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懷璧之罪而已。」顧舟傲沉默許久後才用這句做了解釋。
秦佳音見他不願細說也不追問,她關心的是她未來的生活,有時候知道太多反而會受其害。
自此之後,顧舟傲實踐他的承諾,每天過來教秦佳音練氣,將她體內的熱力逐步疏通到全身經脈並按路線運轉。將幾十年內力化為自身所有後,秦佳音得益匪淺。顧舟傲又繼續教她拳法、技擊甚至暗器,別人一年兩年未必能練好的,她三四個月就能演練完美、運用純熟。
在這期間,秦佳音的胭脂鋪也如期順利開張,有花魁的暗中支持,她的生意很快鋪開。從一開始只有風塵人士來買,到後來爭寵的外室小妾、為了固寵的如夫人們,直到如今大家里的正室夫人都托人暗中采買,秦佳音的襲香齋名聲大振。
當然,那些老字號的店家依舊不願自家鋪子和襲香齋相提並論,時常在客人提起的時候來句︰「那家店做的都是什麼人的生意!以夫人您的身份哪能去那地方!」
然後,說過這些話的店鋪不久都會出點「事故」,比如脂粉里發現可疑的黑色粉漬,沒粉漬的看著很正常的貨品客人稍微試用下就滿臉紅腫等等。
告官?哪里有用!一捉不到人,二拿不到切實證據,更有小二、掌櫃的直接在床頭看到血淋淋的警告。于是乎,一個個老字號都安份起來,再不敢拿襲香齋客人身份說事,甚至連「襲香齋」三字都不敢提。
倏忽三年過去,秦佳音已滿十五,真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日子過得可謂逍遙自在。除了……
「綠珂,去把將臣那小子叫來!準又是他搗鬼。」秦佳音邊說邊氣呼呼地在房間里來回走動。綠珂見慣了這些,倒不驚慌,自己和紫澄使個眼色,跑了出去。
沒多久,將臣已到門外。秦佳音抓起手上的卷帛就朝他臉上扔去,將臣毫不躲閃,直接讓東西砸個實實在在。
「話說,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要公平競爭!你們沒事把人樓里姑娘的額發都削了干什麼?!」秦佳音樹眉怒道,「這樣一來,她們品花會還怎麼上台,怎麼和儲芳樓爭啊?!」
將臣倒很沉得住氣,先把那行凶的卷帛拿起,掃上一眼,再好好將它收起來,才慢悠悠回道︰「少爺,這事的確不是我做的。不過,儲芳樓有咱們入股,勝了不是最好?」
秦佳音早料到他是這調調,沒好氣地說︰「不是你做的,就是他們做的,反正和你有關聯!」然後她臉色幽幽地道︰「這樣一來沒了對手,品花會要少多少趣味!沒敵人的儲芳樓贏的就很開心?你知不知道勝之不武這個道理?尤其還把人頭牌的眉毛剃了!你……」
秦佳音越說越覺得氣悶,看看跪在那里老老實實任打任罵的將臣,她就撒不出這口氣來。誰能知道她的「寂寞」!
自從她那鋪子開張後,就是這樣。但凡有人說她一點點不好的,立馬有人替她「解決」。
之前她還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後來她以為是顧舟傲做的,顧舟傲否認,再後來她內力疏通,漸漸能看出將臣的不同,幾次之後試探出將臣武功高強的很,最終才曉得這些事都是他帶了人去做了的。
可那時,她的宅子里已經因為各種由頭收留了不少人士。有說病重無錢醫治,討要了點錢後病好了回來報恩的;有說父親病故無力埋葬,自願賣身到宅子里做長工的等等等等。到她看明白這些人個個武功高強手里又各有技藝的時候,已足足收了十二三個人。
她氣呼呼跑去顧舟傲那里︰「舅舅,你把你這些人都帶走,帶你府里去!」
顧舟傲卻嚴詞保證,這些都不是他的人,甚至發了重誓。
秦佳音咬牙︰「那就麻煩舅父大人,這些人以後都住您這邊院子如何?」
「好!」顧舟傲一口答應,「我這里空的很,讓他們都搬過來吧。」
秦佳音立刻回去發話趕人,這群人卻要麼跪著不說話要麼哭著訴可憐,總之就是不走。若非她武功已練得不錯,怕早被他們沖上來抱住她的腿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