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看來我不在仙界的這一段日子,你們妖族是越來越囂張了,竟然已經將東、南兩塊大陸完全霸佔!」衛驚蟄戲謔一笑,目光望向妖皇身邊的伏羲、女媧兩人。
「伏羲,你野心雖然不小,可惜實力不濟,只能在東皇太一身邊做一只走狗。至于你,女媧,你明明知道妖族進犯仙界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卻不對東皇太一進行勸說,而是听之任之……可惜呀,要是將來妖族會毀滅,就是毀在你的手里!」
女媧聞言低下頭去,沒有再接觸衛驚蟄的目光,反而是伏羲邁步上前,森冷哼道︰「衛驚蟄,仙界的匠仙大人。你是來勸說我們的嗎?哼!如果你是來勸說我們,要我妖族撤離仙界,那就不用多說了。仙界靈氣充沛,最適合我們妖族修煉,無論如何,我們妖族都是不會離開的。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那麼就請你馬上離開吧!」
伏羲的這一番話已經說得客氣至極。如果不是因為他看不透衛驚蟄的實力,心里對衛驚蟄有些忌憚的話,恐怕他早就已經出手,哪里還會容得衛驚蟄在這里胡言亂語。
「伏羲,你這是要趕我走嗎?」衛驚蟄冷哼一聲,神色不善地盯著面前的伏羲。
伏羲被衛驚蟄的眼神一盯,頓時感到自己的元神一陣激蕩,丹田深處也同時傳來一陣隱隱地刺痛。伏羲大吃一驚,他知道這是道基不穩所產生的跡象,連驚駭地望著衛驚蟄,戟指怒道︰「你……你……」
「我怎麼了?」衛驚蟄輕蔑一笑,干脆抱著雙臂,耐心地等待著伏羲說出後面的話。
在衛驚蟄的注視下,可憐伏羲這位大聖級別的混元聖人,終究不敢吐露出一句狠話,只是將目光望向身邊的妖皇,希望妖皇能夠為自己出頭。
看到伏羲對自己敢怒而不敢言,衛驚蟄頓時大呼痛快。他想起來,自己當初在妖界的時候,眼前這個伏羲仗著自己是大聖級別的混元聖人的實力,在「太一古洞」之中將自己折磨得死去活來。那時候,誰又能想到自己會去到神界,修煉到上部天神的境界?如今,風水輪流轉。當自己從神界歸來的時候,這位昔日的「伏羲大人」早已經淡去了當年的風采,成為了自己眼中的一個孱弱的可憐蟲。
「帝俊,你說吧。你這次來,到底想干什麼?」東皇太一終于再次開口。他已經看出了衛驚蟄的變化,雖然還是沒有模透衛驚蟄的實力,卻也知道如今的衛驚蟄絕不好惹。
確實。當年在大荒的時候,衛驚蟄就曾經憑著「巫皇不死身」讓化身混鯤祖師的東皇太一吃了大虧,如果不是衛驚蟄慷慨地拿出了「木露泉漿」的話,恐怕當年這東皇太一就要元氣大傷、道基受損。後來,在仙界的時候,衛驚蟄面對妖皇與鬼皇的聯手攻擊,雖然身受重傷,卻依然能夠從兩人的眼皮底下月兌身。這份實力,東皇太一每次想起,總會在心里生出一股由衷的敬意。
如今,巫皇帝俊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試問東皇太一如何敢輕啟戰端,不試探清楚就對衛驚蟄出手?
「不干什麼。我來,就是想對你說幾句話。」衛驚蟄說得很隨意,似乎自己此來,只是為了要找老朋友聊天一樣。
只有東皇太一知道衛驚蟄的來意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他皺了皺眉,說道︰「請說!」
「很好。」衛驚蟄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東皇太一,我限你在三天之內,帶上你妖族的人馬,滾回你的妖界去。若是慢了半分,可別怪我帝俊翻臉無情!」
話雖說得狠厲,衛驚蟄的臉上卻是笑嘻嘻的,絲毫也看不出半點殺伐之意。
東皇太一臉色數變。他知道,眼前的帝俊是來找自己的麻煩來了。
「帝俊,你想讓我滾回妖界,至少也得在我面前露兩手吧!」東皇太一冷笑,「來吧!讓我看看你在那傳說中的神界,究竟領悟到了什麼絕學!」
衛驚蟄點了點頭。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露兩手,東皇太一是絕對不會知道懼怕的。
「東皇太一,你給我看仔細了!」
衛驚蟄低喝一聲,突然一指朝東皇太一的面門點出。
東皇太一大吃一驚。他以為衛驚蟄要對自己出手,當下一個瞬移便閃避開去。
豈料衛驚蟄只是虛空一指,指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道發出,並且所指的方向也並不是對準東皇太一原來所處的位置。
正當東皇太一為自己的做法而感到慚愧的時候,就看到在閣樓以外幾十里的地方,大量的妖怪突然像蝗蟲一般騰空飛起。
這些妖怪當中既有像虎妖、鷹妖、蛇妖這樣的肉身妖怪,也有像雷妖、電妖、水妖這樣的靈體妖怪。在這些騰空而起的妖怪當中,既有實力低微的小妖,也有實力更強的天妖、真妖,就連一位實力相當于仙帝的大妖,竟然也雜夾在這些騰空飛起的妖怪當中。
看到這些妖怪一個個驚慌萬狀地騰空飛起,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整個天空,不但伏羲、女媧勃然色變,就連東皇太一也忍不住問道︰「帝俊,你這是干什麼?」
從那些妖怪臉上流露出來的驚恐神色,妖皇等三人都知道這些妖怪之所以會騰空飛起,完全是衛驚蟄所施展出來的手段。
「干什麼?」衛驚蟄淡然一笑,「你不是要讓露兩手麼?我這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空間陣法的厲害!」
衛驚蟄話音方落,就看到遠處那些身不由己地騰空飛起的妖怪,一個個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雙手雙腳拼命地在虛空中亂揮亂抓,就連那位大妖也不能例外,一臉驚惶地傳音到衛驚蟄所處的這棟閣樓。
「妖皇大人,饒……饒命!」
可憐那位大妖看到了東皇太一,還以為是東皇太一心情不好,要拿自己出氣呢。
「帝俊,住手!欺負那些家伙,算什麼本事!」
東皇太一忍不住了。他舉步向前,就要上前來打斷衛驚蟄。
衛驚蟄正是要東皇太一如此。
他右手一揮,輕松地就將遠處天空中那接近兩千只妖怪化為齏粉,然後身子一轉,正面迎向東皇太一。
可憐東皇太一才剛剛邁出一步,就被衛驚蟄神鬼難測的空間陣法束縛得死死的,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帝俊,你……」東皇太一驚懼地傳音。
察覺到眼前的帝俊已經擁有了遠超出自己想象的實力以後,就算東皇太一再冷靜,此時也不禁感到畏懼了。
「東皇太一,如何?三天之內滾回妖界的期限,可夠?」衛驚蟄舊話重提。他並不是不能夠殺光所有入侵仙界的妖怪,可是,這些妖怪的數量實在太多,動輒就是百萬之眾。衛驚蟄知道在這些妖怪當中也有好人,並不會都是十惡不赦的壞蛋。比如,自己所認識的熊妖涂羆,就是一個笑起來有點憨厚的好妖怪。衛驚蟄不想多造殺孽,是以才給出一個期限,讓東皇太一在三天之內帶著全體妖族,滾回到妖界的土地上去。
東皇太一臉色鐵青。他被衛驚蟄以強大的空間陣法束縛住,連動一動手指都不能夠,頓時知道衛驚蟄已是手下留情,不欲取自己的性命。
當下,東皇太一冷著一張臉,斬釘截鐵地傳音道︰「帝俊,三天之內,你將不會在仙界中看到任何一只妖怪!」
得到了妖皇的承諾,衛驚蟄頓時撤掉了空間陣法,讓妖皇重新獲得了自由。
他很隨意地笑笑,「東皇太一,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諾。至于妖界……有時間的話,我會去逛逛的!」
東皇太一聞言,心中頓時釋然。他知道,衛驚蟄說這話,就表示他已經將妖族當成了朋友,他日後去妖界,帶去的就不會是災難,而是福祉。
「那……我就在妖界中恭候大駕了!」東皇太一淡淡一笑,心中的抑郁也隨之沖淡了不少。突然,他似是想起一事,連問,「帝俊,不知西大陸的‘莫雷神宮’,你可去過了沒有?」
莫雷神宮?
衛驚蟄心中一動,知道東皇太一所說的,必定是在以前的佛界,亦即仙界的西大陸,那個由莫雷德爾所建立起來的「莫雷神宮」。
「還沒有。」衛驚蟄笑笑,「因為想起你這個老朋友,所以便先到你這里來了。‘莫雷神宮’……我現在就去!」
衛驚蟄也想見識一下,這個與神界的「莫雷神宮」同名,由莫雷德爾建立起來的位于仙界的「莫雷神宮」,究竟有什麼不同之處。
「慢!」東皇太一突然叫道,「帝俊,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很想看看,那個莫雷德爾,在你面前能夠走出幾招!」
有些話東皇太一雖然不說,可是衛驚蟄也能夠猜到,眼前的妖皇,當初必定也是在莫雷德爾的手下吃了一些暗虧的。畢竟,就算莫雷德爾的實力再差,也是一位來自神位面的下部天神,在盤古位面這個低級位面,絕對可以算是無敵的存在。
「好吧。那我們便一起去。」衛驚蟄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