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澍恆很憤怒,四個武將都不能解決一個武師,他已經感到不耐煩了。
那四兄弟也感覺惱火,明明每一個都能殺蕭風如豬狗,可接連數次出招都無法將其擊殺。他們的能力遭到了質疑,而他們自己也覺得羞愧。
「有本事就站到面前來說話,躲在人後也好意思唧唧歪歪?」蕭風卻及時的嘲諷道。
「混賬東西,我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王澍恆寒聲道,眼神銳利如刀鋒,對于蕭風的厭惡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此人一日不除,他的心里就一日不束縛。
「還傻愣著干什麼,難道真的要我親自動手嗎?」王澍恆大喝道,將所有怒氣都發泄在自己手下的身上。
那四兄弟緩步向前,心里卻也是月復誹不已,要你真的有那個膽量你倒是上啊。論修為境界你高過那小子,可卻不敢與之交鋒,反而要他們以大欺小,他們本就心生不滿。
見到那四位武將又再度逼上來,蕭風也是神色凝重,雖然他們剛才在那四位武將的聯合攻擊下並沒有受傷,但卻也只是剛好能夠抵擋而已。但一味的防御終究不能持久,他們若是不能想出辦法逃出生天,終究會被斃掉。
「我需要你去做一樣事情,你一定要完成,因為這關乎我們兩個的性命,如果你失敗了,那我們兩個就都會死在這里。」蕭風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納蘭香香說道,旋即面帶微笑的回過頭來︰「你不是極力想要證明你不是一個無能的人嗎?這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了,我看後你哦。」
蕭風玩味的說著,而納蘭香香的臉頰卻因此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肅穆,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那好,過來咬耳朵。」蕭風招手讓她過來。
「哦。」納蘭香香就果真傻乎乎的湊上前去,任由蕭風在她耳邊悉悉索索的交代著什麼,不時認真的點頭。
「呀!」突然間,納蘭香香吃疼驚叫,很受傷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有些幽怨的看著蕭風︰「你你怎麼真的咬啊。」
「說了是咬耳朵,那自然就要真的咬了,不咬怕你記不住嘛。」蕭風壞壞一笑。
「死到臨頭還想頑抗嗎?垂死掙扎也改變不了什麼。」四位武將之中的老大呵斥道,白衣白發,鬢角雪白,有著一種大師氣度。
其余三個武將也隨之跟上,蕭風手段多端,他們都不願意再繼續浪費時間。
「去!」蕭風一聲呵斥,奮力將納蘭香香推了出去,而後自己大步流星,身形閃現到魔沙巨蠍的頭頂,準備與其一同並肩作戰。
四兄弟口中同時發出一陣怒吼,各顯神通,老四操控黑色鐵塔,從天空中浩蕩鎮壓下去,隆隆作響;老三身形倍化,化作十來米高大,猶如巨人一般;老二喚出成片星雨,密密麻麻的一同墜落;老大則最為直接,手持一面寬刃斧橫斬虛空,像是將天宇都給撕裂,直接斬向蕭風。
看到這一幕,王澍恆面露殘忍之色,眼中泛著嗜血的光芒,在他看來蕭風這一次肯定沒有活路了。
相反,心思縝密的聶小倩從看到蕭風將納蘭香香推走的那時開始,就意識到不妙,身形一掠,追殺上去,想要一探究竟。
王澍恆早已被眼前一幕所吸引,哪里管得了她,便淡淡瞥了聶小倩一眼就不予理睬,依舊津津有味的看著場中的打斗。
蕭風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渾身的禁錮 里啪啦的作響,武將帶來的威壓非同凡響。
他眉頭一凝,雙手手掌緩緩冒出兩團黑霧,伸向虛空,撕裂空間。
迅猛霸道的攻擊全部匯集于一處,一片沙丘仿佛引發了沙瀑洪流,瘋狂的推移出去,導致此處沙漠的整片地形都改變了。
武將手段超凡,一旦出手,便有這樣可能的威能。
「哈哈哈哈,蕭風這一次我看你還不死!」王澍恆放聲大笑,身形瞬移出去數百米,這樣可怕的攻擊,就算他也不得不避讓,否則就將有可能被卷入其中。
如今就連那地形都被更改了,他就不信這樣蕭風還能活得下來,一時間得意忘形,整個沙漠都回蕩著他的狂笑。
那四位武將卻是面無表情,臉色有些難看,殺區區一個武師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而且還都耗費了這麼多時間,反而令他們自己感覺有些羞恥。
「你未免高興的太早了。」突然間,晚風中伴隨了這麼一聲嘲諷的輕語。
王澍恆頓時就像是閃了舌頭一樣,笑聲戛然而止,而且怒目圓睜,憤然回頭去盯著身後那道身影。
蕭風站在魔沙巨蠍的頭頂,左手負于後背,右手置于腰間,略顯戲弄的看著王澍恆。
在那千鈞一發之際,蕭風撕開了虛空裂縫,與那魔沙巨蠍的身影陡然一閃,從虛空之門中消失,傳送出數十米之外,避開那凶險的一擊。
那四名武將也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他們是個聯合出手,居然還是讓蕭風全身而退,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怪胎,難道殺不死不成?
王澍恆臉色已經鐵青,渾身氣得直打顫,修長的手指朝著蕭風連點,張牙舞爪的大吼大叫︰「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
此時的王澍恆面目猙獰,神色凶狠,再無那優雅氣度,因蕭風而失了本色。
如今的他,再也受不了蕭風的嘲弄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蕭風活著那就是對他的侮辱,讓他時刻不得安寧。
蕭風那不屑的嘴臉,那玩味的語氣,都讓他異常憤怒。
四個武將怪嚎著殺來,要群殺蕭風,再這樣讓蕭風蹦下去,別說王澍恆了,就連他們都要羞憤的自盡了。
納蘭香香遠離人群,嬌小的身影在荒漠中閃現,一路疾行,盡可能的逃離人群,步履輕盈,身姿曼妙,一身蝶戲水仙裙衫迎風飄搖。
「就這里好了。」納蘭香香環顧四周,決定在此地動手,立刻俯子,在沙漠上畫出一些特殊的符號。
然而每每符號才剛剛畫到一半,被那晚風一吹,就盡數的蕩然無存。
沙子並非實體,在這晚風不斷的沙漠之中,想要畫出符號來顯得極為困難。、
納蘭香香一遍又一遍的嘗試,可每次都是畫到一半,風一吹,就又得重新畫了了。她記得滿頭大汗,依舊為此努力著,因為這關乎著她和蕭風的性命,她不想再成為累贅,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助蕭風一臂之力。
可就在這時候,她忽然就靈機一動,想起了什麼,急急忙忙的取出匕首。猶豫了一下,而後倔強的一咬牙,往自己的手腕割了一刀,而後殷紅的鮮血也就吧嗒吧嗒的流淌下來,濕潤了下面的沙漠。
那些沙子觸及鮮血,被液體黏合在一起,如此一來就沒有立刻被吹散。納蘭香香借此畫符,終于完成了陣法。
十個造型各異,卻都看起來極其繁奧神妙,內蘊奇異的道則,閃爍著寶藍色的光暈。
「行了。」納蘭香香也很高興,有了這個傳送陣,自己和蕭風就可以安全離開這個地方了。
她站起身來,準備安靜的等待著蕭風的到來,可才剛一回頭,一張艷冠天下、美壓群芳的容顏,便浮現在眼前。
聶小倩微微一笑,側過頭去看來一眼納蘭香香身後的傳送陣,明知故問的說道︰「公主殿下,你在這里做什麼呢?」
「沒沒什麼。」納蘭香香頓時就結巴了,這可憐的小迷糊,就連最基本的撒謊都不會。
「哦?你難道不是在布置傳送陣,準備和蕭風一起逃離此地嗎?」聶小倩眼中閃爍著鄙夷,就這樣的傻妞,就讓蕭風寶貝的不行?還真是可笑。
要不是因為她出生比我好,她哪一點比得上我。聶小倩心中滿是妒恨,一直以來她的出身都是她的一塊心病,她對此心存芥蒂已久,因此對于那些天生就出身好的人,她難免是有些嫉恨心理。
而她自認為自己並沒有哪一點不如納蘭香香兩姐妹,唯獨就出身這一點,被毫無意外的比了下去,她心理難以接受。
尤其是看到納蘭香香這副傻到憂傷的樣子,她更加覺得自己絕非不如她們,而是猶有過之。蕭風會為了這樣一個傻妞而與自己為敵,那是他有眼無珠。
然而她卻不知是她太過自負,以至于根本就看不到納蘭香香身上的優點,納蘭香香雖然是笨了一點。但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一份別人所沒有,極為珍貴的純真,而這份純真所給她帶來的好處,遠非聶小倩可以想象。
蕭風願意保護她,老子想要收她為徒,都是因為她的純真。
而這恰恰是她所不具備的,聶小倩攻于心計,城府極深,為人陰險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與納蘭香香完全可以說是兩種人。這樣的女人毒如蛇蠍,別人或許會想要佔有她,得到她,但卻不會喜歡她。
「公主殿下,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放任你離去,相對的你把這傳送陣擦掉,你看如何?」聶小倩蠱惑道,幽冥鬼王已經下令,沒有他的命令,她不準將納蘭姐妹怎麼樣。
所以這個時候她倒也不想違背幽冥鬼王的命令,否則她的下場會有些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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