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輕巧的一個翻身,便避開了飛過來的桌子。
這時兩個隨從怒吼著撲上,其中一個隨從居然擁有法器,手中持著一盞銅燈,鼓唇一吹,燈中的火苗見風即漲,化作一道火線,射向潘多拉。
然而潘多拉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那隨從身前,手中短矛從那隨從的下頜刺了進去,直入至腦。
實在是潘多拉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那隨從連護身靈力都來不及施展。
潘多拉抽出短茅,順手奪過那盞銅燈,並沒能從其中感受到太多靈力,就撇了撇嘴扔到了一邊。
另外一個隨從剛剛沖到半路,看到這一幕頓時驚恐的瞪大了眼楮,他們兩人的實力差不多,潘多拉能如此輕易的殺死他的同伴,那麼殺他肯定也不需要花費太大的力氣。
如果不是黃正濤在這里,估計他早就轉身逃掉了。
就在那個隨從猶豫的功夫,潘多拉轉身向他沖了過來。
黃正濤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揚手打出一枚銅錢,銅錢通體金黃,散著淡淡的光芒,飛在空中出攝人心魄的嘯聲。
潘多拉頭也不回,反手擲出手中短茅,繼續撲向那個隨從。
短茅和那枚銅錢撞在一起,當啷一聲,銅錢應聲墜地,光芒頓時黯淡了許多。
潘多拉不屑一笑,不過是法器而已,和她的偽聖器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那隨從在看到黃正濤祭出銅錢時面上便露出了喜色,然而下一刻,銅錢就被潘多拉擊落,讓他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潘多拉當然不會管對方在想什麼,小小的身子躍起在空中,劈面就是一拳。
潘多拉的手很小,拳頭自然也不大,白白女敕女敕的,看上去煞是可愛。
但那隨從卻仿佛看到了催命符一般,狂吼一聲,體內靈力噴涌而出,竟然隱隱在空中凝成了一只拳頭的形狀,迎向潘多拉的拳頭。
靈力物化,這是坐忘後期的修士才能掌握的技能,而那隨從只是坐忘初期,明顯是使用了某種秘法。
其實潘多拉只要避開這一擊,那隨從就再沒了反抗能力,這種程度的力量,他至多也只是能使用一次而已。
但潘多拉不想躲,最近她的心情本來就很不好,今天又被黃正濤激怒了,所以很想找些什麼東西來泄一下。
對方的攻擊越猛烈,就越合潘多拉的心意。
否則三兩下便能解決的戰斗,實在是沒有意思。
小小的拳頭和大大的拳頭撞擊在一起,出震天巨響。
無數能量亂流向四周迸射,房間里各種器具全都被打得粉碎,狼藉一片。
潘多拉的身體在巨力的作用下向後飄退,即將撞到牆壁上時,忽然伸足一點,便以更快的速度掠了回去。
那隨從一口氣還沒?還沒喘勻,就絕望的看到潘多拉又沖了回來,頓時心如死灰。
他是利用秘法把體內的靈力全部釋放了出去,這才勉強能夠達到坐忘後期的力量,但卻仍然無濟于事。
潘多拉白女敕的拳頭擊中隨從的額頭,下一刻,隨從的頭整個爆了開來,就仿佛是被炸碎的西瓜,紅的白的,濺起了漫天的血雨。
血雨落盡,潘多拉站在原地,轉身看向黃正濤。
很奇怪,潘多拉的身上居然沒有沾染半點血跡。
黃正濤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他沒想到這個血族的小女孩這麼厲害,下手這麼狠,否則一開始他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即使要說,也要在自己這邊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時候再說。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黃正濤只能期待a組的人盡快趕到,而在這之前,他只能靠他自己。
兩個修為都是坐忘初期的隨從都被潘多拉輕松擊斃,只是坐忘中期的黃正濤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是血族小女孩的對手。
「等一等……」黃正濤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什麼話完全可以坐下來談嘛,你是想替老董出頭?可以,完全沒問題,他家的酒我不要了,我還可以賠他錢,要多少?只要你說個數,多少都可以。」
「真的嗎?多少都可以?我要什麼都可以?」潘多拉嘴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可以,當然可以。」黃正濤不住點頭。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你的命我就不要了,我只要你兩只手和兩條腿,不過分吧?」
黃正濤向後退了一步︰「傷了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我是黃家的人,a組你知道吧?我父親是a組的組長,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放我走,即使你殺了我,你也絕對逃不出華夏。」
「怎麼我听說a組的組長是蔣國華?」潘多拉舉步前行。
黃正濤繼續後退,但很快就退到了牆邊,已經退無可退了。
「蔣國華馬上就要下台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動我,不止是你,就連你的家族都會遭到a組無休止的報復!」黃正濤見利誘不成,只能威脅。
可他的威脅如果是針對十幾年前的潘多拉,或許還會起到效果,可現在,卡帕多西亞家族已經成為了過眼雲煙,潘多拉哪里還會在乎這種威脅?
黃正濤的話,反而讓潘多拉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猛烈。
家族的覆滅是潘多拉心中永遠的痛,雖然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夠把卡帕多西亞家族再毀滅一次,但潘多拉無法容忍有人威脅自己引以為榮的家族。
所有傷害卡帕多西亞家族的人,都必須去死!
這是潘多拉此刻唯一的念頭。
萌生這個想法的同一時間,潘多拉的瞳孔變得一片銀白。
「不……」黃正濤本來想喊的是不要過來,可他只喊出了一個不字,其余的話就再也喊不下去了。
因為潘多拉已經撲到了他身前,由于心中的憤怒,潘多拉不再顧忌自己是否會沾染到鮮血,十指指甲瞬間延伸出幾十厘米長,彎曲如鉤,猶如死神的鐮刀,狠狠揮向黃正濤。
血族的確是以血液為力量的源泉,但這不代表血族喜歡觸踫血液,事實上大多數血族都覺得人類的血液很髒,遠不如血族的血液那樣純淨。
一般情況下只有低級血族才會使用這種攻擊方式,因為對他們來說,這就是最強力的手段。
而此刻的潘多拉則是完全出于泄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殺死黃正濤已經無法平息她心中的怒火了。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才給了黃正濤苟延殘喘的機會。
畢竟是坐忘中期的修士,身體強度也是不容小覷的,再加上有靈力護身,雖然無法完全阻擋潘多拉的利爪,但至少不會馬上被殺死。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毆打,或者說是凌虐。
潘多拉的雙手舞動得如同風車一般,純粹在為了攻擊而攻擊,根本沒有費心去研究怎樣才能一擊斃命,反正怎麼順手怎麼來。
這就導致只是片刻的功夫,黃正濤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潘多拉的高度只到黃正濤的胸口,但指甲延長出的那幾十厘米,很好的擴大了潘多拉的攻擊範圍。
所以黃正濤的臉部也沒能幸免,遍布著縱橫交錯的血痕,有些地方的皮肉還恐怖的翻卷著,不停的向外流淌出鮮血。
身上的衣服更是支離破碎,狼狽不堪,一開始的時候黃正濤還在出慘叫,但到了後來,他已經不出聲音了,或者說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只是機械的用手臂吃力的抵擋著潘多拉的攻擊,完全沒意識到他的兩只手臂上面,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
周子浩站在屏風的另一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雖然同為妖族,但他是真沒想到潘多拉也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由于過于震驚,以至于周子浩都忘了出聲阻止潘多拉。
潘多拉的眼中的銀白終于逐漸褪去,露出了原本的顏色,手中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黃正濤已經奄奄一息了,如果不是後背靠著牆壁,恐怕他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潘多拉抬起手,長長的指甲對準了黃正濤的咽喉,黃正濤的眼楮已經被鮮血糊住了,根本不知道等待著他的是什麼,只是靠著牆壁無力的喘息著。
「等等!」周子浩終于回過神,大喊了一聲。
潘多拉緩緩轉頭,看向周子浩,眼中的冰冷讓周子浩都有些驚懼。
周子浩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那個……還是留他一命吧。」
潘多拉側著頭想了想,回過身,長長的指甲全都縮了回去。
周子浩剛剛松了口氣,就看到潘多拉抓住黃正濤的左手,一扭一扯,便齊肘撕了下來!
殘破的皮肉和白森森的骨碴暴露在空氣當中,分外驚悚。
然後潘多拉又抓住黃正濤的另外一只手,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兩只手臂先後被扯斷,黃正濤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痛楚,很干脆的昏了過去。
周子浩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潘多拉又用同樣的辦法扯斷了黃正濤的兩條腿。
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氣息,房間里鮮血橫溢,猶如屠殺後的修羅場。
穿著白色公主裙的潘多拉,就猶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和血腥的場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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