,今天身體撐得住的話,還有5章,阿寶不會欠更,大家放心跳坑,麼麼噠!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