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該吃飯了。」管家端著飯菜走進房間,對正坐在梳妝台前的梁意說道。
梁意沒有回頭,只是冷淡地問了句︰「玲姑呢?」
「玲姑最近身體不舒服,所以少夫人的寢居飲食暫時由我來負責。」管家把飯菜放好後,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等等。」梁意喚住了他。
管家緩緩回過頭,「還有什麼吩咐嗎?少夫人。」
梁意別扭地眨了眨眼,別過頭,僵硬地道︰「楚攸他……他現在怎麼樣了?」
管家的眼眸掠過一抹訝色,隨後才道︰「我還以為少夫人對少爺的傷勢並不關心。」
梁意咬牙,強硬地道︰「我沒有關心他。」
管家淡然一笑,扭開門把,「少夫人知道少爺以前患有心髒病嗎?」
他的話令梁意驀然一驚,她正想向他了解詳情之時,管家已經已經關上門,離開了房間,她快步走到房門前,大力地拍打了好幾次房門,但是管家始終沒有回頭,隨著腳步聲的漸遠,梁意終是放下了拍打門扉的手臂。
饑餓感襲來,她單手撫了下自己已經癟氣的肚子,認命地來到沙發前,吃起茶幾上的飯菜。
她還不想死,所以沒必要為難自己的胃。她想,只要自己還活著,就一定會有希望。
管家邁著大大的步伐來到書房前,敲了敲門,得到門內人的應允後才邁進房間。
「夫人!」他頷首向楚母行禮。
楚母瞥了他一眼,抿了口茶,「那事處理好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任何消息。」管家歉然地回答道。
端著茶杯往唇邊遞去的楚母動作一頓,眯起眼,「快半個月了吧。」
管家不語,默認了楚母的問話。對于楚母此刻看似冷靜的面容,實則早已憤怒的心情他早有所覺悟。這事的確是他辦得不好,距離那事已經過去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了,自己竟然還沒找到那人的蹤跡,實在令人無法安心。
「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上面的人已經派人下來調查此事了。若警方的人先一步找到她,那麼只怕到時候我們……會很麻煩。」楚母面容冷峻,緩緩放下茶杯,盡管楚家在政商兩界皆有人脈,但此事茲事甚大,牽連甚廣,到時候處理起來較為棘手,沒必要為了那樣一個女人打破自己的計劃。
「我會加派人手去尋找她。」根據他手底下那群人匯報給他的信息,她應該還沒有辦法離開這座城市,只是暫時還不知道她躲哪去罷了。
「嗯。」楚母沉吟著合上案桌前的書籍,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是。」管家頷首轉身離開。
女人穿著一身破舊衣裳,神色慌張地走在小路上,不時回頭左顧右盼的,她頭頂上頂著一頂陳舊的草帽,膚色較黑,看起來就像普通的農家女。然而在不甚合身的衣袖下所露出的縴細白女敕指尖卻與她表現出來的形象頗為不符。
現在已經深夜12點多了,莫說小路,就連大路也顯得無比的寂靜。她獨自一人疾步朝著某個方向前進,神情惶恐,待她穿過一個小巷子時,她停下腳步,望著街角轉角處那棟嶄新的建築物,她嘴角突然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疾步沖了進去。
「小姐,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正在警局深夜值班的老陳對于忽然沖進警局的女人有些驚訝,于是走上前關切地詢問到。
女人抬頭,望著老陳,大大的眼眸中滿是惶恐之意,她急切地對著老陳道︰「我是來自首的,我叫夏馨,我跟人合謀綁架了一個女孩。他們要殺了我,你們快把我關起來。」
「自首?綁架?」老陳十分驚訝,他還以為這個女人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才深夜來警局報案的,但怎麼也沒有料到她竟然是來自首的。
「是的,快,快把我關起來,他們要殺人滅口。」她大叫著,走到老陳面前,拉住老陳的手,顯得慌亂無比。
此時,剛好去買宵夜的王警官拎著宵夜走進警局,看到正拉著老陳大叫的女人皺起眉頭,老陳見到王警官高呼一聲,「小王,快過來。幫我把她拉開!」這個女人力氣大得要命,快把他的制服都給扯爛了。
王警官見老陳如此狼狽,只好走上去把那個力氣大得可怕的女人扯開,並大聲對安撫她的情緒,「小姐,你冷靜一點。你現在在警局,你很安全,你不會有事的。」
奮力掙扎的女人似乎對王警官的安慰有所作用,她漸漸平靜下來。
王警官見她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終于松了口氣,柔聲道︰「小姐,咱們到里面去錄口供吧。」
女人哆嗦著,跟著王警官走了進去。
里面黑漆漆的,王警官開了燈,這才照亮了里頭的一切。女人掃了眼四周,這里空蕩蕩的,只有兩張凳子與一張長桌。
王警官柔和一笑,「來,進去吧!」
女人怯懦地點點頭,走了進去,坐在椅子上,而王警官則坐在與她對立的一邊,他拿出一本本子,與一支圓珠筆,準備錄口供。
「名字。」
「夏馨。」她垂下頭,低聲道。
坐在對面的握著筆的王警官頓了一下,又問,「犯什麼事了?」
「綁架。」
「綁架誰了?」
「我的一個朋友。」
「她叫什麼名字?」
「梁意。」
正在本子上寫字的王警官驀然抬起頭,「有同伙嗎?還是你一個人。」
女人搖搖頭,不,應該叫馨馨,她就是綁架梁意被劉娜發現的馨馨,馨馨搖搖頭,「有同伙,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誰,叫什麼名字,我只知道他是一個出租車司機。」
「那他的外貌特征呢。」
馨馨回憶了一會,才緩緩地道︰「濃眉、小眼,身高大概在一米7左右,長相普通,但是他左眼下方有一顆很大的淚痣。」
「好的。很感謝你提供的信息。」
「那我是不是可以留在這里了?他們想要殺了我,我不能離開警局。」馨馨驚慌地對王警官說。
王警官眉毛一挑,「他們?不是只有那個出租車司機?」
馨馨語塞,王警官繼續道,「還有楚家的人,對嗎?」
馨馨大驚,連忙站了起來,瞪大眼楮質問道︰「你是楚家的人?!」雖說是質問,但她的語氣已經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王警官柔和一笑,回答道︰「沒錯。」
馨馨驚恐地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迅速轉身,想要離開房間,但是王警官手中不知何時拿出一條粗大的麻繩,往她的脖子上一套,牢牢地卡在她的脖子上。
馨馨被 得難受極了,她伸手想要扯開自己脖子上的繩子,但是奈何她的力道實在太小了,根本無力與他抗爭,最後,實在無力反擊的她被勒得失去了意識。
見目標不再反抗,王警官松開了麻繩,伸手探探她的鼻息,發現她已經失去了呼吸。于是掏出手機,打了電話,對著電話里的人吩咐幾聲,接著把電話掛掉。
他蹲□子,把她的領子立起來,遮住她脖子上的勒痕。搞定一切後他又走到監控室,把之前的錄像全部刪除掉。
現在只需要等那些人來處理後續的事情就行了……
他輕松地坐在椅子上,無聊地拿出手機,手指不經意一踫,剛好點到相冊的位置,他看著相冊里的照片,一張張地在他眼前劃過,最後停留在某張巧笑倩目的圖片上,他垂下頭,瞥了眼躺在自己腳下的黑瘦尸體,諷刺一笑,「難怪會找不到了。原來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了。」
話才剛說完沒多久,警局外就響起「嗶咘——嗶咘——」的聲音,他揚嘴一笑,走出房間。
老陳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他見王警官走出來,立即問道,「這車怎麼回事啊?好像在咱們警局這里響似的?對了,你口供錄完了嗎?」
「錄完了,這車是我叫來的,里面那個女人是個瘋子,她突然襲擊我,我不小心把她給打暈了,所以就叫了救護車過來。」王警官嘆息一聲,不緊不慢地向他解釋。
老陳怔怔地望了眼屋內,雖說那個女人的情緒確實緊張過頭,但是看她目光清明,不怎麼像精神病人啊!不過小王沒有理由騙自己,也許是自己想太多吧。
「噠噠噠」的匆忙腳步聲急促傳來,只見幾個穿著白袍的男人托著擔架走進了警局,王警官立即迎了上去,為他們帶路,而老陳則留在原地繼續看守。
半響,老陳就見到醫護人員們抬著那個瘋女人走出警局,當他們剛好經過他面前時,由于顛簸,女人的手從擔架上垂了下來,衣領松開些許,他瞟了眼女人,猛然間看到女人脖子上傾斜的青紫色勒痕。那個勒痕,在她進警局的時候還是沒有的,而且依那傾斜度來看,絕對是人為的。那麼,唯一能夠造成那個勒痕的就只有……
老陳怔怔地望著王警官。
王警官見老陳用這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自己,揚嘴一笑,「怎麼了?老陳。」
「沒有。就是覺得你挺命大的。」老陳干干一笑,別過頭道︰「若是那個女人瘋起來,你沒有用東西砸暈她的話,擔架上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確實是呢。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女配一出場了,還有女配二也即將出場了,師傅的法陣也即將要完成了。待師傅的法陣完成後,就是他們進攻之時!同志們,沖啊!!!(☉o☉)
哦,忘了,扛旗的別跑丟啊,跑丟了就給顧大師做小紙人了,人皮紙人啊!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