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哪兒啊?」
「不是要練習天人合一嗎?去寒冰床上修煉去。」
「可是……」
白小殊看了看木柳和蟲蟲,她還想知道,木柳還要治療幾次才能徹底恢復呢!
大概是看出了白小殊的遲疑,墨梓寒干脆直接問向蟲蟲。
「木柳的元神還要幾次才能徹底修復?」
「最多三次就可以了。」
「多久一次?」
「三天吧!」
墨梓寒點了點頭,看向白小殊︰「放心了?」
「三天的話……三日後桑九豈不是就要來了?」
白小殊低聲咕噥了這麼一句之後,又看向蟲蟲。
「如果木柳一直在這溫泉里泡著呢?能不能縮短一點時間?」
「咦?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蟲蟲似是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著對白小殊說道︰「小殊主人放心,如果木柳主人在溫泉里養傷的話,蟲蟲有把握,將三天的時間,縮短為一天!」
「這麼厲害?」
這下,不只是白小殊,所有人都覺得很驚奇了。
她看了一眼木柳,又看看宋樂彥。
最後才看向蟲蟲,問道︰「蟲蟲,能不能順帶替二師兄,將他的傷治療一下?」
蟲蟲抬眼看向宋樂彥,「二師兄?受傷了?」
「嗯,傷得挺嚴重的。」
「也傷及了元神?」
「他身上傷痕累累,最關鍵的是,重傷之後失憶了。」
「失憶?這個有點嚴重,這不僅僅是元神受損的關系了。」
聞言,大家伙兒又來了興趣。
看來……這蟲蟲懂得挺多的嘛!
但是又仔細想想,人家是醫族精靈,專門診治各種病痛,又怎麼會不懂?
「不僅僅是元神受損?」
「嗯,如果是元神受損的話。就會像木柳主人一樣,渾身經脈受阻,無法運氣,更不能化作人身。二師兄這種情況,應該是對方要將他至于死地,還要讓他死後都不記得當初發生的事情,免得輪回後找他報仇,所以抽走了一魂一魄!」
這個說法,確實與雲天卓的說辭一樣。
幾人面面相覷之後,更加肯定了墨梓寒之前的推敲。
認為這人不可能是祁天的毒手,因為祁天那般狂妄的人,根本就不會擔心,宋樂彥死後。會找他的麻煩。
他本就是魔界的君主,豈會害怕一個凡人轉生?
「我越來越懷疑姬雅他們了。」
說話的是宋樂彥,他雖然失憶,卻也有身體本能的抵觸。
只要一想到姬雅和穆文山,他心里就會覺得特別悶堵。
血液里也叫囂著一種沖動。就是那種很想找他們大干一場的沖動。
之前他不明白為何會這樣,現在想來,想必是身體本能想要報仇的反應。
「姬雅和穆文山的事,我們要先挪到後面,眼下是要想想,怎麼渡過三日後,桑九前來要人這一關。」
墨梓寒平日里除了與他們分析事情的時候。會說話之外,其他時間極少發表言論。
此刻,他見大家伙兒都在為宋樂彥對事情沉思,不由得開口打破了安靜。
「墨梓寒說得對,眼下我們還沒有證據證明,姬雅和穆文山勾結成奸。只要先把桑九這一關應付了,日後有的是時間去收拾他們!」
衛之翌說著話,雙手也隨之握成了拳。
他指了指溫泉對木柳和宋樂彥說道︰「我們去靈泉里泡著,盡快提升自己的修為。」
語畢,又看向墨梓寒和白小殊。
「你們且去寒冰床吧!」
白小殊點點頭。便跟著墨梓寒一起,進了密室,在寒冰床上打坐修行。
等他們修行了一圈兒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
白小殊醒來之後,前去種百修草的仙田里看了看。
這一看,可把她嚇壞了。
她立刻對著墨梓寒招手,因為木柳他們還在靈泉里泡著,她便沒有大聲喊墨梓寒。
墨梓寒本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見她小手不停地朝自己揮動,忍不住挑了挑眉,心情雀躍地朝她走去。
等走到了仙田邊上,墨梓寒那淡定的神色里,也露出了一絲驚訝。
「怎麼會這樣?」
沒等墨梓寒開口,白小殊就忍不住問出口了。
她指著滿滿的一整塊田的百修草,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這這……原本只有三十幾株啊!
這短短的兩天時間,怎麼就這麼多了?
「看來,正如龍叔所說,這仙田真的有提升仙草生長的作用。」
「可是這生長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還有,明明只有三十幾株的百修草,這十幾株幼苗是怎麼回事?」
因為只有三十幾株百修草的關系,白小殊干脆就選了一塊比較小的仙田來將百修草繼續養著。
卻沒想到,才兩天的時間,這多出來的十幾株幼苗,以及原本成熟的百修草,又長得粗壯了不少,便塞滿了這塊有結界的仙田。
尤其是那株極品的雙生花,鮮艷得簡直要閃瞎白小殊的雙眼。
「這還看不出來,百修草本就是適合男女雙修用的仙草,自古就有陰陽兩種,只是我們肉眼辨別不出來罷了,但是仙草之間是有感應的,想必是這里靈力充沛,他們在熟透了之後,就自動交配,重新生出了這麼十幾株幼苗。」
「天啦……短短的兩天時間,就生出了一半的幼苗……」
白小殊目光炯炯地看著墨梓寒,恨不得立刻放聲大笑起來。
但是又怕吵到在靈泉里修煉的幾個人,她只能捂著嘴偷笑起來。
看著她這般高興的模樣,墨梓寒也跟著勾了勾唇角。
「把幼苗選出來,放到另外的仙田里吧!」
「嗯!那這些成熟的百修草怎麼辦?」
「等你二師兄醒來之後,問問他身上有沒有煉制極品陰陽丹的丹方,如果有的話,就可以著手煉制了。」
「把這些百修草煉了?那等師父出關之後,我拿什麼交差?」
「你師父至少要三個月才出關。你這空間里,兩天就能生出一批,到時候你還怕沒有百修草給你師父?」
聞言,白小殊有些諂諂地笑了笑︰「我忘記這茬了。」
墨梓寒無奈地拿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忍不住笑道︰「笨死了!」
白小殊吐了吐舌頭,抬眼對上的,便是墨梓寒那雙帶笑的眼楮。
她頓時就怔在了原地,到嘴邊的話也生生地給噎了回去。
「你……」
「我怎麼了?」
「竟然也會笑……」
听了她的話,墨梓寒倒是有些無奈了。
這是什麼話?他雖然是只貓妖,卻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好嗎?
說得他好像很冷血一樣……不過,在遇到她之前,他確實是個面癱就是了。
「別發愣了,趕緊將幼苗移植出來,等你弄好了。你師兄他們也差不多該醒了。」
「嗯!!」
回過神來的白小殊,立刻干勁兒十足。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仙田里,蹲開始拔幼苗的時候,身旁冷不防地落下一個黑影。
白小殊扭頭看去,竟是墨梓寒跟了進來。
他不但跟進來了。還伸手與她一起拔幼苗。
白小殊吃驚地張了張嘴,已經有些無法理解墨梓寒了。
以前的他,除了操著手站在旁邊指揮之外,是不可能踏進這仙田里來的,更何況是幫她一起移植仙苗?
「看著我干什麼?還不趕緊移植?」
「墨梓寒……」
「嗯?!」
「謝謝你!我知道你不喜歡听我跟你說謝謝,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心里真的很感激你。」
墨梓寒拔著幼苗的動作頓了頓。抬眼對上白小殊那充滿感激的視線,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比較強硬的方式,不允許白小殊跟他客氣,說這些讓他有些無措的話。
沒錯,他並不是真的討厭白小殊動不動跟人說對不起和謝謝,只是在面對她與自己道歉道謝的時候。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他在長白山下修行了上千年,一直以來都是獨來獨往,除了偶爾會被那位上仙提點之外,他幾乎都是一個人這麼過了上千年。
所以與其說他冷酷冷漠,倒不如說他不知道該如何與人相處。
而白小殊此刻真心實意的向他道謝。他那阻止的話,竟然也有些說不出口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這麼幫我,但是我心里會一直記得你的好,尤其我們還是天敵,墨梓寒,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
「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不要故意板著臉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沒事兒多對著我們笑笑,心情也會變得很好的。」
墨梓寒面上一怔,徹底被白小殊的話給弄得風中凌亂了。
她剛才……是在夸我笑得好看?
他抑制住想要伸手撫模自己唇角的沖動,別扭地低下頭去,假裝很認真地移植仙草。
十幾株仙草,兩人配合默契,很快就移植到了旁邊的仙田里。
白小殊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又遞給墨梓寒自己的手巾。
「擦擦吧,臉上有汗水。」
墨梓寒默默地接過她的手帕,輕輕地覆上額前,又擦了擦鼻尖的汗珠,忍不住輕輕聞了聞,一股皂角的清香味撲鼻而來,他忍不住多聞了下,很喜歡這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