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肖家兩人如何,單說喬知遠渾渾噩噩地離開肖家,帶著滿月復的驚詫和疑惑。
車還沒上道,就差點踫著停在道旁的另一輛車,喬知遠慌忙停好車,他這樣的心緒是不適合開車的,他甚至還清晰得記得上一世他開車去見肖勉,那樣一個霧雨蒙蒙的天氣……什麼蒙蔽了他的眼楮,讓他看不見……
車笛聲猛然響起,喬知遠仿佛從噩夢中驚醒一般劇烈地喘息起來。手按在胸口上,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喬知遠緊緊閉上眼楮,這是他的業報。
肖振宇拖著肖勉在家歇了兩天,陳大廚那邊就打電話讓肖勉回去幫忙了。畢竟陳大廚還是習慣在廚房工作,要處理外面的事務,還是肖勉更讓他放心。
最近自助烤肉店正在外省招納加盟商,已經有幾家有潛質的飯店在洽談了,所以肖勉需要去外地出差幾天。肖振宇自然是不放心的,不過他這邊也是一堆事兒忙,自然不能肖勉走哪他就跟哪,何況肖勉也不允許他這樣……任性。
好吧,肖振宇也承認他這樣粘著肖勉是在任性,喬知遠的出現給他敲響了警鐘,讓他危機意識全面發作,甚至看見有人跟肖勉說話,他都會警鈴大作,忍不住粘在肖勉身邊。
「千萬不要讓你肖叔跟別人單獨相處,晚上八點之後就待在賓館里不許出去,你小子也給我消停點兒,時刻守在你肖叔身邊。告訴你,要是事兒辦好了,你相中的那輛大切諾基哥就給你提回來。要是辦不好……」
「哥,我你還信不過麼?大切諾基,嘿嘿嘿,哥你可別騙我啊!」陳曦賊賤賊賤地笑。
「臭小子,辦不好可仔細你這身皮,看我不扒下來做車靠墊兒!」肖振宇氣笑了,要不是實在騰不出人手來,他也不能派他這個性子跳月兌的小子去啊!實在越想越覺得不放心。
「到那兒之後不許單獨跟男人待在一起,嗯……女人也不行。」雖然肖勉喜歡的是男人,可是女人也不得不防啊,女人有時候可比男人可怕多了,手段也多多了。
肖勉面上一紅,「瞎說什麼呢,我是去談生意的,也不是去……去干別的事兒的,你瞎想什麼呢。」
肖振宇猛地挺動腰月復,肖勉被撞得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沖去,卻被肖振宇按在柔軟的被子里。「晚上不許出去,老老實實在賓館睡覺。門要鎖好!」
「別……別鬧了,我……我還要談生意的。」
肖振宇不听,邊重復著出來,再猛地撞擊進去的動作,繼續提著要求,「每天飯後要給我打電話,不許跟人喝酒。」
「啊……嗯,嗯……知……知道了。」肖勉嗓子干啞著回答。
肖振宇扳過肖勉的頭,與他交換了一個纏綿至極的吻,潤濕了肖勉的嗓子。放開那已經被他蹂躪得紅腫的唇,肖振宇親了親肖勉的後頸,順著脊背一路向下,留下一串微紅的吻痕,不一會兒就消失了,仿佛什麼都沒有留下。
肖振宇逼迫著肖勉答應下一堆合理不合理的條約,又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夜,才摟著懷里累得已經睡著的人沉沉睡去。
雖然去的是鄰省,但是開車也要五個多小時,肖振宇不放心這他們自己開車,兩個城市之間又不通飛機,所以只好給他們買了臥鋪車票,便捷又安全。上車前肖振宇自是好一番叮囑,又把肖勉拽進衛生間好一通親吻,才在陳曦的再三催促下將人放走。
經過七個多小時的車程,肖勉、陳曦以及一位老家是當地的分店長三個人才終于到了鄰省的j市。無論是肖勉還是陳曦,都是第一次來j市。好在還有一位本地人跟著,才不至于一下車就轉向。
那位分店長名叫孫巧,老家就是j市的,對這里極為熟悉。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與兩個男人在外面住不大方便,所以在給兩人找好賓館並做好安排後,她便借著機會回父母家了。反正也不遠,公交也就十幾站地,打車十幾分鐘的事兒。
孫巧離開後,肖勉兩人在賓館一樓的飯廳簡單用了些東西,便回去洗漱休息了。坐了七個小時的火車,雖然是臥鋪可以躺下休息,但是畢竟不如軟乎乎的床躺著舒服。
「準備睡了?」肖振宇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衛生間的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肖勉整個兒陷在柔軟蓬松的被子里,說話都帶上了濃濃的鼻音,「嗯。你在干嘛呢?」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輕笑,「我?我在想你呢。」
肖勉臉上一紅。
「你有沒有想我?」
肖勉抿著唇,半天才輕輕點了點頭,又想起肖振宇不在身邊看不見,便輕輕「嗯」了一聲。
「我沒听見,你想沒想我?」肖振宇不依不饒,非要肖勉說出自己想听的話不可。
「嗯……」肖勉的臉更紅了。
「什麼?我還是沒有听清。」肖振宇也跟著壓低聲音,用誘惑般的嗓音說道。
「……想了……」
電話那頭的肖振宇嘴角微挑,顯然心情很是愉悅。「我也想你了。」低沉的聲音蠱惑著人心,雖然那人不在自己身邊,他卻能好像能透過電話看見那頭的人紅著臉頰的模樣,真是……誘惑人心。
「寶寶……」肖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一股熱浪在心中翻騰著。
怕再說下去自家害羞的愛人會燃燒起來,肖振宇不得不打住了綿綿情話,笑著說︰「累了吧?坐了七個多小時的車呢。晚上吃了麼?」
「吃了。也沒多累,在車上一直睡著了。」不說那些讓人害羞的話了,肖勉說話也利落了不少。
「晚上吃的什麼?」
「小曦吃的炸醬面,我吃的湯面。」
「只吃了面啊,吃飽了麼?」
「吃飽了,還打了兩個荷包蛋呢。」肖勉語帶驕傲地說。
「是麼?真好。」肖振宇語帶贊揚,不知道肖勉是父親肖振宇是兒子的人听見這樣的話,一定會將兩人的關系徹底調個個兒。
「那……那你呢?晚上有好好吃飯麼?」
「沒有……你不在家,沒人給我做飯。」肖振宇話語中帶著委屈。
肖勉果然急了,「怎麼不好好吃飯呢,要是不愛出去吃,家里不是給你準備了餃子和包子麼,怎麼不自己弄來吃呢?」
「騙你的!豬肉白菜餡兒的包子很好吃,我一頓就吃了七個,怕晚上不消化沒敢多吃。」
听見肖振宇笑呵呵的聲音,肖勉也跟著高興起來,「那包子可能不夠你吃幾頓的,再說也沒有頓頓吃這個的,要不你去店里吃點兒吧,你陳叔手藝可比我好多了。」
「我就愛吃你做的。別人做的都沒你做的好吃。」
「那……那等我回去了,多給你做些好吃的,好麼?」
「好。」
「那你想吃什麼?」
「嗯……糖醋里脊、椒鹽小排骨、紅燒肉、水晶肘子、醬牛肉……」
陳曦直等到室內講電話的聲音徹底沒有了,才從浴室里出來。謝天謝地,這兩人再講會兒電話,他怕是要被悶死在浴室里了。
陳曦出來時,肖勉剛掛斷電話不久,雖然知道浴室的水龍頭一直開著,陳曦怕是听不見他打電話的聲音的,不過仍然有些被抓包的尷尬。
陳曦見肖勉臉上通紅,嚇了一跳,這要是他肖叔生病了,他哥還不得把他生吞了啊!「肖叔,你覺得哪不舒服麼?」
「沒有啊。小曦你一天都沒休息了,早點兒睡吧。」
「但是肖叔你臉……有點兒紅,是不發燒了?我去前台借個體溫計量量吧。」
「不……不用。我沒事兒小曦,可能是因為……屋里有點兒熱的事兒,一會兒就好了,別擔心。小曦你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不過看肖勉的精神頭兒確實不像生病的樣子,陳曦也就沒再勸。「肖叔,我把窗戶開個小縫兒,這邊天有些悶,可能要下雨,我開一會兒換換空氣,要是冷了趕緊告訴我啊。」
「嗯行,要是冷了我自己就去關了。小曦你快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行,我肖叔我睡了啊,晚安。」
「晚安。」
肖勉關了台燈,不一會兒,就听見陳曦那邊傳來了打呼聲。這孩子長得大,在火車上睡著不舒服,所以一直沒睡,這時候也真是累了。
肖勉在火車上睡了大半天,剛剛又和肖振宇通過電話,精神正亢奮著,這會兒半點兒睡意都沒有。
身處異鄉,最親近的人又沒在身邊,即便有電話能夠溝通,卻總有些不同。肖勉在黑夜中睜大雙眼,窗外霓虹燈的光影時而閃現,淅淅瀝瀝的雨點兒打在玻璃上,下雨了。
肖勉輕手輕腳地下床,將窗戶關緊,打開窗簾一角兒,看向窗外的馬路和行人。這場雨應該是在大多數人的意料之中,雨才剛剛下起,一把把在路燈下尚能看得出顏色的雨傘便支起來了。偶爾幾個忘記帶雨具的行人,也都紛紛躲在能避雨的地方,不時張望著是否有出租車過來。
這時候就會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平日里大街小巷穿行著的出租車,這時候全不見了蹤影,仿佛也去避雨了似的,完全找不到一點兒痕跡。
肖勉看著這情景一時有些入迷,他想起肖振宇還很小的時候。他不記得具體是幾年級了,只記得那時肖振宇還是很小一只。只到他的腰部。當然,那時候他的個子也沒有現在高。
那時候家里雖然不算困難,卻也沒那麼寬裕,起碼在其他孩子被車接車送時,他只能步行去接他,再牽著小小只的他一步步走回家中。
肖振宇從不抱怨,每天放學都會乖乖地等在門口。有時候他下班晚了,一路小跑著到了學校,他的寶寶還會讓他蹲□子,用隨身帶著的小手絹兒一點兒一點兒給他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