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意滿臉懊惱,臉蛋緋紅,邁著急促的步伐意欲快速離開燒烤檔,所經之處皆響起一陣陣口哨聲以及戲謔不已的目光追隨。
見狀,她更是怨恨自己剛才的*行為,讓人看了免費的親熱戲不止,現在還要被周遭的人人指指點點。她想,這輩子除了偷芒果被捉一事之外,這事大概是她這輩子最丟人的事了。
「阿意!」楚攸見梁意大步小跑離開,顧不得臉上那顯眼的牙印連忙追上去。燒烤檔老板看見他們相繼離去,急沖沖地朝著楚攸大聲嚷道,「小伙子,你還沒給錢呢!」
緊跟在梁意後頭的楚攸听到老板的嚷聲,迅速轉身折了回來,從錢包了掏出幾張毛爺爺扔在桌子上,連忙追上去。就在他即將走出攤檔時,細長的鳳眼用威脅式的目光犀利地掃了一眼方才稱贊梁意可愛的男孩。男孩在他犀利的眼神下忍不住打了冷戰。
「小伙子!錢多了,趕緊回來啊!」老板手里竄著楚攸剛剛留下的毛爺爺,大聲出言提醒。
一旁經過的學生笑著對他道,「老板,別嚷了,人家有的是錢,根本就不在意這丁點小錢,你就當作是人家給你的小費唄。」
街道上
「阿意。」一直緊緊跟在她身後的楚攸出聲叫喚她。
梁意氣呼呼地轉過身子,指責他,「你干嘛老欺負我?」
「沒有。」楚攸無辜地搖搖頭。
「哼!」重重地冷哼一聲,又轉過身子,繼續向前走。
「回家?」楚攸站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詢問她。
听到回家兩個字的粱意怔了一下,眼珠子在眼眶里快速地轉了一圈,神情若有所思。
「阿意?」
「嗯?」梁意回過神來,望著他。
「回家?」
梁意垂下頭,腳尖向前輕輕地踢了一下,隨後抬起頭,一臉凝重地對他開口,「楚攸,我想回家。回我自己家!」怕他誤解,她還特意多加一句作為解釋。
楚攸不語,靜靜地凝視著她,良久,他瞥過頭,拉過她的手,轉身帶著她離開。
「楚攸,我得回家!我不可能永遠呆在你家里。我有我自己的家,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不應該勉強我。」梁意重重地甩開他的手,怒氣沖沖地大聲道。
「你騙我。」楚攸背對著她,語氣平靜地指責她。
「我騙你?我騙你什麼了?」梁意抿起嘴,皺著眉頭,對他的指責不解。
「約會!你說過是約會的。」他猛然轉過身子,左側額頭的青筋錯綜復雜,形成一個狀似某種她曾經見過的動物,那「圖案」整體看起來就像栩栩如生的刺青。
梁意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訥訥地道,「你說我騙你,那你就當是我騙你吧。」說罷,她轉過身,朝著回家的方向意欲離開。
「站住!」他緊緊地捉住她的手腕,質問她,「去哪?!」
「回家!」梁意冷靜地望著他,不燥不惱。
「我家就是你家。」
「那不是我家,那是你家!我家里人現在一定還在等著我回家!」梁意惱了,朝著他大吼,怒氣沖天地用力將他的手甩開。
梁意的憤然出口的話無疑把怒火中燒的楚攸氣得理智完全崩潰,他左邊額頭的青筋在燈光下此時竟然閃爍著若隱若現的青色光芒,梁意大驚,她看得出楚攸又要「發瘋」了,于是趕緊開口,「楚攸,冷靜一點。這是大街。」她十分著急地安撫楚攸,深怕他待會兒做出什麼「特殊」的舉動來,驚動其他夜出的行人。
楚攸深呼吸一口氣,闔上眼楮,梁意看得出他在極力克制,頃刻過後,他額間的若隱若現的微弱光芒終于在她等待中慢慢消失了,胸膛起伏也隨之平和起來。
梁意剛松了一口氣,準備好好「安慰」一下自己時,老天卻像是看她不順眼似的,老是狀況頻出。
「嘿,這兒有個漂亮的小妞呢!」一道猥瑣的聲音從狹窄而幽暗小巷子里傳來。「小姑娘,跟哥哥們一起出去玩吧,哥哥們會好多好玩的游戲哦!」言語中帶著濃濃的**意味。
梁意此時恨不得將眼前這兩個不識好歹的小流氓揍一頓再扔到河里去。
「楚攸,咱們走吧。別管他們。」梁意勉強笑笑,握住他的手,準備帶他離開時卻被那兩個染著黃毛,帶著眾多金屬項鏈的流里流氣青年捉住了她另一只手,另一個則擋住她的去路。
「小姑娘,去哪啊?要不咱們一起走走唄。」說罷還用手指模了模她的手背。
一陣惡心感襲來,梁意甩開他的手,瞪著他,「想活命的話就給我滾開!」
「喲,小姑娘,火氣好大啊。這是你相好?長得不錯嘛,要不跟我們一起玩玩?四個人,也挺……」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被楚攸一手捉住脖子,重重地砸在牆上,整個人被他單手舉離地面。被高舉離地的青年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眼神有些渙散,大概是因為剛才的重擊讓他腦子瞬間有些不甚清醒。
「楚攸,放了他吧,別把事搞大了。」梁意看了眼因為缺氧而滿臉通紅的青年。
「臭小子,你居然敢打我兄弟!」另一個青年見自己同伙被打,握著拳頭,沖過去,準備好好教訓一頓楚攸,卻被他一腳踢到對面的商鋪玻璃門上,昏迷了。玻璃門發出一聲巨響,應聲而裂,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警報聲隨之大聲響起。
「楚攸,夠了,他們已經得到教訓了,你沒有必要把他們都殺了。趁著警察還沒來,咱們趕緊走吧!」梁意踮起腳尖,高高地舉起手,用力地把他的緊緊捏著青年的手掰開,但是她那點力氣對楚攸來說就跟蚊子叮咬一樣,完全沒有起絲毫作用。
「楚攸!」無奈,梁意放棄,走到他耳朵前,大吼。
此時楚攸才緩緩地扭過頭,看著她,眼眸中帶著深深的戾氣,額頭間的青色光芒如黑夜中閃爍的星辰,比起她剛才所見的要來得更加耀眼。就在梁意還在煩惱怎麼安撫他之時,她猛然發現,他額頭間的青筋開始漸漸朝著臉頰迅速蔓延開來。
「楚攸,你的額頭……」
「咳咳……」
咳嗽聲打斷了梁意的思緒,她轉頭一看,那牆邊上的青年臉色已經泛青了,眼楮半開半合的,眼看就不行了。
「楚攸,他快死了。放開他吧!」梁意哀求他。
「他踫了你,就該死!」楚攸的手勁加重,梁意清楚的看到青年的臉越來越青,嘴唇越來越白,甚至連起初那點微弱的咳嗽聲也逐漸消失了。
就在此時「嗶哺——嗶哺——」警車聲響起,焦頭爛額的她瞬間慌了。
「少夫人!」巷口的一端,管家西裝筆挺地站在垃圾桶旁,冷然地盯了一眼牆上的青年以及已經陷入昏迷的青年後,恭敬地轉過身子,「顧大師!」
「少夫人,咱們又見面了。」說話的當下,顧大師不知何時出現在街道中,他那寬大的衣袖一揚,袖口閃過一道金色的閃光,梁意還沒看得清那金色究竟是什麼之時,一直處于發瘋狀態中的楚攸卻「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少夫人,咱們走吧!」管家走到梁意面前,輕松地把楚攸扛在肩膀上。
梁意怔怔地望了望身後那兩個不知生死的青年,「那他們……」
「還沒死呢。趕緊走吧!」顧大師說完後立即轉身消失。
警車鳴笛聲越來越近了,梁意知道警察應該快來了,她偷偷地瞟了一眼走在她後頭的管家,如果現在逃跑的話……
「少夫人,顧大師還在這里呢。」
梁意明白,這是一種警告,確實,現在盡管管家行動上不方便,但這里畢竟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神棍」,神棍的能力她也是見識過的。現在逃跑對她來說勝算並不大,在逃跑過程中如果被捉住的話,回去後還有可能惹怒楚母以及楚攸,現在還是還是先認命跟他們走吧!
陷入思緒中的楚攸靜靜地走在前頭,後方十字路口旁的一輛銀白色跑車靜悄悄地停靠在路燈前,綠燈亮了,車輛卻沒有向前駛去……
警局
「梁先生,很高興地通知你,DNA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所發現的那些尸塊DNA所檢測出來的結果並非是你女兒。」警察說著將手中的報告遞給一臉激動的粱爸。
梁爸眼眶紅紅地迅速翻了翻檢測結果的最後一面,看到上面白紙黑字地寫著血緣關系不成立之時,梁爸猛地跌坐在沙發上。
「梁先生。」警察被他突如其來的東西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前慰問。
梁爸搖搖手,「我沒事,我只是太緊張,所以一下子就……。」說著他手指顫抖著連忙撥了個號,「是的。不是你姐,對。他在跟警察先生們商量其他事,我們待會兒會回來。」
他掛掉電話後,抬起頭,問,「警察先生,那具尸體已經確認身份了嗎?」
警察搖搖頭,「還沒有。暫時也沒有人前來警局報警說有人失蹤。我們現在還在全力偵查中。」
「噢,是嗎,希望能夠盡快確認。」梁爸喃喃自語著。
警察抿了抿嘴,嘆息一聲,「梁先生,關于梁小姐失蹤一事我們會盡力為你搜尋的。」
「謝謝你們。」梁爸苦澀一笑,把手機放回自己的褲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