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鄧小閑要上課,所以周子浩幾人就沒出去,也跟著去上課了。
茅文亮是真累的狠了,一節課四十分鐘,他至少能睡三十五分鐘,老師也懶得管他,只要他不打擾別人學習就好。
說起來每個班級都有一兩個這樣的學生,老師們也沒有那個精力耳提面命的督促他們學習,這種打心眼里不愛學習的家伙,就是學也學不出來什麼好成績。
一天平安度過,到了晚上,鄧小閑他們不敢再讓茅文亮連著畫兩張掌心雷的道符,即使茅文亮沒意見,他們心里也過意不去。
現在重要的問題是要不要檢驗一下掌心雷的效果,如果沒看到茅文亮畫符的過程,鄧小閑肯定想都不想的拿一張去試驗。
但看到了茅文亮的辛苦,幾人都有些猶豫,坐在那里三個小時才辛辛苦苦畫出的道符,他們拿去做試驗?是不是有點太浪費了?
並且這麼做似乎也對不起茅文亮的這番辛苦。
茅文亮本人倒是不在意︰「還是試試吧,這種符我就小時候畫過一次,還真不敢保證效果怎麼樣。」
幾人全都驚訝無比︰「才畫過一次,你就記住了?」
那些紛繁復雜的線條,幾人都覺得就算讓他們照樣子描上幾百遍,也是肯定記不住的。
「我說的一次,是指成功的次數。」茅文亮解釋。
「那之前呢?沒成功的時候你畫了多少次?」
「那誰能記住?兩三年總是有的。」
兩三年……眾人全都無語,按照三年計算,即使每天只畫一次,那也超過了一千次,這份毅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趙輝象看怪物一樣看著茅文亮︰「你小時候就干這個了?你還有童年嗎?」
「我這算比較輕松的了,因為我不能修煉嘛,那些能修煉的才倒霉呢,天天泡在藥罐子里,哈哈,我挨著個的拍他們腦袋,沒一個敢反抗的。」茅文亮頗為慶幸的說道。
鄧小閑幾人面面相覷,難怪茅山派一直在走精英路線,光是這種修煉方式,就能讓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第二天早上,幾人早早的就起了床,跑出了學校。
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幾人找到學校後面一處偏僻的地方,準備試驗掌心雷。
「是不是離的太近了?再往後退點?」鄧小閑問道,距離他三四米遠的位置,有一個樹樁。
「不用,威力沒那麼大,記住,先用神念鎖定目標,然後注入靈力,扔出道符,順序千萬不能錯。」茅文亮提醒著。
鄧小閑點點頭,神念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看不到模不著,但在鄧小閑集中意念時,卻又能真切的感受到神念的存在。
就好像自己的身體上面延伸出了數不清的無形觸角,在利用特有的方式來感知著周?著周圍的一切。
深吸了一口氣,鄧小閑鎖定住目標,然後把靈力注入道符,上面的線條頓時出了淡淡的光芒,因為天已經快亮了,看不太仔細,如果在夜里應該會更顯得更清晰。
鄧小閑甩手把道符扔了出去,輕飄飄的符紙在月兌離鄧小閑的手之後,突然變得如同一支離弦之箭般,筆直向前飛射,擊中了樹樁, 啪一聲巨響,爆做一團耀眼的光芒。
光芒稍縱即逝,樹樁在地面上的部分已經不見了,原地出現了一個臉盆大的坑洞,還在向外冒出裊裊青煙。
趙輝瞪大了眼楮︰「這麼厲害?」
而鄧小閑和周子浩卻都有些失望,這種程度的攻擊力,用來騷擾還勉強湊合,想要擊殺對手,就很難做到了,至少和鄧小閑的手印完全無法相比。
「我就知道效果不怎麼樣。」茅文亮嘆了口氣︰「和我爸制作的道符差的太遠。」
「你沒有靈力,能做到這樣就不錯了。」鄧小閑安慰道︰「拿來對付坐忘初期的修士還是不錯的。」
修煉到坐忘後期,就以用靈力在身體外部形成一層護罩,掌心雷的用處就不大了。
「只能對付坐忘初期的修士?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茅文亮不滿意的說道︰「如果和破軍符一起使用,就算是坐忘後期的修士都未必能扛得住,這是我畫的道符威力不夠,如果是我爸做出來的,光是掌心雷,連返虛期的修士都不敢硬接!」
「真的假的?」周子浩吃驚的說道︰「那你們茅山豈不是無敵了?」
真是想想都覺得恐怖,一打起來,人家隨手扔出一把道符,你拿什麼和人家拼?人家的符用完了還有,但你的命只有一條,沒了就是沒了。
「你以為掌心雷是說畫就能畫出來的?我爸畫了十幾年,到現在才成功畫出三張。」
鄧小閑幾人都松了口氣,這還差不多,如果都象茅文亮這樣高產,一天能畫好幾張掌心雷,估計茅山派早就一統修行界了。
「我看你畫的時候,好像都沒失敗過?」鄧小閑提出了疑問。
「說的就是麼,我要是有靈力就好了。」茅文亮一臉的遺憾。
「對了,你說和破軍符一起用是什麼意思?」
「笨啊你,先用破軍符破了他的護體靈力,然後再用掌心雷,一炸一個準。」
「那破軍符你會畫嗎?」鄧小閑幾人全都期盼的看著茅文亮。
茅文亮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變得高大起來,挺了挺胸︰「雖然我沒畫過,但只要有樣子,我就能畫出來。」
得知茅文亮的堂哥在明後天就能趕來近江,鄧小閑幾人就放下了心,現在是十一月份,距離動手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月,應該來得及。
接下來這兩天幾人都是老老實實的上課,到了晚上,茅文亮會畫一張掌心雷,到第三天的時候,已經畫出了四張道符。
本來應該是五張,不過為了實驗效果用去了一張。
第三天中午,茅文亮的堂哥到了,鄧小閑好說歹說,才讓葉靈放自己出來,其實葉靈本來想一起去,但下午有一節郭文學的課,畢竟是小姑娘,公然逃班主任的課,她還是不敢的。
去機場的路上,潘多拉打來了電話,听說鄧小閑去機場接人,就鬧著也要去。
鄧小閑估計是這丫頭閑著無聊了,也就沒拒絕,他還想著動手的時候,讓潘多拉也幫幫忙呢。
只是上次就拜托人家跑了一趟日本,這才沒過多久,鄧小閑有點張不開口。
鄧小閑一行人先抵達了機場,還是開著趙輝的那輛依維柯,飛機還沒到,過了十幾分鐘,潘多拉也趕到了機場。
看得出潘多拉精心打扮過,一身潔白的公主裙,穿著黑色的小禮服,皮鞋是黑白相間的顏色,長長的金色卷一直垂到腰際,再加上她那張猶如小天使般的精美容顏,頓時吸引了周圍無數目光。
似乎這丫頭很喜歡黑白這種簡單的色調,但的確這種簡約的色彩才更能配得上她的容貌氣質。
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掏出電話 嚓 嚓的拍照了。
一眼看到鄧小閑,潘多拉立刻把菲尼克斯的手扔到一邊,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在距離鄧小閑還有一米多遠時,猛的跳起,一頭扎進了鄧小閑懷里。
周圍那麼多人看著呢,鄧小閑想躲都沒法躲,他對潘多拉已經相當了解了,如果他敢躲,潘多拉就絕對敢把她自己摔到地上。
然後他就等著被周圍的人群聲討吧。
「讓我上去。」潘多拉在鄧小閑懷里掙扎。
「去哪?」鄧小閑沒听明白。
「哎呀,你松手。」
松手?鄧小閑越來越糊涂,我要是松手,你不就掉下去了?
身為血族,潘多拉的力氣比鄧小閑大多了,小身子扭了扭,就掙開了鄧小閑的手,三兩下就爬到了鄧小閑的肩膀上,笑眯眯的坐了下來,兩條小短腿還在鄧小閑胸前愜意的晃蕩著。
「咯咯,視野好開闊。」潘多拉開心的笑著。
開闊你妹啊……鄧小閑真想把潘多拉揪下來,也只能想想而已,在周圍的人看來,被這樣的小天使坐在肩膀上面,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有不少人已經開始猜測鄧小閑和潘多拉之間的關系了,兄妹?不像……父女?那就更不靠譜了……
菲尼克斯走過來,無奈的看著潘多拉︰「這不是淑女應該做的事情。」
「我才不是淑女,我是女漢子!」潘多拉攥著小拳頭,示威的沖菲尼克斯晃了晃。
菲尼克斯的臉頓時黑了︰「我就不應該讓你看華夏的電視劇。」
「看不看我也是女漢子。」也不知道女漢子有什麼好,潘多拉就認準這條了。
鄧小閑幾人徹底無語,華夏的電視劇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嗎?連傳說中無比高貴、從不生病的血族竟然也被傳染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航班終于到了。
人群中,有一個身影特別醒目,很多人手里都拖著行李箱,再不濟的,身上至少也挎個小包什麼的,只有這個人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拿。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也沒什麼,問題在于他身上穿的衣服……怎麼說呢?鄧小閑覺得現在連乞丐都不會這麼穿了。
衣服原本的顏色已經看不出來了,只能從形狀上大概判斷出應該是一件風衣,上面不止滿是塵土,還破了足有十幾個大口子。
以那人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接近五米的真空地帶,根本就沒人敢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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