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竹見此未置一言,嘴角微微一挑,轉身離去。
沈府,竹園內。
管家沈開靜立在沈墨竹身後,不言不語。
「沈開,你可知、我朝國師是誰,為何我這麼多年從未听過此號人物。你且與我說說此人,我想知道些與他有關的事情。」沈墨竹低聲說道。
「是,少爺。」沈開開口緩緩回道,「國師一職乃太上皇所封,傳言國師大人可預測未來,佔卜吉凶,通曉天文地理,博覽古今,乃神人也,無人知曉他是從何處來,也不知他年歲幾何,不過卻深得太上皇的信任,十年前卻又不知是何消失了蹤影,世人再也未曾見過國師大人。但奴才曾听說國師大人在離開時,當今聖上曾請國師大人為這萬里河山,佔過一卦,只是這內容卻未得人所知,但可以看出皇上對此頗為忌諱,不準任何人提起,所以世人對國師提之甚少,少爺才不曾有所知。」
「說起來,國師消失的時候竟與少爺你送出皇宮的日子所差無幾,少爺被送出宮,還是清妃娘娘所求的啊,可嘆的是,少爺你才出宮沒多久你母妃就因病逝世,唉,世事弄人啊!」沈開傷感道,繼而又急急說道︰「哎,少爺,奴才又多嘴了,說了不該說的事,請少爺降罪。」
「無礙,罷了,你下去吧,我曉得了,你去找幾個下人把前廳收拾一下,怕是不久,這沈府會來些客人的。」沈墨竹有些懶散的吩咐道。
「是,少爺,奴才這就去做。」語畢,靜靜的退出了竹園。
皇宮某處。
「情兒,問出三皇兄今日被父皇召見的原因了麼,呵,想不到情兒你竟與三皇兄這般熟稔,平時你皇姐遇到三皇兄的時候,他可是只點頭示意,可從來沒有過交流。」一道輕柔的嗓音響起在這方角落。
「哎呀,二皇姐,*潢色小說情兒早就和你說了嘛,每次皇兄進宮時都只是依舊例來給父皇請安,真不明白皇姐你怎麼這麼緊張兮兮的,讓我去打听,唉,這麼多年了,皇姐你還不知道?」即墨離情有些不以為意的答道。
原來,這道聲音的主人竟是二公主,即墨離心。
這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二人身旁,二人猛地一驚,抬頭一看,發現是太子殿下離憂即墨,而後頓時放松下來,即墨離情不禁出口抱怨道︰「太子皇兄你嚇死我們了!」
「呵呵,好吧好吧,是皇兄的錯,皇兄錯了還不成麼。怎麼樣,交代你們的事情問清楚了麼?」即墨離憂立即問道。
「嗯,情兒去問了,無非還是那樣,情兒真的不明白為何皇兄和二皇姐這般急切的想知道父皇讓三皇兄進宮的原因呢?之前可沒見皇兄你們這般在意的。」即墨離情疑惑道。
「情兒,你不懂,這天下怕是要起風雲了,越早做好打算對我們就更有利,你只管听從皇兄皇姐的吩咐,不要問太多。」即墨離憂回答道。
「好了,既然問不出什麼,那我們就散了吧,免得隔牆有耳,皇兄,若是一有動靜,我就報與你,情兒我也會好好教導的,皇兄你就放心吧。」即墨離心承諾道。
「嗯,如此甚好,都散了吧。」即墨離憂贊同道。
三人也不多說,隨即散開來,各自回到住處。
且說太子這一邊剛回到他所在的宮殿,就听宮女稟報說皇後娘娘吩咐說太子回寢宮後去鎏芙宮見她。太子聞听此言,也不耽擱,徑直奔向皇後所在的寢宮——鎏芙宮。
鎏芙宮。
「皇兒,母後前些日子與你說的你可曾記在心里。」主位上,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對著太子即墨離憂問道。
「孩兒省的,母後的教導,孩兒一直謹記在心。只是孩兒有些疑問,為何…」。「為何母後讓你去關注你那不問世事三皇弟是吧。」太子話尚未說完,皇後便接了下去。
皇後沒有理會太子那訝異的表情,緩緩說道︰「十年前,國師離朝之前曾留下一卦,卦上的內容就連你母後我都不得而知之。三月前,你父皇在你母後這就寢時,听到你父皇夢中無意中說出了國師當年卦中的一句︰歌傾天下。而在你父皇的幾個子女中與‘歌’有關的也只有你那不問世事的三皇弟了,所以母後才會讓你多多關注他,以免在你的帝路上有什麼變故。」
「罷,這幾日,你抽空去拜訪下你那三皇弟,促進彼此間的感情,在必要時或能助你一臂之力。若是不能收為己用,也方便采取些非常手段,定然不能讓其成為絆腳石。」皇後那有些低啞的聲音響起。
「是,母後,我今日就過去,探探三皇弟的態度。」即墨離憂如此回道。
「嗯,如此,母後就放心了。」皇後滿意道,而後話鋒一轉問道︰「憂兒,你這幾日可曾見過愁兒,母後怎麼听說她與葉府的大公子走的親近啊,她也大了,是該嫁人了,早些嫁出去也好,免得以後會落得和親的下場。她若真對那葉凡有意,母後就向你父皇請旨嫁與那葉凡,想來葉府的身份也是配的上愁兒的身份,嫁過去也不會委屈了她。憂兒,你平日和葉府走的親近,你對這葉凡的品性有何看法。」
「母後,依孩兒來看,這葉凡確實有幾分實力,配愁兒確實綽綽有余。倒是這愁兒,雖為世人所贊賞,但那些都是在母後你的經營下才有的效果。若是論真才實學,她怕是連三皇妹即墨離情都不如。而且,在孩兒看來,這葉凡對愁兒似乎並無情義,恐怕只是愁兒一廂情願吧。母後還是不要輕易插手,以免適得其反,倒不如在關鍵的時候出面協調,這樣不是更好。」即墨離憂侃侃而談。
「這,這倒也好,就隨了你的意思吧。讓母後訝異的是那葉凡對愁兒的態度。想愁兒怎麼說都是一朝公主,若是娶了愁兒,可是能讓他的仕途通暢不少啊。呵,他倒是淡泊名利。就不知這份心性能保持多久呢。」皇後李雙華略帶嘲諷的道。
「孩兒認為,葉凡此人應是有了所愛之人,所以才會對愁兒無意吧。」即墨離憂猜測道。
「呵,呵呵,愛,愛。什麼是愛,沒有痛過,傷過是不會知道愛這一字到底有多傷人,愛,終究是廉價的,終究是虛幻的,愛你時,視若珍寶,不愛時,便若草芥。哈哈,愛哪有權利讓人來的喜歡,什麼都會背叛,獨獨權利不會背叛自己。」皇後李雙華有些癲狂道。
即墨離憂見到皇後娘娘如此並無言語,低著頭,默默思索。
「皇兒,母後今日就要教你一則,你既要成就那至尊之位,那麼就要無情無心無義,學會絕情才可鑄就霸業。你絕不可有情,情只會讓你痛苦,讓你猶豫,讓你變得不再是自己。皇兒,記住了沒有,王,是不可以動情的。」皇後背對著即墨離憂冷冷的說道,沒有人看到她眼角的那滴淚,緩緩劃過臉龐,卻又滴落了誰的心頭,灼傷了誰的心,沒有經歷過愛的痛苦與折磨,又怎會說出這番絕情之語。
「孩兒記得了。」即墨離憂答道。
「好了,母後乏了,你退下吧,我讓你梗萃姑姑送你出去,做你該做的事吧。記得提點下你那不成器的妹妹,別讓她毀了我辛辛苦苦經營出來的聲名。」皇後有些懨懨的說道。
「母後您歇息吧,這些事孩子都會辦好的,母後放寬心吧。」即墨離憂回道,繼而轉身出了鎏芙宮。梗萃跟著他一同出去,送至了鎏芙宮門外。
梗萃乃皇後娘娘的陪嫁宮女,陪伴其有幾十年了,這其中的信任怕是無人能及吧。
御書房。
「你是說太子和二公主三公主之間有過秘密的會面麼。」睿帝提筆批改著奏章,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只是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不清楚到底說了什麼。」跪在地上的暗衛回道。
「呵,想不到朕的那幾個子女也不簡單吶,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些小動作,怕是翅膀也硬了,想飛了呢,能讓他們三人聚在一起,恐怕還是因為今日朕喚歌兒見面的事吧。」睿帝像是在問暗衛,又似在自言自語。
暗衛並沒有做聲,只是跪著听候睿帝的指令。
睿帝衣袖輕揮,那名暗衛須臾間便隱匿了身影,藏身于暗處。
暗衛消失後,睿帝沒有再批改奏章,反而轉身走到角落里的一個櫥櫃前,轉動了櫥櫃上的燈盞,一個方形的暗格出現在睿帝眼前,睿帝伸出手從中拿出了一卷織錦,織錦上是幾行文字。其中一句正是「歌傾天下」,原來這織錦上寫的便是當年國師留下的預言。
……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而此時已是午後,春日的陽光暖暖的照拂著每一方土地,微風送來了春日的花香,柳樹也開始發芽抽枝,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生機盎然。
沈墨竹立在窗前,望著這春日里生機勃勃的景象,卻不知他也是他人眼中一道美麗的風景。