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甜的每句話都像是一根長針穿透了柳風清的身體,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若不是有椅子的支撐,怕是早已倒在了地上,蒼白的小臉滿滿的是不敢相信。
蒼白的臉,沒有血色的唇,黑漆帶著恨意的眼楮,就這樣死死的盯著顧甜甜不在意的臉上,她一項自負,若不是當年家道中落,她現在也是一人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家小姐,她隨落入**,但一顆高傲的心從來不讓她屈服,那段初來的日子,她受盡了折磨、受盡了媽媽的打罵,她都能一一咬牙堅持下來,那是因為她還有希望,還有夢想。
還記得那年初夏,她第一次看到冷沐風的時候,那一眼萬年的夢幻,就那樣沉浸了她的心里,那年他也不過是十七歲的孩子,但卻是大家口中的戰神,她記得她听大家說,冷沐風從小便喜歡習武,小小年紀就能把宮中的侍衛打倒一片,十五歲更是膽大妄為謊報年齡偷偷跟隨父親上了戰場,更是因為長達兩年的戰役,讓他成為了下一代的戰神。
那天她剛剛被媽媽用鞭子打的偏體凌傷,她體力不支的坐在走廊,原想就此結束的生命,卻因為他而復燃,那天他騎著高紅大馬,一身銀閃閃的盔甲披身,沒有帶頭甲的長發隨風而起,也是那一刻她知道了她要堅持什麼。
原本只是哪樣靜靜的看他,沒想到卻因為她的美貌招的人嫉妒,當時就把還在發呆的她從樓上推了下去,原以為再也不能看到他,原以為從此就要陰陽相隔,可是在那預料的痛疼沒有上身,取代的是一個冰冷的懷抱,那一刻的張開眼楮,那一刻的近身查看,她知道她……再次淪陷。
「你沒事吧!」
她記得那時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當時的她就像是一只受精的小鳥,窩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身上的冰冷之氣,他帶她回到醉紅樓,讓媽媽好好善待,從此她掛著頭牌,卻從來也不見客,每天在後院學習者琴棋書畫,為的就是等到有一天他的到來,雖然每次他來都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沒關系,只要她為他彈琴,靜靜的陪伴在他身邊,她相信他一定能看到她的存在。
她相信只要讓他看到自己的存在,他就會愛上自己,就像自己愛他一樣,可是歲月匆匆七年,她還在抱著幻想,而他……就好像把她遺忘。
這一幅幅美麗的畫面,這一個個心中的幻想,卻在現在被顧甜甜打的破碎,她也知道是她的自作多情,可心里在明白都可以否認,可別人明白的說出,卻是在她的心里,狠狠的戳了一個洞,一個永遠也彌補不好的破洞。
「柳姑娘繼續幻想吧!訴本小姐不作陪了,告辭。」留下一枚銀子,顧甜甜得意轉身。
「等等。」蒼白的唇緊緊的咬著,就在顧甜甜轉身的那一刻,喊停了她。
淡淡的轉身,看著身後白蓮吃力的從椅子上站起,那不服輸倔強的樣子,倒也有幾分好笑,但既然人家叫你,你不停下那多不禮貌,所以顧甜甜第一次這樣听話的,乖乖站在原地。
「風呢!我是說冷將軍呢!」柳風清依靠在桌邊,最後的問道。
微笑的搖了搖頭,顧甜甜挑目看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那麼傻,她話都說得如此明白,為什麼她還是沉醉在自己的幻想當中,不過這都是人家的事情,既然問了她也就好心作答,「二哥進宮了。」淡淡的幾個字,也是事情的真想,「那柳姑娘若是沒有什麼再問,我想我先走了。」
見她不說話,顧甜甜也懶得再多說什麼,當下也不管她是怎樣的回答,轉身再次離去。
柳風清看著那已經下樓的背影,哪樣的從容自信,是她永遠也學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