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顧長歌給出了兩種選擇,第一種,是請出一位供奉追殺柳相,當然是以官方名義。『言*情*首*
而第二種,則是請人保護鄧小閑。
蔣國華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第二種方法有些不切實際,保護的時間多久才合適?一個月?還是一年?
從來只有千日做賊,哪里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如果柳相再次藏匿起來,十年後再出現,難道就要一位供奉保護鄧小閑十年?
這根本就不現實,什麼樣的人情也不能讓那些老家伙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對修士來說,時間是真的等于生命,多修煉一天,都有能延長將來的壽命。
「只是追蹤的話,一位供奉恐怕不夠。」蔣國華提條件。
顧長歌一眼就看穿蔣國華打的是什麼主意︰「最好別做的太過,真讓他們下不來台,以後就不好辦了。」
「您放心,我心里有數。」
a組的供奉,其實就是一些各大門派的高階修士,除非出現解決不了的任務,這些人才能出面。
國家撥給a組的資源,有很大一部分都用在了這些供奉身上。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官方人才凋零,而修為高深的強大修士,又往往不願意和政府扯上太大的關系。
還好這次是柳相自己找死,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吸取人類修士的靈力,這就給了蔣國華一個極好的借口,遇到這種肆意妄為的妖修,供奉們也是人人自危。
所以蔣國華決定至少也要請出兩位供奉,如果能的話,三位更好,他要讓柳相疲于奔命,沒時間去找鄧小閑的麻煩。
蔣國華去找那些供奉的時候,近江的鄧小閑從昏迷醒了過來。
「頭疼不疼?」扁巧巧一直在邊上盯著,見鄧小閑醒了,連忙詢問。
鄧小閑坐起身,感受了一下︰「疼倒是不疼,就是有點漲。」
扁巧巧松口氣︰「那就沒問題了,只是輕微腦震蕩,幸虧你身上帶著茅山的護身符,要不然……」
扁巧巧沒再說下去,她親眼看到胡家長老的頭被一拳擊爆,場面血腥無比,一想到鄧小閑差一點也變成那樣,就忍不住心悸。
護身符?鄧小閑想了半天,才想起茅文亮給了自己一張符,下意識的模了模上衣口袋,現那張符不見了。
「找什麼呢?已經沒了,護身符被激後,就會化為灰燼……你認識茅山派的人?」
鄧小閑點頭︰「你也認識的。」
「誰?」扁巧巧好奇的看著鄧小閑。
「茅文亮啊,和我一個寢室的,就是最瘦那個。」
扁巧巧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個寢室總共就四個人,已經有一個蛇妖,一個鄧小閑這樣半人半妖的怪物,現在還要再加上一個茅山道士……
這還?>這還是學校麼?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你最好再跟茅文亮要張符,帶在身上。」扁巧巧提醒道,又把之後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柳相沒死,估計還會再來找你,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外出了。」
鄧小閑听得心旌搖曳,柳相的強大是他親眼所見,能輕易擊敗柳相的忘月大師,實力又該恐怖到何種程度?
「不對啊?」鄧小閑現了一個疑問︰「按你這麼說,忘月大師為什麼不直接把柳相殺死?哪怕是抓起來也好,總好過讓他繼續在外面害人。」
扁巧巧滯了一下,事實上她也有同樣的疑問,但面對著鄧小閑,又不好意思說自己也不懂,只能勉強給出一個答案。
「忘月大師是得道高僧,慈悲為懷,怎麼能妄造殺孽。」
鄧小閑覺得無法理解,雖然佛門自古以來就有掃地不傷螻蟻命的說法,柳相是妖,又不是人,並且在不久前,還吞噬了一個人類修士的靈力,這樣的家伙,應該是罪無赦才對。
放了柳相,然後讓他去害更多的人?
這哪里是什麼慈悲?
知道鄧小閑清醒過來,周安平等人也走進了病房探望。
鄧小閑誠懇致謝,這次如果不是周、胡兩家鼎力相助,能他根本支撐不到忘月趕到。
「你沒事就好,我先回學校了。」周子浩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這麼急?」鄧小閑疑惑的看著周子浩,這家伙一向都不喜歡上課的,今天怎麼反常了?
周子浩賊兮兮的從口袋里拉出一小點黃色的符紙邊緣,鄧小閑立刻就明白了,贊同的點頭︰「別忘了多弄點。」
「嘿嘿,放心,今天晚上他別想睡覺了。」周子浩眉飛色舞的走了。
周安平和胡匪等人又坐了一會,也紛紛告辭。
經過這一次並肩作戰,周安平和胡匪的關系明顯拉近了許多,柳相和忘月的出現,讓他們明白了一件事。
修行界,歸根結底,實力才是王道。
與其糾結于世俗間的些許利益,不如好好想想怎樣才能把家族的實力提升上去,否則即使他們把家族建設得再龐大華麗,也是鏡中花水中月,經不起太大的風浪。
鄧小閑也想回學校去看看茅文亮是怎樣制符的,但扁巧巧不同意,非讓他留下來接受觀察。
拗不過扁巧巧,鄧小閑只能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看著無聊的泡沫劇,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熟悉的場景再次浮現,那個兵字,依然懸浮在最前方,只是位置從正中,變成了偏右。
咦?鄧小閑突然現,在兵字的左側,竟然又出現了一個光的字體。
臨。
臨字上方,同樣有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在反復不停的變幻出各種手印。
鄧小閑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
過了這麼久,終于有第二個字出現了!
雖然從前鄧小閑一直在猜測,除了兵字之外,那些飛舞的光團是不是在某一天,也會變成一個個光的字體,呈現在自己面前?
但猜測畢竟是猜測,在沒有變成事實之前,誰都無法保證一定會生。
而現在,鄧小閑終于以不用再擔心這件事了,集中全部精神,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臨字上方那雙手,恨不得把所看到的每一幅畫面都深深篆刻在腦海當中……
鄧小閑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期間扁巧巧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喚醒鄧小閑,現鄧小閑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之後,也听之任之了。
只是苦了扁巧巧,這一夜都沒敢合眼,生怕鄧小閑出現什麼意外。
有些習慣一旦形成,就很難被改變,雖然鄧小閑的潛意識里,還想再多看一段時間,但在凌晨五點的時候,他還是準時睜開了雙眼。
映入鄧小閑眼簾的,是扁巧巧疲憊的面孔,這時扁巧巧還沒現鄧小閑已經醒了,正盯著床對面的儀器呆。
守夜這種工作是很熬人的,枯燥單調,更重要的是一點都不能放松,連瞌睡都不能打。
盡管扁巧巧有修為在身,眼楮下方還是隱隱泛出了青色,顯得有些憔悴,連反應都慢了半拍。
其實在鄧小閑睜開眼楮的那一瞬間,儀器便顯示出了變化,但扁巧巧卻是過了十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一低頭,正好和鄧小閑目光的踫到一起。
「巧巧姐,你一直沒睡?」鄧小閑驚訝的問道。
「我敢睡嗎?」扁巧巧沒好氣的瞪了鄧小閑一眼,抓過鄧小閑的手診脈,過了好一會,恨恨的把鄧小閑的手摔到一邊。
「自己去上課,我得睡了。」扁巧巧真是困的不行,連自己房間都懶得回,直接躺倒了另一張病床上面,把被子胡亂往頭上一蒙,就不動了。
鄧小閑哭笑不得,心說您起碼得月兌了衣服再睡啊?這樣能睡的舒服麼?
鄧小閑起身換好衣服,走到扁巧巧床前,想讓她回到自己房間里睡,卻現扁巧巧已經出了輕微的鼾聲。
被子蒙住了扁巧巧大半張臉,一頭秀散亂的鋪在枕頭上面,兩眼緊緊閉在一起,青色的眼袋依稀見,長長的睫毛還在輕微的顫動著,我見猶憐。
鄧小閑忽然有點心疼,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扁巧巧才會一夜不眠。
不知怎麼想的,鄧小閑居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踫了踫扁巧巧的臉蛋,指尖所觸女敕滑溫軟,甚至還有一種觸電般的戰栗感,只覺得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融化了一般。
「唔……」睡夢中的扁巧巧似有所覺,不滿的哼了一聲。
鄧小閑像是正在作案的小偷似的,閃電般抽回手,一顆心跳得呯呯作響。
還好扁巧巧沒醒,只是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鄧小閑悄悄松了口大氣,就這麼一會功夫,腦門上竟然冒出了一層細汗。
鄧小閑突然覺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剛才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動作?幸虧沒被現……
自己該不會是對這個姐姐有了什麼其他想法把?心里剛出現這個念頭,鄧小閑就被嚇了一跳,連忙把這個念頭打壓了下去。
不能的,怎麼能?扁巧巧是自己的姐姐,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恐怕所有人都會笑話自己。
包括扁巧巧在內……
鄧小閑緩緩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先是為扁巧巧拉上了窗簾,然後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臨出門的時候,鄧小閑又回頭深深的望了扁巧巧一眼,然後輕輕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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